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坼这个帅气逼人的青年相比,韩拓称不上是个美男子——当然,在韩大少爷面前还算得上英俊的也没几个。不过他胜在气势上,那种身居高位者的气场让他在何时何地都有超出常人的魅力。
韩坼最能看进眼里的就是这个堂哥,可以说他连自己老子都不是百分百信服,对这个大哥却是由衷的折服。
施兰菲看在眼里暗暗心惊,这个大伯家的儿子每每出现都会在家里引起轰动,这么多年了,一向如此,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骨子里桀骜冷厉心机深沉的韩坼对他露出这样孩子气的笑容?相比之下,他对自己和小迪真的生分了许多。
韩拓只是摸了摸韩迪的脑袋,然后就扭头与韩廉和韩坼寒暄起来,韩廉自然是知道施兰菲在这儿尴尬,就打发她去厨房交待晚饭加菜了。韩迪还只是个小孩子,只知道往偶像面前凑也看不出对方脸色如何,韩坼不忍心,催着他回房间写作业去,自己拉着韩拓去了书房。
韩廉知道韩拓的身份,猜到他这次过来想必是有事情找韩坼,也就没去打扰。他这个大侄子呀,真是给韩家露脸哪,大哥泉下有知也会含笑啦。
韩坼殷勤地为堂哥点燃一支烟,“大哥,你干嘛对韩迪那么冷淡?小孩子都是玻璃心,会受伤的。”
韩拓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的他没有在人前的霸气,也不像刚刚在客厅里那样有礼克制,更多的是作为兄长的真诚,“你就真没想过,他不仅是你的弟弟,也是韩家的二少爷?”
“嗨,他是我弟弟所以是韩家二少爷啊,他是韩家二少爷所以是我弟弟呀!他是我弟弟,是韩家二少爷……”
“得得得!”韩拓打断他的话,“别在那绕口令了,我不指望你想这些,不过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你将来要成为什么人。”
韩坼连忙点头:“没忘,不会忘!”
韩拓白他,“你还嫩着呢。”不过,自己是他哥哥,自然会为他铺好道路,自己即将接手黑翼分部,至于将来要把它交给谁,作为首领也是有部分决定权的,只要自己不松口,任谁动歪心思也没用。
想通了这一点,韩拓心里放松了些,也有心情调侃弟弟了:“韩坼,你这次长假休得够长的呀,玩得很愉快吧?听说那娃娃亲的女孩找到了?”
“……你说什么呀,八百年的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我妈开玩笑呢。”
韩拓点头,他知道韩坼对这事从来没放进心里过,否则,他早已经想尽办法找回那个女孩了,或者毫不客气地说,在韩坼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过那个人的位置。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倒是对另一个女孩很上心嘛……”
韩坼浑身一滞。
“她好像是个赏金猎人,还是绝杀的赏金猎人?”
“大哥……”
“你还为了她,去联系了我们好不容易安插在绝刃的卧底?”
韩坼烦躁地抓了抓头,语气倒有些委屈:“我长这么大没任性过,我想作为一个男人恣意一回不行吗?你……你是不是来召我回部队的?”
“你想继续留在这儿处理私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休假的这段时间,”韩拓轻轻捻灭手中的烟蒂,“有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韩坼立即站直了身体,“什么?”面对任务,认真的态度是每一名“天网”的成员都必须具备的。
“猎人学院接收了新一批的学员,你是他们‘军训’期间的教官之一。”
“噗……竟然让我去做训练菜鸟这种事,你有没有搞错啊?!”
“没有。让你去猎人学院才有借口让你一直留在南方,”韩拓起身盯住他的双眼,低低道,“我要你借此机会,调查三年前俪湘市的卿风赌场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惨案。”
韩坼一怔,随即扭开头漫不经心道:“当时查了那么久,不是什么都没查到?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是上头的命令,你我只有服从。况且,当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到,不是吗?”
“知道了。”拳头渐渐握紧,韩坼闭了闭眼。当时的确是有些蛛丝马迹的,只是,和绝杀有关啊……
“这个人——”韩拓掏出一张照片平放在书桌上,“李轩然,他是案发现场唯一生还者,可惜不配合,什么也不愿意说,在‘淘方’里关着呢。哦,对了,国际警署的成语也受命调查这个案子,我听说她已经在那里耗了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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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网”在俪湘有一处关押内部人员的秘密基地,名“淘方”,每个隔间为标准正方形,屋顶像一个倒扣的漏勺。
成语趴在小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上方——“漏勺”的漏洞处,一缕缕阳光倾泻而下,为这死气沉沉的方形隔间增添了一丝丝的生气,“你看,外面多美好,你在这三年多了,不怀念外面的生活吗?我们知道,不是你做的,对吧,你的错犯不上被关押这么久,只要你说出来,你就能出去,是吧?这多美的事啊!”
的确是挺美的事,坐在墙边地板上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保持沉默……
“……”算你狠!成语抹掉额头蹦出来的十字,继续和颜悦色道:“李大哥,你就告诉我喽~”
男人从略长的刘海间斜睨了她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不在沉默中爆发那简直有辱国际警署的威严!成语拍案而起,伸手关掉室内的录像和监控,然后捋起袖子就向墙边冲,“你以为我善良可欺那你就错了,姐才是这淘方之中最凶残最没人性的恶魔!”说话间,一伸手捞起了男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贴墙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