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后,天机门忽然打开关闭了十年的山门,重新修订腾渊榜,自此,休养生息许久的南方正道积雪融化,都活泛起来,就不知道这一趟去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她总觉得天机门这一次腾渊榜的比试的背后,有人在谋划什么。
看到青后依然不肯松口,钟将军也好像猜到青后可能存在的忧虑,上前说道,“灵儿公主的安全陛下请放心,只是去齐云山而已,那是天机门的地盘,必然没什么危险。况且那时正道的武者数不胜数,灵儿公主作为圣皇宫的公主哪有人敢造次,我会时刻呆在她身边,随行的还有国子监的院长,十大王将中淮州的沈王将,斯州的曾王将,陛下可以宽心。”
听完钟将军的话,青后沉默半晌,才勉强同意了。
“太好了!母后!您最好了!”灵儿抱着青后的手臂雀跃万分,她自小就生活在千里红林里,从没出去过,这一次腾渊榜开启,她就想趁着机会好好出去玩一玩,毕竟也是一个青葱少女,而参加腾渊榜的人都是最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她也想会一会。
还有神秘的三大宗门的传人,而妖族作为南方正道的盟友,这一次也会不远万里的从华穆扎山赶来,一起参加腾渊榜的天梯战斗,听说妖族的人还有人有猫耳朵和猪尾巴,这些都让她太感兴趣了。
“出去可以,凡事都是听从你钟叔叔的话!不能乱跑,知道吗?”青后又叮嘱了几句。
“陛下放心,臣确保小公主的安全!”钟将军忙道。
“对了,除了腾渊榜的事情之外,你还要在事后,把妖族使者带到圣皇宫来,十年的修养生息,也停止了双方的来往,这一次,需要重新商讨签订盟约的事情,这件事是极为重要的,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不能出半点差池!”
青后最后吩咐道。
“陛下,臣觉得迎接妖族使者的事情,由臣带头,会不会不太好?”钟将军忽然有些迟疑道。
“孤暗中有决定,把离山王从天荡关秘密调过来暗中主持这些事,确保万无一失!”青后沉声说道。
“啊?陛下,这怎么行?万万不可!”
钟将军听后却大吃一惊,连忙反对。
“离山王是天荡关中的定海神针,常年坐镇在我们正道和魔门的前线,他一旦离开,要让魔门的人知道了,天荡关实在是太危险了!陛下,万万不可!”
青后却摇摇头,“孤心里始终不安,天机门那里一定会出事,但是不知道何事,不管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我们圣皇宫也不能置之度外,只有离山王在,孤才放心!”
“好吧!但是朝中和宗门的人会答应吗?”看着青后下了决定,钟将军知道劝阻不了,忧虑道。
“文渊阁的人我自会和他们说,但他们说什么也没用,离山王一定要回来,孤坐镇圣皇宫,外面的事情由他做,孤才能真正放心!”青后坚持。
“臣明白了!”钟将军一脸严肃,既然青后下了决定,他就只能照办了。这次圣皇宫的布置有些大胆,但是情况特殊,也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想起离山王,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是心底终究还是涌上了一些底气。
南方夜林郡的天色向来极好,初夏时节,天空也带着那种舒爽劲,不冷不热,没有大雨也没有大风,很长时间都是湛蓝晴空,带着点点薄云。它处于淮州那一块最肥沃的土地上,并且多山多水,风景极佳。
从古至今都是江南繁华之地,人杰地灵。万般皆好,只有一处可惜,就是这块地没有什么好的晶石矿脉。不光夜林郡,周围其他郡都是这样,最多天地元气极为浓郁,或者一些很贫瘠的矿源,经不起开采。而淮州唯一极好的晶石矿脉只在离夜林郡有数百里的齐云山了。
那里是天机门的地界。
不过这也不妨碍它成为数万年以来的天下最富庶的几个地方之一。
今日忽然有些不同的,这种气氛普通的民众早都已经感受到了,早在两天前,城里就来了好些陌生的武者,有见识的都能看出来,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高手,不是像平日里那样终日流连青楼酒馆赌坊的武夫,这些人是真正来自宗门的武者。这天,天气格外好,大街上却安静的吓人。
不管是最有声望的崔氏,谢氏或者是沈家。或者几大生意遍布南北的的商会,他们都收敛的很多,不再做生意了,而是把阡陌纵横的街面上的茶楼酒肆,旅店商铺全都打扫一遍。至于那些青楼赌场,瓦寨勾栏,全都给关上了,这些一关,自然就少了很多闲人。这种样子就好像平常百姓家在春节间收拾屋子,然后安静等等待着什么客人一样。
来了那么多武者,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再加上很多地方不做生意,所以街道上很是冷清,因为冷清,所以沉寂,偶尔听到几声狗吠,还带着淡淡的紧张感。但是,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个地方很热闹,那就是城东的医馆,百草堂。
这是一个每天都很忙碌的地方,今天也一样?果然这种热闹也没维持多久,过了晌午,医馆忽然对外宣称不再收治病人,关门一下午。听着那个往日备受百姓爱戴的青年大夫耐心温和的解释,医馆有些事情暂停出诊,好在人数不多,三三两两的病人就宽心拿了些药回去了,明早再来。这个青年看似老成,却年纪并不大,一直很有耐心而温和,医术极佳。这样的青年大夫医馆有很多个,关上大门,他们把医馆前前后后打扫的一尘不染,这才停下。
众人进了里屋,换上全新的衣服,若是候风在此处,定能一眼认出这是神农谷的服饰,而这里就是神农谷外门医馆之一,天下无数间“百草堂”中的一个。
“李师兄,宗门的人什么时候到啊?”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大夫一脱下医袍,脸上的沉稳就不在了,猴急得说道,看他的样子,嘴边的绒毛还未脱干净,一个十足的大孩子。
“莫要着急,再等等,等他们到了,我自然和你们说。”为首的那个青年大夫转身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