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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臣潘季驯谨题为垂亡之人忧思转切谨摘河上一二易惑浮言乞恩俯赐勘议以定久计以免劳费事据管理中河郎中沈修夏镇主事余继善淮扬海防兵备按察使张允济颍州兵备副使王之猷徐州兵备副使陈文燧会呈蒙臣并漕运巡抚右侍郎周寀札付俱准工部咨为前事并工科都给事中杨其休等题为临河要地水涨可虞乞敕勘议以慰人心事及蒙巡漕御史贾名儒案验奉都察院剳付同前事备行职等会同详勘要见各疏内所称加堤加城以后黄水暴发有无可以捍御迁城避患士民意见有无翕然相同开堤分水是否可免冲决通湖泄水是否可免停涨此外有何长便之策足为河防久逺之利务要虚心计处毋得漫为两可之言致误大计其镇口闸座若果别有善地可以改建亦不妨从实勘报如以清黄交会之处无往不淤见在闸座去口尚近易于疏浚仍应照旧亦要明白声说以杜后议各司道务须体勘详确会议妥当具由通详以凭覆勘会题施行等因奉此该职等闗会勘议并行淮安府管河同知赵垧督同徐州掌印管河官逐一勘议去后近据呈称查得徐城坐临河滨岁受黄河之害其来逺矣隆庆年间黄水暴涨几溃西门先任同知冯镮解衣囊土为士民倡力堵其门万厯初年议筑护城堤以为捍御旧岁黄涨异常兼以阴雨过多以致徐城积水无路泄出城内军民房舎拆卸过半州墀学宫尽皆沮洳近蒙本道徧歴各处相度形势勘得自护城堤涵洞起斜向东南歴魁山至蘓伯湖西勘至史家村陈家林晁夏二湖杨二庄阚疃直抵宿州符离集东小河止计长一百六十二里堪以开渠泄水分布官夫挑成支河一道随开涵洞放水势若建瓴而徐城积水数日之间日见消落今验城濠水已泄四尺九寸三分城水已泄三尺七寸九分见今滔滔南流居址街衢尽成亢爽徐城已危再安士民既徙复还但此河新开善后事宜所当计处者有三一筑堤防以固保障一议闸座以严启闭一加常夫以固防守又勘得镇口闸内系清水外系黄流平时清水外出闸口自无淤阻若黄水涨则清弱黄髙浊流内灌不免停淤顾今闸口去河止八十丈疏浚易于为力今若别从改迁求以免淤则先年溜沟淤而改梁山复改茶城改张孤山改古洪又何以屡迁屡塞也相应仍从镇口为便但闸座既已照旧而善后应议之事亦有三一复常夫以便挑浚一严启闭以防出入一设专官以便弹压再照魁山支河既通徐城积水已泄不惟目前可救沮洳即千万禩永恃此河以为奠安之计较比改河子房山下省费数万金迁城丘墟之上省费又数倍前者迁城改河之说似可免议等因呈详司道该职等会议得救民者变则必通而治水者行所无事葢天下之事无全利亦无全害而怠之则为豫蛊扰之则为拂经权利害之大小而不怠不扰则安民利国自无难事而众见之公独见之明均有不必泥者国家定鼎燕冀岁漕东南粳粟四百万石由徐入镇口达清济实京师徐州固称扼控冲襟而转运漕艘必资黄河之水黄水奔腾剽悍排山襄陵自昔患之徐城初建隔逺黄河宋熈宁十年河决澶渊经遶城下遂苦水患元时移城广运仓基未几水复冲啮城不能保我明复还旧地万厯初年创筑护堤设减水闸以泄伏水始得安堵迩因关陜久旱之余仍之积潦内水难泄兼之十七年闸吏放水灌入十八年雨雪异常积水增涨四隅军民房舎几于沈灶产蛙士民纷纷异议或谓河水冬春未消地泉涌出请从砀山县戎家口建石坝分黄河上流为保城计又欲改黄河子房山下出徐洪后逺避城根是谓河病则徐亦病治河即所以治徐也而城内积水自昔已然即改漕河未必能救迁城时乆费巨无救眉急该徐州道陈副使遵奉河抚二院明文勘议魁山以南