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觉得好吃。”秦揽月叹了一口气答,“只是鲍鱼燕窝也好,清汤挂面也罢,只要是人能吃的,吃下去就都会消化,又何必在乎好吃与不好吃呢?”
“你竟然这么觉得?”少年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你说的也对!”说着他有低头开始吃面,他依旧吃的很慢,秦揽月只好坐在旁边等。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秦揽月伸手按住他的筷子,“好了,不想吃就别勉强。”
少年抬头略有歉意的看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时,秦揽月笑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口味,吃不惯很正常。”就像自己的口味就是没有口味,吃什么都是习惯的。
少年点点头,秦揽月转身招呼老板来收钱。老板走过来看见那少年的面只吃了一小半,一手接过秦揽月给他的铜板一边摇头叹息,“又是白搭了半碗呐……”
秦揽月听见了无奈抚了抚自己的衣袂,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里衣露出一截,其上血迹斑斑。少年的眼神从她衣袖上一飘而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秦揽月只是不动声色的将外裳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
她站起来准备同那少年告别回侯府时,少年却拦住了她。
“你还有事?”秦揽月疑惑。
少年若有所指看了一眼她的头发,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来。
秦揽月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方才在当铺里当掉的那支水晶梅花簪么?他打哪里来的?
却听见那少年笑道:“女孩子家的首饰怎可随意变卖?你当真是穷疯了……”说着他抬手将簪子端端正正的插在秦揽月发髻上。
秦揽月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他神祇一般精致不可言的侧脸,一线笔直如玉雕成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薄唇,当真是丹青国手难描之姿。
可惜秦揽月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她想着这少年既然能将她的簪子赎回来,那他岂不是很有钱?尼玛你是土豪还要姐请你吃饭!还看着姐把簪子当了然后你再赎回来!妈蛋很好玩吗?
秦揽月横眉竖目,刚要发作之时那少年退后一步,向她拱手道:“在下楚尧玦,今日瀛都与姑娘相遇,幸会!”
秦揽月眨眼,觉得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做出这般老成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玩,不过她也学着他的样儿拱拱手,迟疑了一下才道:“秦揽月。”
“秦揽月……”名叫楚尧玦的少年慢慢的念她的名字,像是唇齿间落了雪白的梨花瓣,细细咀嚼,便得了春日独有的馨香明媚。
“逸兴思飞,九天揽月。你的名字当真是大气瑰丽!可有什么出处?”楚尧玦赞叹道。
“啊?是吗?”秦揽月若有所思,“我记得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有句诗叫‘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应该就是这个吧……”
楚尧玦也若有所思,“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是什么东西?”
秦揽月唱:“带领我们向前进……”
楚尧玦:“……”
秦揽月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好像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于是她对楚尧玦叮嘱道:“楚兄,你帮盆盆埋好她娘后就找个善良人家收养他。”想了想又颇不好意思的道:“还有给他起个好名字,不能叫郭碗瓢,太傻逼了……”
楚尧玦对她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秦揽月想了想自己前世看过的金庸古龙梁羽生独孤红,遂一抱拳声气豪壮的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楚兄,后会有期!”说罢她一掀衣襟,风一样的卷走了。
留了楚尧玦立在原地望着那风一样的女纸目瞪口呆。
然而没过两分钟,那风一样的女纸又卷回来了,同时她呼救道:“楚兄!快告诉我广安街上元巷子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