殷漓焦急地四处张望,他刚刚明明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怎么又突然没了呢?他四处跑了看看,在拐角处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观景台上良久,突然笑了。
燕南也跑上前来循着他目光望去,见一白长裙黑短上衣的娇小身影,歪歪地戴着帽子,一手背着包袱,一手闲闲地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柱子上微扬着下巴看着夕阳。
燕南微微一怔,那低低帽檐下恬静淡然的脸不正是九少吗?她怎么来了?
殷漓被惊喜地忘乎所以,竟然一口气从台阶处跑了上去,一时间连轻功都忘了用了。奔到沐向晚跟前,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这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竟给他一种不真实感。
沐向晚微微侧首看他那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怎么每次见到你都傻乎乎的,发什么愣呢?”
殷漓眨眨眼,自己魂牵梦绕的人还在,不是幻觉。突然俯身抱着她,深深地闻着她的气息,像个孩子般高兴,“臭丫头,我又看见你了!”
沐向晚正要推开他的手一顿,听着他那欣喜中似乎带着委屈的声音,像个没有玩伴的孩子,微微莞尔,轻轻推开他,“你怎么这么早就从宴会上出来了?”
殷漓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忘形了,幸好臭丫头没有生气。不过看她没有明显的抵触心里暗暗高兴,这是不是表示臭丫头也有那么一点想念自己呢?
殷漓仔细地看着她,见她还是跟上次在落日城重逢时差不多的装扮,像潇洒的风,好似下一秒就来去无踪。微微皱眉,把披风解下来不由分说地给她裹了个严实。
“臭丫头你这是找冻吗?穿得这么少,又懒得运功御寒。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小心冻坏了。”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沐向晚怔了怔,还是那个清爽好闻的味道,怎么突然有种眷恋的感觉?抬头对殷漓轻笑道,“唔,连开场白都一样,也还是臭丫头。”
殷漓也笑,看着她眉目如画,之前一直漂浮的心不由自主地温柔而安定下来。“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不送个信给我?”
“刚到不久,正歇脚看夕阳呢。想着你大抵不会喜欢那种无趣的宫宴,会提前退场,便候在这了。反正你回府也要路过这里的不是?”沐向晚仰头看着他那温柔的眉眼,唔,这家伙比起初见时那会顺眼多了。
殷漓轻瞪了她一眼,有些心疼地道,“那你天寒地冻地就等在这里?万一我不路过怎么办?真是个笨丫头!”
沐向晚笑笑,披风里的手动了动,然后从里面递出个包袱,“喏,我听说某人从小到大连冬节的雪片糕都没吃过,特意送来了。”
殷漓望着那嫩白小手上拎着的包袱,嘴角的涟漪柔柔地漾开了,久久不能停止。看着沐向晚巧笑嫣然的脸,他差点冲动地又把她搂进怀里。不过第一次是忘形,第二次就是故意了,那样的话估计会把臭丫头气走。只有装作没好气地接过包袱,“说得好像我有多馋嘴似的,我拎着就好,把手缩回去。”
沐向晚嘻嘻一笑,并不出言反驳他。依言把手缩了回去,她怎么觉得在他身边,她好像特别贪恋温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