歴瑶家村萧县杨二庄宿州阚疃地方以达小河绵亘一百六十二里可挑支河以泄城水鸠集夫匠一万余名疏凿土石工程至闰三月初三日各工告竣初四日开放势若建瓴浃旬之间消泄殆尽濠水泄出城根城水泄出旧址官舎民居尽获安堵转徙之民复还故处还定安集今昔殊观不惟迁城改河之说无容别议而有此攴河则有此州治将为永赖之利矣但此河初开尚觉草创则善后长策诚有如本官所议者至于镇口闸为漕艘入闸咽喉初从溜沟溜沟淤改之为梁山梁山淤改之为茶城茶城淤改之为张孤山张孤山淤改之为古洪万厯十五年古洪复淤回空阻误蒙皇上特遣工科常都给事中勘议増设镇口一闸亦知黄强清弱理势之常清黄相会无处不淤无论溜沟梁山茶城张孤山古洪为浊河初会势不免于淤垫而邳州之直河宿迁之小河乃黄河下流亦且灌阻则舎古洪而他徙犹之古洪也且镇口去河八十丈近而易浚转运数年诸艘通利惟十八年伏水发于五月十三比昔太早经冬雨雪遂成氷冻旅使船只稍觉濡滞而喙喙争鸣浮议复起今欲议长策择善地职等谓资黄济漕而欲黄不为害即神禹复生未有完筴祇縁官夫不能疏导启闭不遵法禁则十五年八九月间阻船数千几致意外此则可为隠忧而漕渠有必致之水势治河无尽省之人功酌时宜申旧法如本官与该州所议诸事断然行之即行所无事而漕渠永利固非敢持独见而自用也谨用开欵列陈伏乞再加裁酌题覆遵行即两地蒙安劳费且省国计民生胥有恃赖矣等因呈详到臣案照先准工部咨该臣题前事谓镇口清黄交接无往不淤另寻别道随地皆然徐城积水止因义民卢泰放水灌入又兼去岁雨雪甚多以致难消乞行勘议以息浮言以省劳费又该工科都给事中杨其休等题为临河要地水涨可虞乞敕勘议以慰人心事谓徐城河水不落则地下之浸灌必深河势日髙则城中之宣泄为难欲开月河以分水势使徐无冲决之患通蘓伯湖以导积水使徐无停涨之虞要行会勘从长计议等因俱经该部覆奉圣旨是着河漕等衙门勘议停当具奏钦此移咨臣等随经备行各司道逐一虚心会勘去后今据前因该臣会同漕抚侍郎周寀巡漕御史贾名儒等将徐城新开支河并镇口闸等处逐一躬亲阅视委与该司道所呈无异为照徐城外河原系山东汶泗诸泉即今镇口闸所出之水也涓涓之流卑于徐城之地多矣自宋熈宁十年黄河南徙会淮其势始髙徐城遂有水患据宋臣蘓轼入市卷闾井之说则彼时河水委入徐城业再迁矣延至万厯初年原任徐州道副使见任南京兵部尚书舒应龙剏筑护城石堤而黄河始与徐城隔絶了无干涉矣止因万厯十七年义民卢泰启闸放水内灌而十八年雨雪连绵无处开泄遂至盈溢议论纷然或主迁城或主改河臣是以有请勘之疏而工科都给事中杨其休等亦具疏催勘今新开支河即科疏所称蘓伯湖地方而此渠一开城水尽泄内渠曽无潜滋暗长外河亦无停蓄不流则城水之无预于外河可想见矣且故河系祖宗运渠固难轻改而河不两行徒滋劳费若迁城本以避水今徐城安堵如故又似可免议迁矣至于镇口闸外系清黄交接之处平时清水外出其流甚顺一遇黄水暴涨不免倒灌成淤先年溜沟改梁山又改而为茶城为张孤山为古洪竟不能免如必欲为快意可喜之事须得清黄不会之处可也而运艘全资黄水岂能以不会哉勘工都给事中常居敬所云无往而不会黄则无往而不淤垫诚为不易之论也然镇口去河止八十丈淤垫不多挑浚亦易随浚随进人力可施粮运无阻部疏所称清黄交会之处无往不淤见在闸座去口尚近易于疏浚仍应照旧科疏所称镇口乃清浊交流之会黄水一发倒灌入漕而河遂淤黄强清弱随通随塞无适非是已为确见臣等又何敢为无益之纷更哉伏望敕下该部再加详议覆奉明旨容臣等遵奉施行其该司道欵列事宜臣等覆加参酌开坐于后恭候圣明裁夺臣等无任激切屏营之至为此谨题请旨

