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诚拱手答道:“这是犬子,名叫赵明瑄,也是草民药堂的接班人。”
拓拔焘点点头,“嗯,今年几岁了?”
赵明瑄大方自然地垂首回答,“回皇上,在下今年十六岁,与父亲学医已有十一载。”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玉,声线优美极致。
“哦?你从五岁就开始学医了,不容易啊!”
拓拔焘对眼前这个少年有着好感,第一感觉,觉得这样的少年,与某个少女十分匹配。
拓拔焘不由得看向左手边慢慢品酒的拓跋晰,顿时又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这要是被拓跋晰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拓跋晰还不要把这个少年给杀喽。
视线从危险处收回来,“十六岁,好年纪啊,朕,就是十六岁登的基······那,你可曾定亲啊?”
赵明瑄并未羞涩脸红,仍然彬彬有礼,神态淡然地回道:“皇上,在下谨遵家父之命,与家父好友之女自幼指腹为婚,明年,就是大婚之期。”
太武帝有些黯然,本来,他这里有许多名门闺阁之女,希望能得到他的指婚,可惜了,又一个美男成了别的女人碗里的菜。
“拓跋晰,你看看别人······”
他本想说,人家才十六岁,都定亲了,明年就完婚,可你呢,多大年纪了,还是单身贵族一个,你什么意思吗,是故意吊这些千金的胃口吗?
可拓跋晰呢,哪听的到太武帝的心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的边缘,似在想着心思。
这丫头,真的会上茅房?唔,貌似水是喂多了点。
她去看小公主,不会中途偷跑掉吧?嗯,皇宫出入严谨,她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出的去。
丫头,你要是敢还有逃跑的想法,我一定会扒光你的裤子,对着你屁股狠狠抽。
拓拔焘见那边那个呆子没有什么反应,气哼哼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死相!
“皇上,如果没有别的吩咐,草民就和犬子先回代郡去了,草民的夫人近来身体不爽,草民要深夜赶回家去。”
“嗯,去吧,家人要紧!”
赵元诚卑恭告辞,赵明瑄也谦谦弓身退出。
钟慕慕正猫着腰在隐蔽处找着出口,忽觉屁股凉飕飕的。
不会是拓跋晰要打她屁股吧?
她打了一个寒噤。
不管了,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自从跟着皇后出了飘香殿,钟慕慕是走到花园那,故意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要上茅房。
当时皇后并不起疑,只派了一个宫女在钟慕慕身边伺候着,说她会在寝殿等钟慕慕过去。
钟慕慕是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宫女,此刻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她在绿树草丛中猫腰走着,像个做贼的小偷一样。
为了怕有人认出她来,她将绣帕掩在美丽的容貌上,然后继续找着出宫的路。
拓跋晰越来越心神不宁,连是谁在他面前敬酒,他都无心细看。
心跳的越来越快,平静深邃的眼眸此刻划过一丝波动,紧盯着大殿的后门。
忽见一女子朝这边奔来,拓跋晰来不及喜悦的眼眸随即暗沉,不安的情绪在滋长。
“王爷,不,不好了······”
宫女喘着大气,显然是奔的很快,“慕姑娘,她,她不见了······皇后娘娘她,派人四处寻找,可是,都没有见到人影······”
哐当——酒杯被捏碎在地。
拓跋晰嘴角微微抽动,他早想到的,这丫头肯陪他来皇宫,一定是不怀好意。
只是想不到,她当真如此大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呼啦一下,不待宫女说完,高大威猛的身影就已经飞到了殿外。
只留下满殿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