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逆臣重罪皇子的回宫,竟要办宫宴!
这是置皇上与何地?
越想越愤怒,手下铲土的力道又加重一分,云欢哗哗将一块好地铲的凸凹不平,风灵在一旁更是急的直冒汗。
宫宴马上要开始了,娘娘竟然在去宫宴的必经之地上铲土,还说什么说这里的土肥沃,要带回去景阳宫养花。
陆续来了几波人,皆是后宫嫔妃,虽然不解云欢所为,但大都装作没看见走过去。
只有公孙婉容停下脚步,冷眉望着云欢半响,冷笑出声。
“皇后娘娘这一大早可真是勤快,在这锄地呢,不过这些活不都有奴才们做吗?”
这是讽刺她粗鲁呢。
早在选秀那时,她就带着一帮狗腿子讥笑她是山野丫头,现在她位及皇后了,还不忘拿这说事。
抬头,不耐烦,“你过不过?要过赶紧走,不要耽误本宫忙正事”。
忙?
这个时候在这能忙什么?马上就到开宴的时辰了,是故意在这做给别人看,表示她对三殿下的回宫宴不满吧。
公孙婉容抿唇大笑,“那我便看看皇后娘娘怎么忙这些肮脏的泥土”。
还不打算走了,敢情她觉得铲个土是多么粗鄙不堪、丢脸的事一样,赖在这看她笑话。
她却真不觉得此事惹人笑话。
“公孙才人你到底要不要过去?”云欢扶着铁锹问。
公孙婉容得意一扭,表示越让她过她偏不过,就要留下来看她大汗淋漓,像个奴才的下贱样。
“好,让你过,你偏不过,那就别怪本宫了”,唰,云欢抬手铲了几锹土,泼到公孙婉容面前的长廊,宽宽严实的一溜,顿时,阻拦了公孙婉容的去路。
要么从泥土上踩过去,要么就绕道。
有趣是又有几条蚯蚓弹出来,顿时,吓的公孙婉容花容失色,怒叫,“云欢,你故意的”。
还真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本宫让你走你不走,怪谁”。云欢无所谓道,继续将土铲到篓子里。
“你!你这样做也不怕…不怕…”
叫唤半天,公孙婉容想起云欢是皇后,自己只是才人,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云欢对她吐舌,爽快一笑,“不怕什么?告诉你,本宫就喜欢看你那想害本宫却又没办法的模样,哈哈,你不是说这土脏嘛,有本事那你绕道走吧”。
“才人,时辰快到了”。小宫人悄悄对公孙婉容说。
“那快点找人来清理这里!我才不会踩这些恶心的东西”,公孙才人急道。
宫人为难,“眼下打扫结束,打扫的东西都被收到较远的奴才们居住的行宫,只怕一时不能处理”。
“无用!你倒是想办法让我过去啊!”
面对急的团团转的主子,那名宫婢试探一问,“要不奴才背着您过去?”
啪一巴掌!
“你个贱婢还不如这脏土呢,竟敢妄图碰我”。公孙婉容大骂。
婢女立刻后退三尺,红的脸也不敢摸,低头不语,见状,其他宫人也不敢上前。
公孙婉容左右为难,怒瞪云欢一眼,又瞅着蠕动的蚯蚓,恶心,再如何气愤也无可奈何,这么无赖的皇后,如此无赖的行为,可她自己兵不引以为耻。
无法,她只得转身小跑着去绕远道参加宫宴。
呵,慢慢跑吧,小样!还看她笑话。
看着公孙婉容远去,云欢轻笑将铁锹一撂,去宫宴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眼前这条,另一条可是远了近一半路程,眼下时辰快到了,若是太后发现她在三殿下第一次回宫的宫宴上迟到,如此不敬的表现,以太后对三殿下宠溺的心,之前再如何对她好,心中也会有个梗吧。
双手对拍,又掸掉身上泥土,揪一把衣服,直接踩着土过去。
她就知道公孙婉容不会踩的。
“风灵,本宫自己先过去,你找人把这框土抬回景阳宫”。
这土还真要留着?
不好违抗主子,风灵尽管满脑疑虑,却也只是应着。
一时,刚才鼓噪的长廊一下子安静下来,不远的高墙后转出一人,走到云欢刚才的地方,盯着一地的泥土看半响,仰头大笑。
真有意思。
想不到宫里竟有这么有趣的人儿,霸道,直接,他喜欢。
看她离去的方向,似乎也是去参加宫宴!号称小霸王的三殿下狭长的眼眸邪佞一笑,看来一会又要见到这位泼辣的人。
想着,訾凤觉得这次宫宴也许并不会那么无聊,脚下学着云欢的动作重重踩上泥土,跨过这片地。
果然,云欢到宫宴之时,所有人都来了,只有公孙婉容没到,当然还有一个人,便是那个罪臣訾凤。
架子还真不小。
不管这些,云欢来到女眷最顶端的位置,落座之时与对面的皇上相视一笑。
其实她和皇上的位置理应在太后两侧,然而太后居权自傲,竟将她和皇上挪到二次位,她手边只留了一个空位。
来向众人表明这个空位主人的地位。
看来太后从没有放弃争斗皇位的想法,否则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轻视她和皇上,高抬一个逆子。
再看太后左下的皇上,他始终一脸平淡,云欢心下一疼,在百姓看来,他是天之骄子,含着金钥匙的龙子,风光高贵,哪里知道朝堂之上,风云涌动,身不由己。
“来了,来了”。
突然,太后欣喜起身,目光急切的望着御花园外堂悠闲踏步而来的人。
众人翘首去往。
只见花丛深处,身着银白暗花底纹锦服,腰间束着白虎白玉腰带,身姿卓越,单手背后,脚下生花,大步迈过来。
不愧是皇上的亲弟,相貌与皇上惊人的相似,只是眉眼邪魅狭长,比起俊朗的皇上少了一份威严,多了几分清莲。
云欢努嘴。
果然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