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云:与柳八韩七诣施士丐听《毛诗》,说“维鹈在梁”,“梁”人取鱼之梁也。言鹈自合求鱼,不合于人梁上取其鱼,譬之人自无善事,攘人之美者,如鹈在人之梁,毛注失之矣。又说:“山无草木曰岵”,所以言“陟彼岵兮”,言无可怙也。以岵之无草木,故以譬之。《唐语林》二。
因言“罘罳”者复思也,今之板障屏墙也。天子有外屏,人臣将见,至此复思其所对扬、去就、避忌也。“魏”大、“阙”楼观也,人臣将入.至此则思其遗阙。“桓楹”者,即今之华表也。桓、华声讹,因呼为桓。“桓”亦丸丸然柱之形状也。《唐语林》二。
又说:古碑有孔,今野外见碑有孔。古者于此孔中穿棺以下于墓中耳。《唐语林》二。
又说:“甘棠”之诗,“勿剪勿拜,召伯所憩”,“拜”言如人身之拜,小能屈也。上言“勿剪”,终言“勿拜”,明召伯渐远,人思不得见也。毛注“拜犹伐”非也。又言“维北有斗,不可挹酒浆”,言不得其人也。毛郑不注。《唐语林》二。“毛郑不注”四字,齐之鸾本作“毛都不注此下”。
按《唐语林》此下为“为诗用僻事”条 。
韦绚曰:“司马墙何也?”曰:“争唯陵寝绕垣,即呼为司马墙。而球场是也,不呼之何也?”刘禹锡曰:“恐是陵寝,即呼臣下避之。”《唐语林》二。
《诗》曰“我思肥泉”者,源同而分之曰肥也。言我今卫女嫁于曹,如肥泉之分也。《唐语林》二。
魏文帝诗云:“画舸覆缇”,即今淮浙间{舟+俞}船篷子上帷幕耳。《唐书卢藩传》言之,船子着油囗,比惑之,见魏诗方悟。《唐语林》二。
又曰:“旄邱”者上侧下高曰旄邱,言君臣相背也。郑注云:“旄当为堥”,又言“堥未详”,何也?《唐语林》二。
郭璞《山海经》序曰:“人不得耳闻眼不见为无。”非也。是自不知不见耳,夏虫疑冰之类是矣。仲尼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又韦编三绝。所以明未会者多于解也。《唐语林》二。
有杨何者有礼学,以廷评来夔州,转云安盐官。因过刘禹锡,与之囗囗。何云:“仲尼合葬于防。”“防”,地名,非也。仲尼以开墓合葬于防,“防”隧道也,且潸然流涕,是以合葬也。若谓之地名,则未开墓而已潸然何也。《唐语林》二。
刘禹锡曰:茱萸二字,更三诗人道之,而有能否,杜甫云:“醉把茱萸子细看”,王右丞云:“遍插茱萸少一人”,朱仿云:“学他年少插茱萸”,三君所用,杜公为优。
刘禹锡曰:牛丞相奇章公初为诗,务奇特之语,至有“地瘦草丛短”之句。明年秋卷成,呈之,乃有“求人气色沮,凭酒意乃伸”,益加能矣。明年乃上第。《唐语林》二。《诗话总龟》十四,与下条为一条。
因曰:杨茂卿云:“河势昆仑远,山形菡萏秋”。此诗题云:“过华山下作”,而用莲蓬之菡萏,极的当而暗静矣。《唐语林》二。《诗话总龟》十四连上条,末句作“的当而暗尽矣”。
按《唐语林》次下为“石季龙”条。
又曰:为文自斗异一对不得。予尝为大司徒杜公之故吏,司徒冢嫡之甍于桂林也,柩过渚宫,予时在朗州,使一介具奠酹,以申门吏之礼。为一祭文云:“事吴之心,虽云已矣。报智之志,岂可徒然。『报智』人或用之,『事吴』自思得者。”《唐语林》二。
