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克鲁佑众人纷纷一惊,爆炸的巨响几条街外都听得真切。
“老大,老大还在里面!”
“快,来人,冲进去!”
“老大没出来,快救老大!”
混沌十三众人纷纷涌向龙牙宅邸,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接着只听一面墙上扑通一声,砖块儿坍塌,墙上破了一个大洞。
徐庶浑身是血,从洞中爬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众人松了一口气,围了过去,这就要搀扶徐庶出来。
“咳咳……别管我,快……快……脱下一件衣服来,给她披上,把这她送回去治疗。找……找最好的医生。”
一个男子脱下衣服赶紧裹住少女,接过女子火急火燎正要离去。
徐庶呼喝住了他。
“等等,你务必……务必守在一旁,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是!”
望着手下离去,徐庶这才发觉自己浑身火烧火燎一般,再次咳了两下,还好跑得快,爆炸倒是没让他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全是砖石瓦砾剐蹭的皮外伤。只是那爆炸冲击力让他结结实实的砸在墙上,若不是为了保护怀中女子,他端的是不会如此难看。
周围混沌十三成员看到徐庶浑身是血,以为徐庶收到了莫大伤害,再透过矮洞看到院子里倒下的一地龙牙喽啰,心中都很失落。
“老大一个人就杀入敌阵。”
这些人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大猩猩。
“是啊,他一定是怕我们受伤。”
“是我们实力太弱,害的老大受此重伤。”
“呜呜呜……”
不少混沌十三成员竟然就此哭了出来。
徐庶当然不知道这些思维单纯的家伙们在想什么,此刻拍拍身上尘土,折返了回去,怒道。
“石猿你个蠢材!”
顿时院落内拳打脚踢之声再起。
克鲁佑目送徐庶离去,不由一叹。
“老大不顾重伤又回去战斗……”
身后小弟们也纷纷叹息。
“老大……”
“我一定要变得更强,要和老大并肩战斗!”
这一下,更多的团员失声痛哭,全员沉浸在一片莫名其妙的气氛之中。
“徐庶……”
一旁芽笼葵看向徐庶消失的方向,心下默然。
回去之后,徐庶和变回缩小身材的石猿与老蛇围坐厅堂。看着鼻青脸肿的徐庶和猩猩,没有参与浑水的老蛇本来打算大发雷霆也生生阻了回来。
“哈哈哈,没了老夫不行了吧。”
“看看你俩,啊,看看你俩,哈哈哈,小老弟,不出我所料,你那眼睛上的乌青是被锤子砸的吧,竟被一个地痞流氓砸成这样。啧啧啧。”
老蛇一阵评头论足,徐庶平白挨了房倒屋塌一阵砸,外加地滚雷爆炸,心下一肚子火气,这下老蛇添油加醋一番,更是火上浇油怒从中来。
片刻之后,守候在屋子外的混沌十三人众,此刻纷纷抬头,只听见屋里噼里啪啦打斗之声不绝于耳,足足响了大半个钟头。
“这是在练什么功夫……”
第二日。
芽笼葵带着疗伤药草和水果来到混沌十三宅邸的时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三人。
老蛇还好,一条胳膊缠着绷带掉在脖子上,至于另外两个,头上缠满纱布的据说是徐庶,若不是旁人所指根本看不出这是谁。
而旁边被纱布缠成纱布球的,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就是那只巨猿了。
此刻只留出一只眼睛,眼巴巴的瞅着芽笼葵带来的水果。
芽笼葵惊讶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有没有看医生,谁把纱布缠成这样。”
宅邸北角临时医疗所,一个外号释迦摩尼的大胡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芽笼葵实在没有想到几个人伤的这么严重,当下心中黯然,自己能够调用的物资实在有限,带来的药品根本不够眼前如此这般的三人使用。
