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就象条死鱼,直挺挺的。不仅这样,还抿着嘴,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还没怎么地呢,她便说,行了么?
什么行了?我喘着气说。
她气得直翻白眼,抬脚把我一踹,正好落在我小肚上,我不防备,立马捂着肚子掉到床下去。
捷,你跟我听好了,我还没嫁给你呢,你少跟我来这个。
本来想把肚子受痛的程度扩大一点,可听得她说,气得想哭,龇起的牙咧开得嘴都闭上,穿起衣裤要走。
你敢走,走了你永远也别回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来,一屁股坐在她床的对面的旧藤椅上。
过来,她喝声说。
不过来你能吃了我!我恨声说。边随手拿了一本杂志看。看了半天,才知道那是《医学与健康》。
你也看那个?她冷笑着说。
我不是随手翻翻么。
别老想着什么性啊健康之类的东西,我可告诉你,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希望以后也别发生。在结婚之前,你不要和我做那样的事。
你以为我想啊。我脸胀得通红,说。
她笑了,露出可爱狡黠的神色。说,我只是试试你,不过还好!
什么还好?你试出什么了?
什么都用得着和你说?
不想说你就什么都不要说,说那么一点,气我?
看我真生气了,她边正好衣裤,边下了床,走到我的身边,试图摸我的头,我把脑袋晃开。她叹了口气说,好了,不要生气了,算我不对,行了吧!
俞梅花最擅长的就是道歉,老是得罪了你,就忙不迭地跟你说对不起,让你没话说。我这个人又服软,一看到她告饶或形似告饶了,便做出男子汉的风度,什么都不计较的样子来。其实,内心里却焦躁得很。
她不好的事迹越来越多地传到我耳朵里来。比如她经常跟同事斗嘴,学校里没几个人没挨她骂的。她性格决属另类,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用彩漆画一只生动活泼的大王八,也曾因为上午挨了批评,下午便翻了检查到她犯错,跟学校领导打报告的那些教委的人的桌子,当然,那些人检查完后在打牌。更关键的,因为她对她的身世讳莫如深,于是,有关她的传说便五花八门。说她因感情受挫神经有点不正的;说她因爱上一个有妇之夫,被他欺骗后被抛弃的;说她在大学里被人强奸过有心理阴影的;还有甚者,说她是一场大劫难的幸存者,她的一家人除她之外,遭了灭门血案,而她也深受刺激,行为便有点乖张等等。
我不敢把这样的流言对她说。也想,我都不会对她说这些流言,她决计是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因为除我之外,她好象根本就没有朋友。我曾提起介绍我们认识的她那位同事,她嘴里满是不屑,说,就她,也配做我朋友。我听了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