计开

一甃石堤以固保障照得新开支河去城五里即为魁山石渠逼临河滨约有一百余丈已经剏筑土堤防护但恐客土未坚暴涨易塌浊流内灌上下盈溢不惟徐城有倒注之虞而新渠亦难免淤垫之患矣合将前堤用石包砌以为一劳永逸之计工费银两应于城堤银内动支伏候圣裁

一建闸座以便启闭照得州城东南护堤原设涵洞一座见今堤开洞启城水已泄基址街道并成亢爽则城内之水固藉此口南注而滨河居民要从此河转输仓粮搬运货物避黄河之风涛省舟车之顾赁不愿填塞其情亦当俯从但闸座不设启闭无时有如黄水暴涨溃堤内灌城中之民未可安枕而卧也合将东门减水旧闸量添工费移建本处请添闸官一员并乞钦定名目以垂永乆再拨新募人夫十名以司启闭如遇黄涨键闗固守消落即行开放费用不多而利赖无穷矣伏候圣裁

一设长夫以备修守照得魁山支河自徐州至小河延长一百六十二里原系沙土新开日夜经流未免坍淤且陈家林迤北土堤未坚蘓伯湖一带伏秋黄水可虑合照邳睢事例添设堤夫二百五十名除见在游夫一百名外应増一百五十名即于都事胡傅所领二升米银募夫内拨发专管修守本堤并护城堤仍每五里建铺一座以便各夫栖止应用料价于城堤银内动支仍责成镇口总管官兼摄其事庶缓急有济而近年失守灌城之事当不再蹈覆辙矣伏候圣裁

一改堤夫以专疏浚照得镇口闸外即为黄河黄浊倒灌则必淤垫全藉挑浚通行而粮船体制重厚往来多挟私货非并力撁挽岂能利涉先该工部题覆勘河都给事中常居敬条议将徐吕二洪人夫摘拨六百三十三名专司镇口诸闸嗣因年歉税少工食不敷裁减二百三十三名止存四百名分派前闸拽溜其工银改之夏镇湖租非不称善而粮运之时苦不足用查得徐州上河判官分管该州一带西堤额夫三百二十九名原属中河管辖而西堤专为防护内漕应属夏镇分司事体方便合将前缕堤并夫改属夏镇分司管理再于都事胡傅所领募夫内调拨二百名夏镇分司再于各闸坝裒拨七十一名共一千名并三闸夫六十名俱责上河官管领悉聴夏镇总管官调度专令住守本口但有灌淤并力疏浚运艘入口分投扯拽运完之日即行帮筑西堤庶粮运无阻而河官亦免推诿矣伏候圣裁

一信法令以防淤阻先该总河衙门题将镇口比照淮安闸规严禁启闭该部复议凡遇黄河暴涨即便闭闸一应官民船只俱遵闸规放行敢有阻挠挐问叅奏至于鲜贡诸船如遇黄水盛发亦令暂候刻石金书昭如星日而每岁伏秋闭闸避黄往来船只公然违背禁例闸吏理阻备受荼毒甚至有斩闗而出者矣频起频淤日无宁晷而回空粮船经月守候有误新运误事不小合再申饬今后除进贡龙袍鲜品船只严催五月以前入闸外其余棕藤架木与使客等船但遇黄涨闭闸守候外水消落启板通行若王程迫促不能缓待者聴该州拘留闸口内外泊船互相倒换敢有势要抗违法禁及家人船头揽装违禁私货夹带民船抢关射利者听管河官呈报总河衙门照例叅挐重治庶法禁森严而闸口不致常淤矣伏候圣裁

一添设职官以便弹压照得镇口首闸清黄交会灌淤之患必不能免而督夫挑浚派拨撁挽阻遏势要必得职事稍重官员方可专责成而便驾驭也先该都给事中常居敬题请淮安府管河同知移住境山诚于闸务有裨但灵睢邳宿河防最为险要一官岂能遥制故不得已仍归邳州旧署而判官职微权轻无可托重势要经临则吞声启闸黄水内灌则束手无措合无添设府佐专官一员驻札境山地方将珠梅闸起至镇口闸外一带河道并徐州护堤及新开支河防浚事宜悉付本官管理其自徐州迤南并丰砀沛河道仍归原设管河同知则地分而干办克济任专而责成自易矣再照设官不难而得人为难要害之区似非练习有素者鲜不偾事查得见今添设徐邳管河带衔山东都事胡傅徐州管粮判官蒋继祖才力俱堪是任蒋继祖履任未朞遽难转擢胡傅歴官河上先后已逾九年累经保荐先该河漕衙门会请加衔管理邳州河务因注选已定未经推补合无即将本官加升职衔管理前项地方堤闸事务上河判官听其调度则付托得人而河防有赖矣伏候圣裁奉圣旨工部知道