柳八驳韩十八《平淮西碑》云:“『左飧右粥』,何如我《平淮西雅》之云:『仰父俯子』。”禹锡曰:“美宪宗俯下之道尽矣。”柳云:“韩碑兼有冒子,使我为之,便说用兵讨叛矣。”《唐语林》二。《诗话总龟》五,“便”误作“使”。
刘禹锡曰:“韩碑柳雅”,予为诗云:“城中晨鸡喔喔鸣,城头鼓角声和平”,美李尚书愬之入蔡城也,须臾之间,贼都不觉。又落句云:“始知元和十二载,四海重见升平时”,所以言“十二载”者,因以记淮西平之年。《唐语林》二。《诗话总龟》五。
段相文昌重为《淮西碑》,碑头便曰:“韩宏为统,公武为将。”用左氏“栾书将中军,栾黡佐之”,文势也甚善,亦是效班固《燕然碑》样,别是一家之美。《唐语林》二。
又曰:薛伯鼻修史,为愬传,收蔡州径入为能。禹锡曰:“我则不然。若作史官,以愬得李佑,释缚委心用之为能。入蔡非能,乃一夫勇耳。”《唐语林》二。
刘禹锡曰:《春秋》称“赵盾以八百乘”,凡帅能曰以,由也。由赵盾也。《唐语林》二。
又曰:王莽以羲和为官名,如今之司天台,本属太史氏。故春秋史鱼、史苏、史亹,皆知阴阳术数也。《唐语林》二。
《南都赋》“春茆”,音子卯之卯也。而公孙罗云“茆,鸟卵”,非也。且皆言菜也,何卯忽无言。《唐语林》二。
方书中“劳薪”,亦有“劳水”者,扬之使水力弱,亦劳也。亦用笔心,笔亦心劳一也。与薪劳之理,皆药家之妙用。《唐语林》二。
又曰:近代有中正,中正乡曲之表也。藻别人物,知其乡中贤愚出处。晋重之。至东晋,吏部侍郎裴楷,乃请改为九品法,即今之上中下,分为九品官也。《唐语林》二。
王武子曾在夔州之西市,俯临江岸沙石,下看诸葛亮八阵图。箕张翼舒,鹅形鹳势,聚石分布,宛然尚存。峡水大时,三蜀雪消之际,澒涌滉瀁,可胜道哉。大树十围,枯槎百丈,破硙巨石,随波塞川而下,水与岸齐,雷奔山裂,则聚石为堆者,断可知也。及乎水落川平,万物皆失故态,惟诸葛阵图小石之堆,标聚行列,依然如是者,仅已六七百年,年年淘洒推激.迨今不动。刘禹锡曰:“是诸葛公诚明,一心为先主效死。况此法出《六韬》,是太公上智之材所构,自有此法,惟孔明行之,所以神明保持,一定而不可改也。”东晋桓温过此曰:“此常山蛇阵,击头则尾应,击尾则头应,击其中则头尾皆应。”常山者地名,其蛇两头,出于常山,其阵适类其蛇之两头,故名之也。温遂勒铭曰:“望古识其真,临源爱往迹,恐君遗事节,聊下南山石。”陆法和亦曾征蜀,及上白帝城,插标,曰:“此下必掘得诸葛亮镞。”既掘之,得箭镞一斛。或曰:“当法和至此时,去诸葛亮犹近,应有人向说,故法和掘之耳。法和虽是异人,未必知诸葛亮箭镞在此也。”“未必”本作“必未”,据齐本改。《太平广记》三百七十四至“殆今不动。”《唐语林》二。
按《唐语林》此下为“诸葛亮令兵士独种蔓青”条。
禹锡曰:“『芍药』和物之名也,此药之性能调和物,或音『着略』,语讹也。”绚时献赋,用此“芍药”字,以“烟兮雾兮,气兮霭兮”,言四时调和为云也。公曰:“甚善”。因以解之。《唐语林》二。
按《唐语林》所引,以上各条,似有次序,故首出焉。
