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揽月拍的当然不是她自己的大腿,拍的是楚尧玦的大腿,昏昏欲睡的楚尧玦顿时被惊醒了,他一边揉着自己被秦揽月摧残的大腿一边打个哈欠问,“什么有了?”
“当然是名字有了!”秦揽月恶狠狠的在他耳朵边道。
秦揽月觉得自己想名字想的甚辛苦可是楚尧玦这厮却在这里睡觉实在可恶,于是又伸手在他如玉的脸颊上捏了两下,“快醒来快醒来!”
楚尧玦抬手将她的爪子拍了下去,“别捏我脸……”他刚醒过来,眼睛微微眯着,眼睛里还带着打哈欠逼出的生理泪,浸润的他眼睛像是日光下色彩变换的琉璃,愈发美丽。
“哼!”秦揽月轻叱,“有本事你捏回来啊?”
楚尧玦揉揉眼睛看着她那还没巴掌大的小脸,下颌尖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脸上的神情确是神采飞扬的,眼睛亮的像是西天上的星辰。
“你脸上都是骨头,怎么捏?”楚尧玦嫌弃道。
“姐这叫骨感!你懂个屁!多少少女梦想瘦成一道闪电,姐不用瘦也是一道闪电,分分钟闪瞎你的双眼!”秦揽月咬牙切齿。
“什么骨感,骨架子还差不多。”楚尧玦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我还没问你,你好歹也是个小姐,看你穿着打扮也没人苛待你饿你饭,怎么又瘦又轻跟流民小孩似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体质不好的缘故吧。”秦揽月耸耸肩。
楚尧玦想了一下道:“你该找个时间去看个郎中,调理调理说不定就好了。”
“嗳,我也是这么想的。”
楚尧玦这才发现他们关于盆盆大名的话题又不见了,为什么和她说话这么费劲呢老是歪楼,于是他问秦揽月,“我们不是在说盆盆大名的事情吗?为什么会说起你看大夫的事?”
秦揽月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说我太瘦了吗?”
楚尧玦扶额,“我发现和你讨论事情总是会跑到别的话题上。”
秦揽月抬头望天,“或许……”
“或许什么?”
“或许我上辈子是马航公司的飞机驾驶员,偏离航线成了职业病以至于说话也总是跑偏……”
楚尧玦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隐约知道这是一种病,得治,于是问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这种病吗?”
秦揽月沉思半饷,抬头答:“关键一刻,脉动回来!”
楚尧玦:“……”碰上这个少女,他总是有一种自己十六年都白活在世上的感觉。
“好了好了,既然楼歪了我们就把它拉回来。”秦揽月伸手做了个拉取的动作,“经过我的深思熟虑,终于给盆盆小盆友起了一个大名,叫郭恒,永恒的恒,你觉得怎么样?”
“永恒的恒……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名字。”楚尧玦点点头道。
“可是我总觉得叫这个名字的人太多了……”秦揽月挠挠脑壳,嗯,想必现在自己的脑细胞一定英年早逝了一大半。
楚尧玦笑笑,“那不若改为‘珩’。”
“哪个字?”
楚尧玦拉过秦揽月的手一笔一划在她手心里写那个字,并慢慢道:“珩者,佩之玉也!”
“哦!我懂我懂。”秦揽月恍然大悟,“这个字好,郭珩,这个名字甚得我心,甚得我心!”
楚尧玦看起来也很是满意,“那我回去就告诉盆盆这个名字是你给他起好的。”
“好啊好啊……”秦揽月随口一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盆盆还在你家?”
“是啊,怎么我没告诉你吗?”楚尧玦道。
秦揽月看着他,“你没告诉我!”她本来想的是能给盆盆找一个和善的家庭让他平安成长,既然楚尧玦将他留在了自己那里就留下吧,反正楚尧玦是土豪,养一个小孩子应该没问题。
“那个孩子……”楚尧玦变化多端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揽月,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的身份?”
秦揽月抿抿嘴唇,她只知道盆盆出身大户人家,至于他的本来身份……她还真没想过。于是她老实的向楚尧玦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过这件事。
楚尧玦的语气依旧正经的像开人大会议,“既然你没有想过那就暂时先不要想了,那个孩子暂时留在我那里,你可以抽空去看看他。”
秦揽月再次点点头,说的怎么好像他们共同收养了一个孤儿一样……
楚尧玦拍拍她的肩膀道,“我看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秦揽月听见这句话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猛地想起自己大半夜偷跑出来是来做什么的,结果却和这货坐在树枝上讨论了个把时辰大名小名的问题,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还有天色从来就没有早过好吗?睁着眼说什么瞎话!她分分钟又有了一种想把楚尧玦踹下树的冲动。
楚尧玦见她隐隐有暴走黑化的趋势,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做好逃离准备才道;“那啥,我真的要走了……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秦揽月:“呵呵!”
楚尧玦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叹了一口气,手臂一伸环住秦揽月轻捷如燕的一跃,便回到的地上。
“你不是要回去么?”秦揽月面无表情。
楚尧玦小心的道:“你先走,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你走摔了怎么办?”
“我!能!摔?”秦揽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好好好你不摔,就算你不摔,那要是被人发现你半夜乱跑也是不好的……”楚尧玦立刻改口。
“哼!”秦揽月转身,“再贱!”
楚尧玦在她身后挥挥手,“来日再见!”
等到秦揽月走出去一丈远时身后又飘来楚尧玦的声音,“你还戴着我送给你的簪子,我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