工部覆前疏

题为垂亡之人忧思转切谨摘河上一二易惑浮言乞恩俯赐勘议以定久计以免劳费事该本部题都水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工科抄出总理河道兼理军务右都御史潘季驯总督漕运提督军务右侍郎周寀巡漕御史贾名儒题同前事各等因俱奉圣旨工部知道钦此钦遵抄出到部送司案查本年三月内该总理河道右都御史潘季驯题前事又该工科都给事中杨其休等题为临河要地水涨可虞乞敕勘议以慰人心事各题议勘改镇口闸迁徐州城避水患縁由等因该本部覆奉圣旨是着河漕等衙门勘议停当具奏钦此备行河漕等衙门钦遵勘议去后今该前因案呈到部看得治河一如治寇防口甚于防川自昨夏黄河非时骤涨客冬徐城积水未消或议当改河以全城或议当迁城以避河或议当改建镇口一闸以免黄水倒灌众论纷纭靡所决策臣等亦知事体重大遽难轻议特以运道民命所闗茍有裨于御灾捍患即兴大役动大众自不当以劳费为解故因右都御史潘季驯都给事中杨其休等先后条陈覆请会勘无非欲广集众思确求至当以息讹言以定乆讣今该总河总漕二臣及巡漕御史会题前因大率谓魁山支河既开城水尽泄改河迁城无容复议镇口闸去黄河甚近即有倒灌易于挑浚仍应照旧并将河闸善后事宜开欵上请勘议明的众论佥同既可以省目前之劳费又可以破一时之羣疑相应依拟内除添设管河府佐一欵径咨吏部议覆外谨将甃石堤等五事酌议覆请恭候命下容臣等移咨河漕部院及咨都察院转行巡漕御史督率司道等官将一应善后事宜查照复议着实遵行仍咨总河大臣此外如有未尽事体不妨及时条议上闻次第修举务使河防州治可永恃以无虞道路传言不更兴于异日庶几国计民生咸有攸赖等因奉圣旨依议行

计开

一甃石堤以固保障

前件看得徐州新开支河惟魁山一带最为紧要其堤岸虽经用土剏筑但本堤逼临黄河诚恐客土未坚暴涨易塌浊流内灌不惟徐城有倒注之虞而新渠亦难免淤垫之患合依所议行令用石包砌一应工费俱于城堤银内动支工完将用过数目造册报部查考伏候圣裁

一建闸座以便启闭

前件看得徐城东南护堤原设涵洞一座目今堤开洞启城水已泄而滨河居民欲从此口转输搬运不愿填塞议要就此开闸一座时其启闭以防黄水内灌其石料即将东门减水旧闸量添工费移建本口仍拨新募人夫十名常川看守以司启闭既系民情所愿相应依拟其闸官应否添设并钦定闸名俱候工完再加详议移咨前来另行题请伏候圣裁

一设长夫以备修守

前件看得魁山支河延袤一百六十余里原系沙土新开易淤且陈家林迤北土堤未坚蘓伯湖一带伏秋黄水可虑其本堤及护城堤委应拨夫修守合依所议照邳睢事例添设堤夫二百五十名除见在游夫一百名外应増一百五十名于都事胡傅轻赍二升米银内雇募拨发应用仍每五里建铺一座以便各夫栖止一应工料价银俱于城堤银内支用备行夏镇主事总管事完将用过银两数目报部查考伏候圣裁

一改堤夫以专疏浚

前件看得镇口闸外即系黄河每遇黄水倒灌势必垫淤全资挑浚兼以粮艘体重货多必藉撁挽先该本部题覆勘河都给事中常居敬疏将徐吕二洪人夫责拨六百三十三名以供本闸各项役使后因工食不敷裁减二百三十三名止存四百名分派前闸拽溜遇有修筑疏浚之事动致缺人前项夫役委应増设合依所议将徐州上河判官分管该州一带西堤原属中河郎中统辖者改属夏镇分司管辖即将西堤原设额夫三百二十九名再于都事胡傅所领夫内拨二百名各闸坝裒拨七十一名共足一千名并三闸夫六十名俱责上河判官管理悉聴夏镇分司调度専令住守本口遇有灌淤并力疏浚运艘入口分投扯拽粮运完后即行帮筑西堤庶事体不致互相推诿夫役不必另増工食一更置之间费省事集而运道有赖矣伏候圣裁

一信法令以防淤阻

前件看得镇口闸系清黄交接之处启闭尤当以时闸禁不严则将有黄水灌入运道淤塞之患先于万厯十六年闰六月内该总理河道右都御史潘季驯题称茶城三闸要比照淮安闸禁事例将题准明旨刻石金书竖立茶城之上该本部覆奉钦依备行钦遵去后縁时乆弊生人情玩愒法禁废弛委当再行申饬如龙袍贡鲜船只照例于五月以前入闸外其余棕藤架木官民船只倘遇黄水盛发通候消落启板放行其王程迫促不容缓待者许令地方官拨船搬剥如有官豪势要及家人船头揽装私货夹带民船违禁射利者许管河官指名揭报总河衙门查照原题从重叅提究治伏候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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