她也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没出场的蛇老先生也挂着绷带。
克鲁佐尴尬一笑。
“莫问,都是故事。”
再三过问了徐庶的伤势,确认真的没有大碍之后,芽笼葵起身微微欠身告辞。
“匡蒌已死,他的哥哥匡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左将军的军团常年在外,不受管束,人马据说已经达到八千人之多……你们……”
徐庶打断道。
“这是我们社团的事情,我做应该做的,我会想想办法的,只是你也算是参与进来了,你那里恐怕会更麻烦。”
芽笼葵摇摇头。
“我已经劝说子爵重回政务,相信用不了多久子爵便能够重新掌管行省的。这个行省已经沉睡太久了,希望他不要毁在夫君的手中才好。”
徐庶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子爵府中。
芽笼葵做好了一碗银耳羹,送到了芽笼柯德也就是芽笼子爵面前,一勺一勺的喂饮。
柯德看向芽笼葵,目光竟然闪出一丝温柔。
“放在桌子上,我自己来吧。”
柯德离开床铺,坐在桌前,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送入口中,却有大半都洒了出来。
“嘿嘿,这么多年过来,我都忘了如何用勺子。”
芽笼葵笑笑,拿出一旁的丝巾擦拭。
“自己动手,才会更加香甜,夫君,你说是不是。”
柯德目光有些躲闪,此刻憨憨一笑缓缓道来。
“他们总逼着我完婚,开始我也觉得应该如此,可总是觉得麻烦,麻烦。却一直拖到现在,外人说我六十多岁年纪,其实我不过四十岁月。唉,时间对我来说太漫长了。”
“直到后来,过了三十年纪,我便认命,似乎没有人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样的生活也很自在,从来没有梦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子来到身边,陪伴我,爱护我。”
柯德抬头看着芽笼葵,手揽其腰间。
“娶来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次月十四日,芽笼子爵时隔二十年第一次召开议会,不顾众人反对,一纸罢免令出,废除左将军匡负,责匡负速速回师,任门前将军赵框暂行左将军一职,即日起执行,不得有误。
罢免令只为第一步,子爵下令,切断行省对左将军所帅众部粮饷供应直至匡负回师,令调后将军梁思,上将军伦阔牵军分别镇守芽笼城东大幕、城西洛亚二镇。
众议院散会,元老纷纷议论。
“子爵这是怎么了。”
“不知,看这架势,是要废了匡负啊。”
一个长老皱着眉头,目光有些阴冷,喃喃道。
“是芽笼葵,定是这个女人背后指使。”
混沌十三宅邸。
“高,如此斩一军之首,除掉左将军,另连动三将军迁任调度,如同调虎离山,重整军队必使他们费尽精力重整势力,短时间内虎牙尽软。”
徐庶看着眼前地图点头道。
“这丫头还有两下子。”老蛇也笑笑,石猿则闲在一旁吃着香蕉。
徐庶道。
“石猿,这几天恐怕需要你的手下出手了。你挑选几名好手和克鲁佑蹲守在子爵府附近。”
“吼吼。”
“草莽,你虽新婚,可这件事我交给谁也不放心,非你莫属,你带着几名好手,潜入子爵府,守在芽笼葵宅邸周围,见机行事,若有不可抗之力,速速通知府外克鲁佑。”
“全凭徐公子调遣。”
“另外,石猿,你块头巨大,让你潜行实在为难,可如此重任换了谁也不行。你带着几个蛇爷手下好手伪装成卖艺的,守在子爵府邸门外。”
石猿听罢,香蕉脱手,掉落在地。
“……卖艺……”
而老蛇一语不发,阴沉着脸出去了。
他那一脉的弟子进步缓慢,甚至之前有几个帮众还被一些小混混当街追打,芽笼城格局混乱,徐庶怕有人对芽笼葵下手,老蛇心里明了,只是眼下派遣出去的主力均是石猿和徐庶手下,自己一脉只能沦为耍猴的,让他心下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看什么看!一帮废物,都给我好生练习。”老蛇回去后,呵责了院内练习的众人,回屋一语不发躺在地洞里。
第二天,老蛇不知从哪里找来无数蛇来,趁着帮众不备,铺天盖地撒进院落。
“蛇爷,你在做什么!”
