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梨花大床上,室内摆有雅致的桃花屏风,窗扉旁落地的流云纱,再加几张椿木桌椅,尽显一派素雅别致。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阿念从房间慢慢走了出来,她看见容渊将竹梯放在门前。
“容渊?”她记得自己惹容渊生气了,却不想一觉醒来还能再看见他,一时惊喜:“你怎么在这?”
容渊回过头,看见阿念站在院中,想来是酒意退了:“你都睡了三天了?”
“睡了三天,为什么?我就记得你不愿意改名字,生我的气,然后我在桥上看见你和一个蓝衣女子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然后……”
“我跟她没什么,只是她突然出现,说我像她的一个故人,便结伴走了一会,如此而已。”
阿念撇撇嘴:“我有没让你解释。那你,那你还生我的气吗?我不逼你改名字了,你就叫寒兮雨好了。”
容渊看着阿念的反应,轻笑一声:“如果我生气,你开口叫‘容渊’的时候我还会答应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若你所愿,只要你叫的顺口,以后我便叫‘容渊’好了。”
阿念才反应过来:“容渊你答应改名字了?”
容渊无奈:“你不是都叫了吗。”
“那就多叫两遍,容渊,容渊……”
看着眼前女子就因为一个名字便这么开心,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下桥之后我们去哪了吗?”
阿念挠了挠脑袋:“下桥之后好像是,是去安康客栈喝水了,然后我睁开眼,就在这里了。哦,对了,这是哪?”
容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什么?喝水,你只记得喝水吗?就没喝别的什么,比如酒。”
阿念眨动着长长的睫毛,一脸认真:“没有,我从没喝过酒,之前我听说俗世的酒一喝就醉,醉了会断肠、会愁更愁,会不知归路,所以我很谨慎的,虽然想喝,从没未碰过。”
容渊的脸色彻底白了:“你没有断肠,没有愁更愁,也没有不知归路,你只是耍无赖了而已。”
“没有吧,我妖…我人品很好的。”阿念一着急就差点揭了自己的老底。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也不要再想了,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阿念怀疑自己听错了,自记忆中她永远都是一个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家,家里还有另一个人陪自己,一时间感动加惊喜,她心里一暖,竟有想哭的冲动。
“以后我们就住着了,我已经答应院长做书院的夫子,这院子也是他租给我们的,你先坐在院中等一会,我将花灯取下来,就一起吃饭。”说着慢慢从竹梯往上爬。
阿念顺着竹梯的顶端看去,门前挂着一盏蓝色的花灯。花月节的习俗就是花灯只能挂三天。
她记得叱罗夫南说蓝色的花灯表示已有意中人,容渊既然把它挂在了门前不就代表了他的中意人是她。
本以为容渊拒绝了,现在峰回路转,大声喊道:“那就继续挂着,一直提醒别人,这家主人有意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