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花旦如此出场,客人们还是头一遭得见,加之公孙影怜的梳弄日在即,在远近熟客中传得沸沸扬扬,公孙影怜一出场,立即成为所有人的目光所向。
台下已有淫词艳语,客人们起哄起来……
“哎呦喂,公孙姑娘怎得耐不住闺房寂寞,自己跑出来了?”
“梳弄礼筹备得如何啊?咱们个个都盼着抱得美人归呢!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小爷等这一天等得铁树都开花了,头发都白了,总算被爷给等到了……”
“这凉王爷真不是等闲之辈啊,把这天大的美事儿留给咱们凉州百姓,当真惠国惠民,惠国惠民啊!”
“大伙儿说说,要是连公孙姑娘都上不了凉王爷的榻,世上还有什么女子上得?莫不是这凉王爷眼界儿登了天?”
这时,公孙影怜突然一改往日待客的娇羞矜持模样,放声大笑起来。
“影怜不才,命薄福浅,上不了王爷的金榻,只能仰仗各位贵客赏脸。梳弄之日,还请各位贵客多多捧场,影怜自当尽心服侍……”
公孙影怜擅自做主闹出这么大排场,王妈妈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从后院两袖带风赶到前厅。眼见公孙影怜梳弄礼在即,又不能折了她的面儿,只好忍到她说完,赶紧差人把公孙影怜带下台来,送回房间。
小龟奴和小石榴儿没有走远,躲在后面看公孙影怜发疯。
“哎,公孙姑娘也怪可怜,都是苦命人……”小龟奴小声嘟囔了句,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小石榴儿道:“对了,小石榴儿,我让你帮忙打听的事,你问你家公孙姑娘没?”
小石榴儿一脸苦相的摇摇头,“别提了,这几天姑娘不顺心,脾气尤其差,日日弄得房里鸡飞狗跳,我们这些伺候的,大气都不敢吭,哪有机会问啊……”
小龟奴听了,虽然掩饰不住有些失望,但还是关切的问道:“怎么?又为难你了?”
小石榴儿眼角有些湿,“哎,这几日没有一日不挨耳刮子的,还说要和妈妈说,让我也出去接客,我可不要……”
“你年纪还小,妈妈不会同意的。再说,我可以把这治女病的本事教给你,等我走了,你就给院子里的姑娘们瞧病,妈妈不会为难你的。”
小石榴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要走?”为什么呀?这里给吃给喝,好歹是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妈妈瞧着对你不错,给你治伤,又不为难你,你为何还要走啊?”
小龟奴笑了笑,“我要找我朱大哥。”
“咱们这公孙姑娘每日里不知要招待多少客人,要不是顶尖儿的人物,姑娘怕是记不得的。”
原来这小龟奴不是别人,正是花骨朵儿。当日她被杨浩振所伤,拼尽气力去找怡红院的王妈妈,王妈妈最后到底没有狠下心来,还是把她带回了凉州。花骨朵儿精通医术,在怡红院将养数日,身子已经恢复大半,虽然伤口没有痊愈,但是已经可以下地走动,给怡红院的姑娘们瞧病了。花骨朵儿性情随和,加之大家知道王妈妈对她另眼相看,因此花骨朵儿很快就和院子里的下人们熟络起来,也认识了伺候公孙影怜的丫鬟小石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