“啊啊啊!蛇,有蛇,我去,这是毒蛇!”
“竹叶青,三步倒,居居居然还有响尾蛇!”
一众帮众乱作一团,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叫唤什么,成天吃软饭,不狠一些不行了。用我教你们的掌法,抓住这些蛇扔到我的屋子里,不抓干净谁也不准吃饭!另外谁若是中了毒,就抓住一条蛇来我屋子,换我解毒。”
从那天起,老蛇所在院落惨叫之声不绝,石猿和徐庶的帮众也再没人敢踏进老蛇院落一步。
三日后,月黑风高。
一撮黑衣人趁着夜色潜入子爵府中,其中几个人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门口卖艺的一帮人。
“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大猩猩……”
芽笼葵府前,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屋内格局,二楼之上,芽笼葵正手捧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
一个黑衣人道。
“真想不到子爵夫人这么漂亮,自她来了之后城内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是个难得的大好人,可大人命令难为啊……”
他身旁一人捅了他一下。
“发什么牢骚,到时候下刀干净一些,还她个痛快就好了。”
几人躲在草丛中四处打量了一下,直奔芽笼葵府邸而去。
“奇怪,书上总说本性难移,可何为本性,为何难移,本性本身就是后天养成的,怎说难移……”
芽笼葵此刻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读着书籍。
忽的只觉身前寒光一闪,抬头一看,梳妆镜中她的身后竟然隐约照出一个人影,手中刀具寒光闪烁。
芽笼葵惊呼。
“谁!”
“受死吧!”
那人一席黑衣不由分说,提刀砍来。
如此近的距离根本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啊!”
芽笼葵值得举书抵挡,却听见金属相撞之声。
睁开眼睛,芽笼葵惊讶的发现眼前又是一名黑衣男子出现,用锤子替自己挡下刀劈。
提刀男子大惊刀。
“糟了!难道事情败露?”
提刀男子砍在锤子上反震之力虎口发麻,可心却更是波动,嘭,房门踹开,进来一伙黑衣人,看见房中两个黑衣男子三方来不及辨认,从窗外呼呼的又瞬间爬进来几号黑衣人。
短短几个呼吸,芽笼葵的房间里先后两个黑衣人对峙,有从门和窗再进两批人马,四方人马竟然穿着一样。
黑衣人互一时相分不清敌我,在房间内就这么面面相觑起来。
“哪儿伙是哪伙的。”
“不知道啊……”
另一边。
“老大拿大锤吗?”
“他确实有一把锤子……”
“他大爷……”
芽笼葵此刻背靠着梳妆台,冷汗直冒,短短的几个呼吸,原本平静的卧室内哗啦啦的涌进来这么多人。
“当这里是什么,公共厕所吗。”
此时,拿大锤的黑衣人看出了端倪,这后进来的两批人显然是分不清敌我了,看来那个拿大刀的也应该有一把锤子武器,他略一思索假着嗓子道。
“我有个提议,我们竟然着装一样,而且看来互相也分不出敌我来,不如我们全都退出来,分好伙儿重新进来。”
拿大刀的黑衣人亦然假嗓子道。
“呵呵,当这是什么,儿戏吗!”他看了一眼四周,手中大刀紧握,却不敢轻举妄动,两队人马人数不相伯仲,自己所在位置又在人马正中间,只要一方分出了队伍,那么一地个集火的目标稳稳就是场中的自己与对面的大锤,他忽的移动脚步。“快,我顺窗子出去。”
大锤的则握紧大锤提防四周,快速从大门跟着黑衣人们下楼,各路黑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目瞪口呆的芽笼葵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