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氏语重心长地说着,拓跋晰也默默认真聆听着,她的担忧其实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那匹黎先他倒没有放在眼里,钟慕慕不懂男女情事,他也可以潜移默化地让她领悟。
只是最后一则······
但是,这世上不会有任何原因可以阻碍他去爱她,他也绝不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拓跋晰垂了垂眸,紧扣的十指松了松,一对晶亮的眼眸又看向面露愁色的钟秦氏。
“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慕儿对本王如何,本王都会用整颗心,让她明白,我,拓跋晰,是这个世上唯一懂她,爱她的人,我值得她爱!”
拓跋晰的话坚定如磐石,高大的身躯挺坐在那,给人山一样的安全感。
钟秦氏见他如此笃定,眼神坚毅,再强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如果没有拓跋晰,她的女儿,这一生又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何况,拓跋晰一表堂堂,又是举国皆赞的大英雄,皇上身边的股肱之臣,慕儿跟着他,应该不会吃苦。
他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愿意低声下气地来一个卑贱的百姓家中求亲,而不是采取强娶的态度,只这一点,就能看出他对自己女儿的在乎程度。
思及此,钟秦氏幽幽起身,走到一张桌子旁,从上面拿下一只小木盒子,郑重地交到拓跋晰手里。
“这是当年先夫娶我时,给我精心打造的一些首饰,我存在这里,是想等慕儿将来嫁人时给她做嫁妆的。但看这情形,怕是没有福气看到那一日了。现在,你带回去给她,就算我答应这门亲事的一个凭证,等日后你们俩大婚之日,你再为她亲自戴上。”
拓跋晰接过首饰盒,站起来,激动非常,眼睛发出喜悦的光。
她这是答应了自己的提亲?
只是,这样回去,直接告诉那丫头,说她娘把她许给了自己,那丫头会相信吗?
以他对她的了解,说不定,又会大骂他混蛋、畜生之类的······
一想到钟慕慕那日发疯的模样,拓跋晰心里就忍不住隐隐担忧。
钟秦氏见拓跋晰手捧木盒,一张俊脸隐隐露出一抹神伤之色,心下便明白,他是心中没有底。
哎,真是冤孽,也不知他们俩上辈子是谁欠了谁。
也罢,这丫头的脾气做娘的最清楚······”
钟秦氏转身又走到桌旁,拿起一支毛笔,略思了片刻,就在一张信笺上写了一段话。
写好后,她将书信折好,放进了梳妆盒里。
“这封信,你妥善保管,若那丫头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就把这封信给她看,她看了后,兴许就不会闹腾了。”
“没想到,夫人您会如此通情达理,事事想得周全。拓跋晰一生铭感于心!”
拓跋晰盖上盒盖,心里的愁结顿时释然。
钟秦氏拍了拍他的手,深深地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孩子,也希望王爷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过,你要是真爱她,就不要心急,一切慢慢来。希望那长长的苦日子,王爷你,能挨得过!”
钟秦氏耐人寻味的一番话,使得拓跋晰一阵怅然。
帐篷外,一抹斜阳从缝隙里投了进来,晕染了他朱红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