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那座太和殿已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坐在流莺的身子之上,往下俯视全景,又是一奇观,有千层万层的白石砌成的石梯,一陡坡状,蓝君漓此刻才明白了为何刚才大臣上朝均带坐骑了,原因别无其他,只因这石梯实在太高,估计用走的不用二十四小时,也该十二小时吧。
里河,属于原珑管辖的区域,原珑为迎恒的十二大城市之一,主要盛产粮食,农作物之类。
农作物收成的好坏,全看天气的气候。
里河一向水源丰富,却不曾想到,自前年起,滴水未下,百姓收成几乎降低到零。有能力的早已搬迁往别地,没有能力的只能求老天降雨。
等到他们到达里河,已临近傍晚,自古贫富差距甚大,原来如此之富强的迎恒也是如此。在如此节气,有烟花酒地,也有农夫叹气连连。
安排好了住所,蓝君漓便跟随啻昇天的脚步来到百姓们耕作的农田。
田地裂痕,到处一片光秃秃的黄色,似乎想在这里见到一抹绿色也是枉然。再看,那不远处的山林,貌似是被砍伐的现象,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里河会旱灾也是不无道理,蓝君漓越走上前,那些被火烧过的痕迹似乎还在控诉着人类对它们造成的伤害。那么,这是大自然的反击了。
原本该是繁荣的里河,因为人口的搬迁流失,越显得有些冷清。
返回酒楼,房间内,啻昇天坐在窗台前,望着下面干涸的地面,神情不紧不缓,不急不优,那过分让人着迷的脸庞升起邪恶,升起嗜血,却是被他影藏得风平浪静。
暗影浮动,顿时,一个人影跪在地上“王,三王调查过了侍御史的侄子于魏平利用上大级的坐骑往别处运水,只是……”
啻昇天转过身,眸子微眯“说”
“他运的水只顾自己用,而且还从中牟取暴利,以水卖钱”
鬼卫,弑卫,煞卫,冥卫,为啻昇天的四大守卫,底下说话的正是以以意象著称的冥卫
“下去”
人影再一闪,已无痕迹。
手里端着饭,蓝君漓敲打着啻昇天的房间,却不见里面传来声响,难道他出去了?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推开,门一开,便被一股气拉向前,差点连手里的饭都给弄掉了,好在,被蓝君漓先一步的放在了桌上,只是人却直接往里退,直到身子被卷进了一个怀抱里,是他,啻昇天。抬头,是他专注的眸子,比琥珀还要漂亮
“你……刚才为何不回答我?”挣脱不开,作罢
“你会进来,不是吗?”
多少也有点了解对方的蓝君漓此刻也只能是无语了。
“放开我”看着他的眸子闪过怒色,随即别在她腰上的手也放下了
蓝君漓走到桌前,拿起饭来到他旁边“诺,拿去”
啻昇天双手负背,并不看蓝君漓一眼,再坐下,神色已是冷漠如初
“你这人怎么回事?怪我八婆”是的,是她太八婆,他吃不吃那是他的事,与她何干,蓝君漓,收起你那些所不必要的事
啻昇天站起,拿过桌上的饭,轻嚼了几口,便放下,那孤傲的身影,好像是在控诉她对他所说的罪行。
月亮探出头,风轻吹响。
作为啻昇天谋士的蓝君漓当然是跟随在啻昇天的身边。
月亮被乌云遮黑,天地,都诡异得让人心惊。
侍御史的侄子于魏平府,却是灯火通明,有女子歌唱,男子饮酒的声音,好不热闹。
啻昇天食指一指,大红色铁门轰然而倒,里面的一幕就那样的摊在了他们面前,美女在怀,美酒作乐,嬉闹声一片,哪还有外面所看到的光秃?哪还有外面的旱灾?
身后,不知何时来了卫兵,是一个男子为首的,蓝君漓并没见过,只见他朝啻昇天行了礼便退到了啻昇天的身后。饮酒的饮酒,作乐的作乐,冷下场的气氛终究是让他们从虚度中醒来“臣,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临,微臣惶恐”
惊怕声一片,歌女四处乱跑,却见于魏平跪地,两手伏地,神情慌乱,身子发抖,明明已是初冬的季节了,他为何还感觉到很冷?
几分钟后啻昇天坐在院子当中的椅子上,脸色冷漠,蓝君漓站在啻昇天的右边,再往下的左右两边是约摸十来位的卫士,剩余的便是跪倒一片的于魏平家眷,宫女,妻妾,一看这个场面,蓝君漓不由的对于魏平感到厌恶了,妻妾上百,个个花枝招展,胭脂水粉的味道呛得她的鼻子难受,当真是个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