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汉看着他们手牵手的样子,不似作假。气闷了一会,最后自认倒霉地转身就走。
女娃手突然一挥,那没入沙里的大刀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拔起,朝凶汉飞去,“喂,你的刀!”
似有所感,凶汉没有回头却猛地往旁边一跃,回头看见刀正好插在他之前走的地方,惊出一身冷汗。瞪了瞪女娃,拔了刀,垂头丧气地走了。
女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拉他坐下,打开袋子,拿出干粮给他,“来,吃点东西。”
他怔怔地接过,咬着干粮看着她,另一只手,却悄悄地攥住了她的衣角。
女娃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挥开他,只是轻笑,“被吓到了?”
他咬着干粮缓缓地点点头。
女娃似乎习以为常地笑笑,把水递给他,“这里是沙漠最深处,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可能会发生。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手上没有干净的。所以真是好奇,你怎么一个人流落在此?”
他努力想了想,零碎地表达,“回家,姨娘,玩,困,睡觉,不见了。”
女娃想了想,拼凑他的意思,“姨娘带你玩,然后困了睡觉,醒来后谁都不见了?”
他连连点头。
女娃蹙眉看着他一会,似乎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没事,快吃吧。”
他缓缓地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低头欢快地啃着干粮,似乎那是世间的最美味。
待他们吃饱喝足,太阳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星光。他仰头看着,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是不是很好看?”女娃扯起袖口给他擦擦嘴边的口水。
他怯怯地缩了缩,连娘亲都讨厌他流口水,可是他控制不住。
女娃倒是不介意地笑笑,“等你把我给你的药吃完了,说不定就不会流口水了。”
“嗯。”他乖乖地点头,摁了摁胸前,那内袋里装着她给的药。
女娃看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失笑,“睡吧,我就在这守着,不会不见的。”
他偏头想了想,准确地表达了他的意思,“不困。”
女娃想了一瞬,“想不想听故事?”
故事?那是什么?不过他很喜欢她跟他说话,遂欢喜地点点头。
女娃笑笑,仰头手指滑行地指着,“你看那几颗连起来像个勺子的星星,它们叫作北斗七星。相传天地刚分开的时候,地上到处一片荒凉。这时候,创造人类的女娲……”
望着漫天星光,伴随着她那糯软好听的声音,他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很甜很甜的梦。
待他再次醒来,又在大鹰背上。女娃在专注地查看着地图,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发现他醒了,“大黑,先停下。”
大鹰立马下降缓飞,女娃回头跟他说,“我有点事要去办,让大黑先送你去大刀山。那里我有个熟人,你先待在那,回头等我过去了再帮你找回家。”
他一听,立马攥紧她衣角,紧张地连连摇头。
“我去的地方很危险,我自己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根本顾及不到你。”女娃安慰他,“我那熟人很好的,你不用怕,他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