刘囗囗云:“刘”作“郑”,今以意改。“张燕公文逸而学奥,苏许公文似古,学少简而密。张有河朔刺史冉府君碑,序金城郡君云:『蕣华前落,藁瘗城隅,天使马悲,启滕公之室;人看鹤舞,闭王母之坟。』亦其比也。”公又云:“张巧于才,近世罕比。端午三殿侍宴诗云:『甘露垂天酒,芝盘捧御书。含丹同蝘蜒,灰骨慕蟾蜍。』上亲解紫拂菻带以赐焉。苏尝梦书壁云:『元老见逐,谗人孔多。既诛群凶,方宣大化。』后十三年视草禁中,拜刘幽求左仆射制,上亲授其意,及进本,上自益前四句,乃梦中之词也。”《唐语林》二。
又曰:杜工部诗如爽鹘摩霄,骏马绝地,其《八哀诗》,诗人比之大谢《拟魏太子邺中八篇》。杜曰:“公知其一,不知其二。吾诗曰:『汝阳让帝子,眉宇真天人。虬髯似太宗,色映塞外春。』八篇中有此句不?”或曰:“『百川赴巨海,众星拱北辰。』所谓世有其人。”杜曰:“使昭明复生,吾当出刘曹二谢上。”杜善郑广文,尝以花卿及姜楚公画鹰示郑,郑曰:“足下此诗可以疗疫。”他日郑妻病,杜曰:“尔但言:『子章髑髅血模糊,手提掷还崔大夫。』如不瘥,即云:『观者徒惊帖壁飞,画师不是无心学。』未间,更有:『太宗拳毛騧,郭家师子花。』如又不瘥,虽和、扁不能为也。”其自得如此。《唐语林》二。
宣平郑相之铨衡也,选人相贺得入其铨。刘禹锡曰:“予从弟某在郑铨,注潮州尉,一唱唯唯而出。郑呼之却回,曰:『如公所试,场中无五六人,一唱便受之,亦无五六人.此而不奖,何以铨衡。公要何官,去家稳便?』曰:『家住常州。』乃注武进县尉。人翕然畏而爱之。及后作相,选官又称第一,宜其有后于鲁也。”又云:“陈讽、张复元各注畿县尉,请换县,允之。既而张却请不换,郑牓子引张,才入门,报已定,不可改。时人服之。”《唐语林》一。《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六。
裴藻者延龄之子,应鸿辞举。延龄于吏部候消息。时苗给事及杜黄门同时为吏部知铨,将出门,延龄接见;采侦二侍郎口气。延龄乃念藻赋头曰:“是冲仙人。”黄门顾苗给事曰:“记有此否?”苗曰:“恰似无。”延龄仰头大呼曰“不得,不得。”敕下,果无名藻者。刘禹锡曰:“当延龄用事之时,不预实难也。非杜黄门谁能拒之。”《唐语林》三。
苗给事子缵应举次,而给事以中风语涩,而心中至切。临试,又疾亟。缵乃为状,请许入试否。粲犹能把笔,淡墨为书,曰“入!入!”其父子之情切如此。其年缵及第。《唐语林》四。《太平广记》一百八十。
元相载用李纾侍郎知制诰,元败,欲出官。王相缙曰:“且留作诰。”待发遣诸人尽,始出为婺州刺史。又曰:独孤侍郎求知制诰,试见元相,元相知其所欲,迎谓常州曰:“知制诰阿谁堪?”心知不我与也,乃荐李侍郎纾。时杨炎在阁下,忌常州之来,故元阻之。乃二人之力也。《唐语林》五。《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无“之”字。
赵璟卢迈二相皆吉州旅客,人人呼为赵七卢三。赵相自微而箸,盖为是姚广女婿,姚与独孤问俗善,因托之,得作湖南判官,累奏官至监察。萧相复代问俗为潭州,有人又荐于萧,萧留为判官,至侍御史。萧入,主留务,有美声,闻于德宗,遂兼中丞,为湖南廉使。及李泌入相,不知之,俄而除替。璟既罢任,遂入京。李元素知璟湖南政事多善,意甚慕之。璟闲居慕静,深巷杜门不出,元素访之甚频。元素乃是泌相之从弟。璟因其相访,引元素于青龙寺,谓之曰:“赵璟亦自合有官职,誓不敢怨他人也。诚非偶然耳,盖得于日者焉。”遂同访之。仍密问元素年命,谓之曰:“据此年命,亦合富贵人也。”元素因自负,亦不言于泌相兄也。顷之,德宗忽记得璟,赐对,拜给事中,泌相不测其由。会有和戎使事,出新相关播为大使,张荐张式为判官,泌因乃奏璟为副使,未至西蕃,右丞有阙,宰相上名,德宗曰:“赵璟堪为此官”,追赴拜右丞。不数月,迁尚书左丞平章事。五年,甍于位。此乃吉州旅人赵七郎之变化也。《唐语林》六、《太平广记》一百五十二。
