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受了重伤,该是想办法去凉州……”祝典似是回答周舵主的问题,又似是自言自语。
“花姑娘受了重伤?”
“嗯。”
“是那杨浩振所为?”
“与一弱女子为难,亏他还自诩英雄好汉。”提到杨浩振的恶行,祝典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那主子爷……主子爷刚才和杨浩振发生了正面冲突?”周舵主对杨浩振有所耳闻,不禁为他们少楼主捏了一把冷汗。
“花子帮帮主,徒有虚名,不堪一击。”
“不知那张庭之密会杨浩振意欲何为……属下恐其二人合谋,对主子爷不利。还请主子爷珍重自身,先回凉州,仔细计较,妥当布置,以防中了他们的奸计。”这时范文儒开了口
“你无需担心,杨浩振不知本王身份。”祝典说着身子向后一仰,把大半个肩背靠在椅背上。
“他现在不知,难免他日后不知,主子爷,有人对您虎视眈眈,咱们不得不防。”
祝典没再言语,只是轻轻一摆手,随即闭上了眼睛。
范文儒何尝不知,祝典迟迟不肯动身回凉州,症结在于那位死而复生又遍寻不到的花姑娘……王爷已有决断,王爷需要休息,可是即便心知如此,范文儒还是一反平日的通达慧谅,继续劝道:“主子爷,花姑娘若是去凉州,必然通过凉州关卡,咱们只需让赵掌柜派人打点一二,到时守关军士自会让花姑娘顺利通过,再让人在关口接应,发现花姑娘通关,便带回王府,如此一来,王爷不必在此地久留,也可和花姑娘团聚,岂不两全其美?”
祝典眉头微蹙,睁开眼睛,从椅背上缓缓起身,之后便拿起桌案上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显然不欲多说一句。
范文儒看向展卓俊,希望展卓俊能开口,和他一起说服祝典不要留在马王山危险之地,立即动身回凉州。
可是展卓俊却叹了口气,祝典没有多说,他便向范文儒解释起来。
“范先生,此事恐怕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此话怎讲?”
“你可还记得咱们来马王山的路上,通过关卡时,正好遇见守关军士欺负一个年轻人,当时陈老三还愤愤不平?”
“陈舵主确实说过,有个年轻人硬闯凉州关卡,被守关军士抓住,另有一个姑娘在场。最后还是咱们主子爷发话,放那姑娘离开,饶那年轻人性命。”
“哎……范先生,就算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绝对想不到当日那闯关的年轻人是谁……”
“你是说……”
“没错,那年轻人正是花姑娘……”
“怎么会……陈老三明明说那年轻人是个男子……”
“花姑娘男扮女装,陈老三从没见过花姑娘,加之当时情况混乱,没把花姑娘给认出来……”
范文儒看了祝典一眼,祝典已经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情,他和展卓俊的对话祝典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正心无旁骛的研究地图。
“可是,不是说还有一个相好的姑娘……”
“那个姑娘我们在花子帮分舵也见到了,一切都是误会……”
“花姑娘怎么会……”范文儒听了展卓俊的话,心里唏嘘不已,他对花骨朵儿谈不上有多大好感,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和执着……
“你是问花姑娘怎么会硬闯关卡?那还用说……当然是想回去找少楼主。”展卓俊大大咧咧,全无心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他完全不会想到祝典听到此句时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