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看看,应该是他殷国太子的身份标志物。也不推辞,接过,笑着吩咐千羽,语气听不出半点挑衅,内容却让殷漓暗自咬牙,“去拿个大点盛物托盘来,一会好放灼华太子输下的彩头。”
千羽笑盈盈的应声去了。
“臭丫头,你等着!”殷漓闻言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不等她,自己摆好了棋局。
沐向晚低头一看,不错嘛!居然一个子也没放错。
半个时辰后,沐向晚好整以暇看着他。
殷漓抿抿嘴,摸了摸全身发现身无长物。取下腰间的挂坠,在沐向晚略带期待的模样中塞进来了怀里,对她挑衅般地坏笑一下。脱下红纱外衫,扔进了放着龙形黑玉托盘的托盘里。
“再来!我不信赢不了你。”
沐向晚眸光微闪,不愧是华盖溟洲的玉华公子。第二局就能和自己拼上半个时辰,再多几局说不定真赢不回那钻石了。
一个时辰后,殷漓在沐向晚清浅含笑的目光中从容镇定的再次脱下一件外衫,身上只剩下白色的里衣和亵裤了。
他一点不好意思的自觉都没有,目光紧紧的盯着棋盘,时而抿嘴,时而皱眉。这认真的模样没了平日里的邪魅慵懒,整个人看上去睿智而沉稳,让人觉得安心、可靠。
大概是沐向晚的目光盯着他太久,他似有所感的抬头看她一眼,“丫头,我饿了,叫丫鬟弄点吃的来。”
早上才吃了那么几口就赶到蜀京郊外的树林里打了一架,回来午饭没来得及吃就来了这里下了近两个时辰的棋,不饿才怪。
殷漓那语气随意而温和,就像老夫老妻之间的日常相处,却让沐向晚的心怦然而动。沐向晚定定那有些失常的心律,转首吩咐千羽去准备些吃食。
殷漓眼紧紧盯着棋盘,看也不看的伸手去拿吃食往嘴里塞。
沐向晚此时有些吃力的蹙眉,移动一子后意图言语扰乱他的思维,“灼华太子今日怎么不自称本宫了?”
“你都快扒光我的衣服了,有把我当成一国太子来看待吗?”殷漓头也不抬,移动一子。
沐向晚失笑,“我不是一直唤你灼华太子来着的么?”
“嗤!”殷漓不认同撇撇嘴。
沐向晚笑笑,看着棋盘眉微蹙,随口问道,“那该唤你什么?”
殷漓突然抬头看着沐向晚,认真道,“你那只狐貂我已经改名叫阿狐了。”
意思是说可以唤他阿漓?沐向晚眼眸微动,闪过一丝讶异。然后扫到棋盘,一丝莞尔在嘴角悄然绽放,移动一子,“你输了!”
殷漓定睛一看,果然!有些惋惜和懊恼,就差一点,刚刚怎么就晃神了那么一下呢。抬头看见沐向晚笑眯眯的看着他,“该把阿狸还给我了吧?难不成灼华太子要赤身裸体的回去?”
那话语中的“阿狸”唤的殷漓心旌摇曳,唇角深勾,“阿狸还是属于阿漓的好。”
话落身影一闪,消失在渐暗的暮色里,远处飘来一句,“丫头,我欠你一件事。”
沐向晚一愣,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赖皮。虽然,说答应她一件事。
殷国驿馆,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黑暗中立马闪出两道身影正要出手时猛的瞪大眼睛顿住,“爷!您这是?”
殷漓看了看身上的里衣亵裤,不太自然的撇撇嘴,抬脚往里面走,“可恶的臭丫头,差点把本宫给扒光。”
身后跟着的两道身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震惊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不解的问出口,“爷,哪个丫头居然如此大胆,敢扒爷的衣服?”
“再说,哪个丫头会有那个本事,近得了爷的身?”另一个也开口接道。
这时燕书从里面迎出来,看见殷漓的样子脚步顿了一下,也接口道,“还有就是,那丫头是怎么扒的爷衣服?还能让爷就这么的回来了?”
语气怎么听都有戏谑的味道。
殷漓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倒了起杯茶喝了一口,转身慵懒闲适的坐下,就算是里衣亵裤也优雅天成。
殷漓想起那棋局,自己已经摸透了十之八九了,薄唇微扬、凤眸潋滟,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等着吧,本宫会赢回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哦~原来是输掉的。但是,是什么竟然让爷输了?三人在殷漓的眼皮子底下再次挤眉弄眼。
殷漓轻哼一声,威严的问道,“明天的事都准备好了?选手都没问题?阿休呢?那小子一天到晚不见踪影。”
三人神色一正,燕书上前回答道,“启禀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五皇子殿下最近都和他的师兄荆戈在一起切磋武艺,为明日的交流盛会做准备。”
“嗯。”殷漓点点头,扫过三人一眼,“还愣着干嘛?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三人闷笑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