按以下条似当接今本“赵相璟之为入蕃副使”一条。
司空曾为杨丞相炎判官,故卢新州见忌,欲出之。公见桑道茂,道茂曰:“年内出官,官名遗忘,福寿。”果然。按《唐语林》本不记出处,此条次卢华州条上,且文义浅近,故录之。《唐语林》六。
永宁王二十、光福王八二相,皆出于先安邑李丞相之门。安邑薨于位,一王素服受慰,一王则不然,中有变色,是谁过欤?又曰:李安邑之为淮海也,树置裴光德,及去则除授不同。李再入相,对宪宗曰:“臣路逢中人送节与吴少阳,不胜愤。”圣颜頳然。翌日罢李丞相蕃为太子詹事,盖与节是蕃之谋也。又论:征元济时馈运使皆不得其人,数日罢光德为太子宾客,主馈运者裴之所除也。刘禹锡曰:“宰相皆用此势,自公孙弘始而增稳妙焉。但看其传,当自知之。萧曹之时,未有斯作。”《唐语林》六。
刘禹锡守连州,替高霞寓,霞寓后入为羽林将军,自京附书,曰:“以承眷,辄请自代矣。”公曰:“奉感。然有一话。曾有老妪,山行见大虫,羸然跬步而不进,若伤其足者。妪因即之,而虎举前足以示妪,妪看之,乃有芒刺在掌下,因为拔之。俄而奋迅阚吼,别妪而去,似愧其恩者。及归,翌日,自外掷麋鹿狐兔至于庭者,日无阙焉。妪登垣视之,乃前伤虎也,因为亲族具云其事而心异之。一旦忽掷一死人入,血肉狼籍,乃被村人凶者呵捕。云:杀人。妪具说其由,始得释缚。乃登垣,伺其虎至而语之,曰:『感则感矣,叩头大王,已后更莫抛人来也。』”《唐语林》六
刘禹锡曰:史氏所贵著作起居注,橐笔于魑首之下,人君言动皆书之,君臣启沃皆记之,后付史氏记之,故事也。今起居惟写除目,著作局可张罗,不亦倒置乎。《唐语林》六
刘禹锡曰:大抵诸物须酷好则无不佳,有好骑者必畜好马,曰好瑟者必善弹,皆好而别之,不必富贵而亦获之。韦绚曰:蔡邕焦尾,王戎牙筹,若不酷好,岂可得哉。《唐语林》六
贞元末有相骨山人,瞽双目,人求相,以手扪之,必知贵贱。房次卿方勇于趋进,率先访之。及出户时,后谒者盈巷,睹次卿已出,迎问之,曰:“如何?”答曰:“不足言,不足言。且道个瘦长杜秀才位极人臣,何必更云。”或有退者。后杜循果带相印镇西蜀也。《太平广记》七六
权丞相德舆言无不闻,又善廋词。尝逢李二十六于马上,廋词问答,闻者莫知其所说焉。或曰:“廋词何也?”曰:“隐语耳。语不曰:『人焉廋哉!人焉廋哉!』此之谓也。”《太平广记》一百七十四
侍郎潘炎进士牓有六异:朱遂为朱滔太子;王表为李纳女婿,彼军呼为驸马;赵博宣为易定押衙,袁同直入番为阿师;窦常二十年称前进士;奚某亦有事;时谓之六差。窦常新及第,薛某给事宅中逢桑道茂,给事曰:“窦秀才新及第,早晚得官?”桑生曰:“二十年后方得官。”一坐皆哂,不信。然果耳五度奏官,皆敕不下,即摄职数四,其如命何!《太平广记》一百七十九
