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涒都快忘记婷婷的长相,也是宫里数一数二的美人。照翠儿所说的,就连惊艳翩鸿的倾城妃都甘拜下风,那的确美不胜收。所以,自己也该跟曹公公学习,拿一块丝巾挡脸,省得遭来一堆麻烦。而彩蝶更是吃味,她虽然觉得自己比不上面容姣好的虞妃,但也不该被漠视得没了踪影。她嘟嚷着嘴,只能在心中埋怨世人。
“白哥哥,你可别靠我这么近吗?想调戏娘家妇女,哥哥你找错人了啦,我才三岁呢!滚开!”云涒觉得说三岁有点小,三岁好像还不会说什么话吧!应该说六岁!她觉得这样的装白痴可以让男人知难而退。谁知道那白宇渊根本不吃她这个账,也学着她扮稚嫩的声音,跟着她一起回应:“哎哟!哥哥也只大你一岁,哥哥就喜欢你这个小妹妹。妹妹你眼睛圆溜溜的好可爱哟!不过,哥哥也会,瞧!”
“呃……”说真得,云涒算是服了。她服得是曹丘萍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这次又遇见更大的奇葩。完全就是个自恋加卖萌。她对他自个儿在那眼睛打转表示无语。赶紧跑得快点,拉开彼此的距离。只是那个男人像是吃定云涒,也跟着在后边瞎跑,嘴里还不停的叨念:“哎哟,小妹妹真淘气了,喜欢跟哥哥玩捉迷藏呀!看哥哥怎么捉到你!”
“天杀的!”云涒快晕了。
夜分时空,这条通往县令的街道好不热闹。一个师爷在前边摇头晃脑地向前迈步,几个衙役抬着女尸也在摇头晃头,就连云涒在前方跑,白宇渊在后边追也是摇头晃脑,留下彩蝶慢悠悠地跟在后边,不停地摇头晃脑叹气。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不太平。
……
再要说起不太平的世界,邵和都城最不平太的应当属红洛院了吧,尤其还是大晚上的。
鍴亲王承认,此次把妹的进度是最差劲的。好不容易把彩蝶支开,却半天也未将对方的外衣拉下,就连脸都未曾亲到过!
并不是他不想。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尽办法将对方推倒。而是他的定力快支撑不住。伊若仙还在他怀里,她也因被他点了穴,并且全身都被鍴亲王压着而动弹不得。但是鍴亲王却只能将所有的脑力、体力都用来支撑目前的姿势。
原因不是自己中毒,那茶没有毒。原因是来自另一个厢房某人弹地曲曲古琴。一声一声,其音韵优美,犹如高山流水,每个人都可对此琴谱产生不一样的反应。有得人继续握倒美人肩醉生梦死,有得人可以高谈阔论,讲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讲啥的胡话,有得人忙了一整天的伙食看着酒杯发呆,还有得人正努力数着每一锭金子,却根本不知道已数到哪个数……
而鍴亲王正是被这样的琴音所诱,他生怕自己被迷住心智,一个劲地维持姿势,不让心被琴弦带走。有那么几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兵马交战的战场;又有那么一时间,某个他曾经魂牵梦绕的人将血吐到他的身上……
不管是什么样的画面,鍴亲王都必须定神。尤其是身下这女人掌握着部分“白莲岛”的情报。他努力在脑海中思考,保持当下所思所想,万不可被记忆中所浮现的画面带走。否则他自己就会被过去所逼,所伤……然后从此一觉不起……
“这就是……琴中幻术……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是白莲教四大护法之一的‘琴’。真没想到竟然埋伏在红洛院,果然这小小的娼馆,成为了你们白莲教在都城的扎根之所!”鍴亲王狠狠地注视伊若仙,同时又嘲笑自己永远离不开美色的下场。
“方方跟我抢花魁的就是白莲教的‘琴’对吧!”鍴亲王伏身盯着眼前人,眼前人愣愣看了他一眼,表示不屑理会,而将视线转移了。但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反应,鍴亲王有谱了。只是自己的功力与琴艺相冲,原因是他容易专注感情,而对方正是试着借助感情而侵占他的心理。除非你的感情要大过琴声,直接忽视了古琴的音韵。
要想抵挡地住“琴中幻术”恐怕只有一开始根本就听不进去琴声,脑里一心一意只有着某个人,并且直奔着那个人去的“傻瓜”。
穿梭无人样。曹丘萍的速度堪称一绝。在树影“飒飒”响声之下,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奴家那亲爱的鍴亲王会跟奴家说什么呢?哎呀呀!羞死人了。莫非……”曹丘萍跑到一半,还会停下来回忆下自己与鍴亲王的点点滴滴,“莫非就是从那日救了奴家,就爱上奴家了?哎呀呀!真是羞死人了……不过,奴家现在这身妆好看吗?对了!奴家怎么忘了,就是这面纱呀,不就是他要奴家戴的嘛~~哎呀呀!还说什么爷就是喜欢你戴上,哎呀呀,直是羞死人了……太羞死人了……不过,他干嘛要选在红洛院那胭脂俗粉的地方跟奴家告白?哎呀呀!奴家真是笨呀,肯定是发现红洛院那绝代佳人不过尔尔,长得还是不如奴家好看。所以才想到奴家好!肯定是这样的。所以,那滚蛋才叫彩蝶那死丫头过来,说有要事要跟奴家说!哎呀呀~~想想就羞死人。真是羞死人了!”
不得不说曹丘萍在某个时候还是很可爱的,那种一心只为某个人的单纯行动,将全世界都抛置脑后了。所以当他站到红洛院,他也马不停蹄,事实上也根本不会有人拦住他的去路,因为他实在是闪得如阵风,如个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所有的眨眼,都在曹丘萍为着某人而打开包厢门的那一刹那,才会发生令人汗颜又发囧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