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樊御就给老爷子说房间准备好了,医生老谭也到了。
客房因为久没人住有些阴潮,所以樊御就收拾出了二楼的房间给长安。这边老爷子带着老太太率先进去了,殷简阳跟着也进到了房里面。留下一众女眷和樊家三子面面相觑,最后却也都进去了。男人女人的八卦之心···
房间里,殷简阳已经解开了小被子,小心地把长安放在了床上。然后把小太平也抱上了床,让她睡在床的另一边。
小太平乖巧的任爸爸把她抱在床上,然后一言不发的把原本放置在另一侧床边的枕头拖了过来,和长安的并排放好紧紧挨着。
小太平坐在床上看了长安一会儿,低下身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长安的额头上。然后钻进被子里,和长安头靠头的躺在一起,小小的手轻轻的搭在长安的身上。
屋里的众人一直都安静的站着,此时看着小家伙的行为,有看着躺在床上正在病中的另一个孩子。忽然间都不知道该拥有怎样的一种心情。只觉得那个小家伙的行为太过沉重,小孩子不应该这样的。
殊不知,真正沉重的并不是太平的行为,而是一家三口的心。
而另一边,医生老谭已经用温度计测出了长安的体温,三十八度五。正当他准备给小丫头打一剂退烧针时,却被殷简阳拦住了。
殷简阳对着老大夫笑了笑,告诉老大夫说:小孩子正在服药,医生交代过其他的药物不能使用,不然会出现药物相克的现象。
听到这老大夫表示理解,就交代一会儿要拿烈酒擦身降温,殷简阳点头表示明白。
转过头来,殷简阳语气温和的问道:“有温水么?”
此时屋子里挤满了人,除了老头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外,其余的人都站着看着。听到殷简阳要水,忙有人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殷简阳接过温水,轻声的说了声谢谢,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小太平在床上连忙爬了起来,从殷简阳手中接过了水杯。
殷简阳冲小女儿笑了笑,弯腰把长安抱在了怀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白色药片,再用手背试了试水温,然后轻轻的叫醒了长安。
睡梦中的长安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让她忍不住的想蜷成一个球,就连心脏也开始隐隐的疼起来,一下一下,攥紧又放开。
长安忍不住的苦笑,这样的身体,每一次生病都像是面对一场死亡。真是残破的令人发指,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厌烦,没完没了的病危,没完没了的抢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昏昏沉沉中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长安紧紧的靠在上面,知道是爸爸的怀抱,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耳边传来殷简阳的轻声呼唤,“长安,长安···”,带着淡淡的忧伤,还有无尽的担心。
长安的睫毛微微颤动,试了几次,终于慢慢的张开,露出一双好似被蒙了尘的黑珍珠。
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居然是很多不认识的人,长安原本迷蒙的眼睛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戒备。
长安匆匆一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惊叹,怜悯,疑惑,还有一侧沙发上老奶奶的歉意,以及旁边老爷爷眼中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