通事舍人宣诏,旧例,拾遗团句把麻者,盖谒者不知书,多失句度,故用拾遗低声摘句以助之。及吕温为拾遗,被唤把麻,不肯去,遂成故事。拾遗不把麻者,自吕始也。时柳宗元戏吕云:“幸识一文半字,何不与他把也。”《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
开成末,韦绚自左补阙为起居舍人。时文宗稽古尚文,多行贞观开元之事。妙选左右史,以魏謩为右史,俄兼大谏,入阁秉笔,直声远闻。帝倚以为相者,期在旦暮,对扬进谏,细大必行,公望美事,朝廷拭目以观文贞公之风彩。会文宗晏驾,时事变移,遂中辍焉。时绚已除起居舍人,杨嗣复于殿下先奏,曰:“左补阙韦绚新除起居舍人,未中谢,奏取进止。”帝颔之。李珪招而引之,绚即置笔札于玉阶栏槛之石,遽然趋而致词拜舞焉。左史得中谢,自开成中。至武宗即位,随仗而退,无复簪笔之任矣。遇簪笔之际,因得密迩天颜,故时人谓两省为侍从之班,则登选者不为不达矣。《太平广记》一百八十七
贞元末,太府卿韦渠牟、金吾李齐运、度支裴延龄、京兆尹嗣道王实皆承恩宠事,荐人多得名位。时刘师老、穆寂皆应科目,渠牟主持穆寂,齐运主持师老。会齐运朝对,上嗟其羸弱,许其致政而归。师老失据,故无名子曰:“太府朝天升穆老,尚书倒地落刘师。”刘禹锡曰:“名场险巇如此。”《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八,本无“刘禹锡曰”以下十字,据《唐诗纪事》四十八引《古今诗话》《诗话总龟》三十六补。
又渠牟因对德宗,德宗问之,曰:“我拟用郑絪作宰相,如何?”渠牟曰:“若用此人,必败陛下公事。”他日又问,对亦如此。帝曰:“我用郑絪,定也,卿勿更言。”絪即昭国司徒公也。再入相位,以清俭文学号为贤相,于今传之。渠牟之毁,滥也。《太平广记》一百八十八
韦延佑围棋与李士秀敌手,士秀惜其名,不肯先,宁输延佑筹,终饶两路。延佑本应明经举,道过大梁,其护戎知其善棋,表进之。遂因言江淮足棋人,就中弈棋明经者多解。《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
贞元中有杜劝好长行,皆有佳名。各记有......《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本与下条相连,今析之。“各记有”三字似有脱误。
轻纱夏中用者名为冷子。取其似蕉葛之轻健而名之。《太平广记》二百二十八,本误与上条相联。《唐语林》八。
刘禹锡言:司徒杜公佑视穆赞也,如故人子弟,佑见赞为台丞,数弹劾,因事戒之,曰:“仆有一言,为大郎久计,他日少树敌为佳。”穆深纳之,由是稍霁其威也。《太平广记》二百三十五,末句原作“友囗囗威也”,今据《南部新书》辛卷补正。
崔清除濠州刺史,替李逊,清辞户部侍郎李巽。留坐与语。清指谓所替李逊,曰:“清都不知李逊浑不解官。”再三言之。巽曰:“李巽即可在,只是独不称公意。”清稍悟之,惭顾而去。《太平广记》二百四十二。
杨茂卿客游扬州,与杜佑书,词多捭阖,以周公吐握之事为讽。佑讶之。时刘禹锡在坐,亦使召杨至,共饮。佑持茂卿书与禹锡,曰:“请丈人一为读之。”即毕。佑曰:“如何?”禹锡曰:“大凡布衣之士,皆须摆阖以动尊贵之心。”佑曰:“休休!摆阖之事烂也。独不见王舍乎,摆阖陈少游,少游刎其颈。今我与公饭吃,过犹不及也。”翌日,杨不辞而去。《太平广记》二百四十四。
