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风荷抬头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右侧,恶狠狠道,“是她,都是二姨娘指使我下毒的”。
二姨娘?
众人皆愣住,是与世无争深入简出的二姨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胡说”。云小君气急大骂。
怎么也想不到牵扯到自己的二姨娘沉住气,冷笑,“我有什么动机毒害申宫人”。
是啊,二姨娘与申宫人又无过节,她不会无缘无故要害她。
“你说清楚,若敢诬陷好人,我立刻杀了你”,云勋威势十足。
说不惧怕绝对是假,凤荷有些胆怯,开始支支吾吾,“是,是…”。
“到底是如何,再说不清楚就先发落了你”。云夫人已经没了耐心,急切想知晓是谁做的手脚,将对云欢错用刑罚的怨气和懊恼发泄出去。
“是啊,此时是老爷和夫人审你,这府里主事的都在,你大胆说出来,没人敢把你怎么样?说一定还有赏”。三姨娘轻轻落下茶盖,笑盈盈开口。
赏?凤荷是不指望,活命就行,不过听三姨娘的意思,她会帮自己。
也对,不供出三姨娘,她仅仅咬住戏子出身的二姨娘,再加上三姨娘助力,她才能有活路,打定主意,终小心翼翼开口,“是因为三小姐”。
凤荷回想自己昨日撞见的事,继续道,“因为申宫人撞见三小姐和表哥私会,二姨娘怕三小姐的事情败漏,将军处置她们,所以收买奴婢,让奴婢在申宫人茶水中下毒,没想到赶巧大小姐也给申宫人下巴豆,所以二姨娘便让奴婢请将错就错,推在大小姐身上”。
这可说得有鼻子有眼。
二姨娘气急了,也惧怕极了,这可不仅对她的诬陷,小君也被牵扯进来,若是老爷相信了,那就是她们娘俩一起下地狱。
噗通跪在堂下,对云勋怯怯道,“她说假话,她说的是假话,老爷,你万不可相信她”。
见自己与表哥的事都被扯进来,云小君知道今日她是躲不过了,深深看了一眼云欢和云姳,随后与二姨娘跪在一起。
“父亲,不关姨娘的事”。
撞见云小君的是她和云姳,云欢懵懂不解,毒害申宫人在前,她们要告诉申宫人,让二姨娘来毒害申宫人也不通啊。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申宫人在她们之前真的撞见小君与她表哥,二就是申宫人并未撞见过,是有人故意这么说。
看刚才云小君的对她们恨恨的眼神,云欢觉得是后者,申宫人并没有撞见过小君和她表哥的事,所以小君认为是她和云姳其中一人将此事泄漏出去,令凤荷拿这做文章。
可是她相信凤荷说假话没用,她爹才是决策者。
见二姨娘和云小君否认,云勋转而问申宫人,“你果真遇见三小姐与表哥私会”。
申宫人困惑不已,“我并未撞见”。
“说不定是你撞见她们,你还不自知,别人已经怀恨在心,防着你呢”。三姨娘在一旁接话。
“这…”。
这种莫须有的事,谁能讲清楚,申宫人也不好反驳。
“问问三小姐到底有没有与表哥私会?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三姨娘继续道。
云小君暗恨,父亲若知道她真的与表哥相会,定不会饶了她,哪里还会管有没有下毒之事。
可是她这半月只与表哥见过一面,申宫人不可能在她与表哥见面之前撞见自己,继而姨娘为帮自己毒害她,所以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姨娘绝对不是毒害申宫人的人。
事情到这步,也没什么好说了,先保住姨娘要紧,她俯身磕头,“父亲,小君承认与表哥是有见面,但姨娘绝对没有毒害他人,要罚就罚小君一人,不关姨娘的事”。
“老爷,是妾身的错,都怪妾身管教无方,要怪就怪妾身吧”。二姨娘哪里会舍得儿女。
三姨娘暗笑,她找凤荷下毒当真没错,本来以为毒不死云欢,找人杀了她也好,竟也没杀了她,她还以为她的小青此生便没了入宫做贵人的命,想不到事情竟峰回路转。
“戏子果然是戏子,居然教女儿做出这等丑事,这要传至宫中,说咱们将军府送这样的人进宫选妃,只怕皇上会雷霆震怒”。
经三姨娘一点,云勋和云夫人也瞬间明白过来,心思一下被三姨娘转到此事上。
见状,三姨娘火上浇油,接着道,“既已是待选秀女,小君竟敢在离进宫没几日的时候私会表哥,她这是把将军府和老爷夫人咱们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搁刀尖上玩啊”。
此话一出,云勋怒火彻底点燃,“来人,将她们…”。
望着喋喋不休的三姨娘,想着上午山贼的供词,云欢突然全明白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