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离泉念急中生智,脑子飞快的旋转,才有了这莫须有的分析,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白千劫杀了那么多佛门之人,还能平安来到这绝影之地,而拟净佛与那串佛珠又是如何被关入锁妖塔的?
白千劫心中独怆万年,总是徘徊在善与恶的的边缘。
他知道恶是错的,可善又无人在意。
他太孤单了,想到眼前的鲛人女子进过锁妖塔,见过佛,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如何?”
“依旧对着那带恶的悯苍珠诵经念佛。”上离回想到那不愿丢弃佛珠,不愿走出锁妖塔的佛。
“那日我杀了好多人,原本只想夺取他手中的悯苍珠,将恶重新夺回来,若要有一个人下地狱,那便是我好了。”白千劫苦笑,“可他却化身入佛珠,不给我这个机会,既然他喜欢渡恶,那便让他永远同恶待在一起好了,我将佛珠送入了蜀山,放出消息说‘有一佛堕了魔,杀了同门。看到那悯苍珠的裂纹,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意料之中将拟净佛关入了锁妖塔。是他太傻太蠢,居然都不反抗。”
看似拟净佛与白千劫之间是由一串佛珠所引起的善恶纠葛,但实则,白千劫想入佛门陪伴拟净佛的身边,这执念的初始是因为佛指尖的温度。
回头看去,若拟净佛当初取走悯苍珠时,不曾用手去触碰白千劫的头顶,不给他指尖的温度,那一刻孤寂了千年的心是不是也会一直冰封下去。
上离泉念叹道:“佛无恶,但佛珠有恶。我也曾问他何不将其扔掉,得到的回答是‘有些东西不是丢掉就能放下的’,那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如今看来,即使佛扔了那串珠,你又能放下一切吗?恶没了,你又起了执念!”
“我想入佛门陪伴在佛身边,这是执念?”
“那年千湖中那缕恶灵刚进入佛珠时,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因为它遇到了你,恶入你心,你的嗜血残暴将它慢慢滋养,拟净佛化解了你心中的恶,也心甘情愿经你的手而入锁妖塔,除了对你的弥补,也是想断了你对那指尖温度的贪恋,让你不要再次因执念而入恶。”
“我已经再次入恶了不是吗,当着他的面杀了那么多人,还撒谎欺瞒众人,将他当成魔,困在了锁妖塔”白千劫眼中带着一曾薄雾,好似绝望,“在他面前我早已回头无岸。”
“只要……”
不等上离泉念将话说完,树月华就踉踉跄跄的走进了这狐狸洞中,她一身是血,脸色苍白,看样子肯定受了极重的伤。
她看了上离泉念一眼,又转万千喜悦般的对白千劫道:“不负你的期望,虽然伤亡惨重,但我们守住了绝影之地的入口。”
想到,在生死一刻时白千劫出手相救,树月华心中温暖,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口,终究她这么久的默默守候是值得的,那么此生就算搭上了她这条性命也要护住那入口,护住妖王之印。
白千劫只一眼,妖孽中尽待死神的气息:“谁死谁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之前伪装了那么多年的良善,如今也够了?”
“伪装?”全身如同掉落寒冰中一样,树月华不相信,妖的良善能伪装近万年。那么之前的出手相救算什么?他那么护着白夜算什么?出面保护绝影之地的妖族又算什么?这些不可能是虚假的。
白千劫嘴角抹过一丝邪笑:“之前我说不想称妖王,那是因为没那心情。而如今各界都对妖王之印这么感兴趣,不如大家一起来玩一玩好了。”
“玩一玩。”原来众妖拼死守护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是一场游戏的开始。
上离泉念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或许,白千劫久久没有出手去夺妖王之印,是因为他还有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