刘禹锡曰:崔护不登科,怒其考官苗登,即崔之三从舅也。乃私试为判头,毁其舅,曰:“甲背有猪皮之异,人问曰:何不去之,有所受。”其判曰:“曹人之袒重耳,骈胁再观。相里之剥苗登,猪皮斯见。”初登为东畿尉,相里造为尹,曾欲笞之,袒其背,有猪毛,长数寸。故又曰:“当偃兵之时则隧而无用,在穴之囗则摇而有求。”皆言其尾也。《太平广记》二百五十五。
柳宗元与刘禹锡同年及第,题名于慈恩塔。谈元茂秉笔,时不欲名字者,彰曰:“押缝版子上者率多不达,或即不久物故。”柳起草,暗斟酌之。张复已下,马征、邓文佐名尽着版子矣。题名皆以姓望,而辛南容人莫知之。元茂阁笔,曰:“请辛先辈言其族望。”辛君适在他处。柳曰:“东海人。”元茂曰:“争得知?”柳曰:“东海之大,无所不容。”俄而辛至,人问其望,曰:“渤海。”众大笑。慈恩题名,起自张莒,本于寺中闲游而题其同年人,因为故事。《太平广记》二百五十六。
贞元中武臣常愿好作本色语。曾谓余曰:“昔在奉天为行营都虞候,圣人门都有几个贤郎。”他悉如此。且曰:“奉天城斗许大,更被朱泚吃兵马楦为如累鸡子。今抛向南衙,被公措大伟龁邓邓把将化官职去。”至永贞初,禹锡为御史监察,见常愿摄事在焉。因谓之,曰:“更敢道纥邓否?”曰:“死罪死罪。”《太平广记》二百六十。
于頔之镇襄阳也,朝廷姑息,除其子方为太常丞。頔让之,表曰:“刘元佐儿士荣,以佐之功,先朝为太常丞,时臣与士荣同登朝列,见其凡劣,实鄙之。今臣功名不如元佐,某之凡劣不若士荣,若授此爵,更为叨忝。”德宗令将其表宣示百寮。时士荣为南衙将军目睹其表。有浑锯者锡之囗也。镐宴客饮酒,更为令,曰:“征近日凡劣,不得即雨。”囗曰:“刘士荣。”镐曰:“于方。”镐谓席人曰:“诸公并须精除。”《太平广记》二百六十。
窦群与袁德师同在浙西幕,窦群知尉,尝嗔堂子,曰:“须送伯禽。”问德师曰:“会否?”曰:“某乙亦不到如此,也还曾把书,囗何乃相卿。”诘之:“且伯禽何人?”德师曰:“只是古之堂子也。”满座人哂。《太平广记》二百六十。
刘禹锡云:道宣持律第一。忽一旦霹雳绕户外不绝。宣曰:“我持律更无所犯,若有宿业则不知之。”于是褫三衣于户外,谓有蛟螭凭焉。衣出而声不已。宣乃视其十指甲有一点如油麻者,在右手小指上,疑之,乃出于隔子孔中,一震而失半指。黑点是蛟龙之藏处也。禹锡曰:“在龙亦尤善求避地之所矣,而终不免,则一切分定,岂可逃乎。”《太平广记》三百九十三《分门古今类事》卷十八。
湖南观察使有夫人脂粉钱者,自颜杲卿妻始之也。柳州刺史亦有此钱,是一军将为刺史妻致,不亦谬乎。《太平广记》四百九十七。
据《中国古代小说百科全书》:唐兰所校亦有遗漏,如《永乐大典》卷一万二千零四十四《酒罚酒》内引《刘公嘉话》言顾少连事一条,唐氏未收;又卷二千九百七十九《人知人》内引《刘公嘉话录》元伯和一条,亦见《唐语林》卷五,唐氏未曾收。此外《唐语林》卷六司空杜佑见桑道茂条,亦见《太平广记》卷七十六《桑道茂》条内,为《剧谈录》佚文,唐氏误以为出《刘宾客嘉话录》而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