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沐向晚看他不敢正面对她说话,“可据我所知,当年云国皇长孙并没有丧生火海……”
“药王谷不是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吗?”酒随风突然有些恼怒地打断她,“九少又何必多管闲事!”
沐向晚怔怔地看着他一会,看得他不自在地撇过头,淡淡地笑了,“这个闲事不能不管,因为,我碰巧也姓云。”
酒随风猛地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沐向晚掏出云墨亲手给她刻的身份玉牌,“这是我的名字。”
从看见沐向晚手中的云形玉佩开始,酒随风的眼睛就瞪得老大。手微颤地接过,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标志,熟悉的字迹刻着个“挽”字。
“水揽衣裳风挽云,这是爹娘的相遇之事……”猛地抬头看沐向晚,激动得热泪盈眶,“你……你是……是……”
沐向晚还没回答,又突然暴怒,“不对!云国二十多年前出的事,你才多大?!你不可能是母妃当初肚子里的孩子!说,这玉佩你哪来的?!”
殷漓看他要怒起,赶紧喝住他,“倾城公主就不能再生吗?”
再生?酒随风一愣,随即更加愤怒,“休得侮辱我母妃的贞洁!我父王母妃那么相爱,母妃怎么可能……”
他再动来动去,怕是臭丫头刚给他固定好的骨又要碎了,殷漓干脆在他暴起之前迅速点了他的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你没发现臭丫头眉宇有多像水墨仙吗?”
水墨仙?那不是父王的名号吗?酒随风仔仔细细地看沐向晚的眉眼,这才发现,跟记忆中的父王确实很像。难怪最初相识时,他就觉得这个从没谋面的少年神医,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亲切感,无端地信任。
其实不怪他没看出来,主要是沐向晚那眼睛太过引人注目,倒是让人自动忽略了其他。不然,她早该引有心人怀疑了。
“你……”酒随风有点不敢相信地紧紧地盯着沐向晚,连被点了穴也顾不上介意,这个眼神通透的人,竟是自己的妹妹吗?“你真的是……父王、母妃他们都没事,是吗?”
最后一句“是吗”,轻得像是怕惊走了她。
沐向晚看着他发红的眼,点了点头。虽轻,却很肯定。
酒随风猛地紧咬下唇,黑亮的眼眶里滚出豆大的泪。因为不能动,激动得全身紧绷成一根像要断了的弦。
沐向晚见此,便解了他的穴道。他立马掩面而泣,“父王、母妃……”
压抑了那么多年的痛苦,一下子得到了解脱,酒随风只剩下用眼泪宣泄自己崩溃的情绪。
两人静静待他的饮泣声渐渐消失,没看到他抬头,却听到他因哭过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你们不知道,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凤军一个个轮流侮辱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母妃’,并从她肚子里挖出已经成型的孩子,当场摔得脑浆迸裂。”
沐向晚悄悄握起拳头,这令人发指的事她也略有耳闻。她不清楚的是,到底是谁,竟恨凤倾城恨成这样,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云国再战败,凤倾城撇开是云国太子妃不说,还是凤国唯一的公主,合法的继承人,若没人授意,谁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