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侯无奈的隔着门说了几句话,一回头看见秦揽月蹲在栏杆上看着自己,神情……怎么看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他不禁好奇的问,“宁澜,你在干嘛?”
秦揽月听见他的称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道:“我来看看我娘让不让您进去!”
成德侯叹了一口气,“她喜静,如今又有些抱恙,你没事就不要去打扰你娘休息。”他回头朝着候在一旁的管家道:“吩咐下去,这几日谁也别来清颐阁了,让愔儿好好静养!”
老管家领了命颤颤巍巍的走了,秦揽月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成德侯又皱着眉头道:“女孩儿家,整天蹦来蹦去像什么话,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还嫌上次在假山上摔的不轻么?”
秦揽月慢吞吞应了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裙摆。
成德侯又问道:“立冬夜里吓坏了吧?幸亏有越太子照顾……回头你也好好休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就告诉缕荷,让她去账房取钱买给你。”
“哦……”
“今晚家里所有人在前厅聚在一起吃晚饭,你娘去不了,你……还是去吧!”他说完摸了摸秦揽月的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秦揽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嘴里嘀咕了句什么,也进屋去了。
她的身影在游廊上渐渐远了,方才她站过的门却“吱呀”的开了一条缝,秦明伊半边脸掩在暗沉的光线里,目光随着她的进了东厢,不一会儿东厢屋子里便传出来一阵笑闹声。
秦明伊听着她的笑声,嘴角似乎弯了弯,却转瞬归于沉寂,仿佛承载了太多了愁绪,仿佛有一道枷锁桎梏着她不能前行,她掩上门,身影又淹没在屋子斑驳的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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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傍晚时分,天便已经黑的淋了墨汁一般,秦揽月有点不情愿的带着知敏去了前院正厅,不过出乎她医疗的是这一顿饭竟然吃的无比和睦,秦揽月坐在圆桌的一边几乎以为这是一桌子相亲相爱的家人。
柳萏秾照例端着一副贵妇人矜贵端雅的样子,将桌上的各个人挨着亲切询问了一遍,还特意关照了立冬夜在宫里“受了惊吓的三小姐”,秦揽月坐在羽宁蕊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一个一个戴着笑的虚伪的假面,戳着自己盘子里半块茄子。
“别戳了!我有事与你说。”羽宁蕊在她耳边小声道。
秦揽月转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羽宁蕊咬着嘴唇声音细细的传到她的耳朵里,“你后日晌午来找我!”
她轻微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却发现羽宁汐正盯着自己,比起平常的带着倨傲厌恶的目光,此刻她的眼神竟然有些涣散,仿佛瞳孔里怎么也聚不起一束光来,这眼神让秦揽月想到濒死之人。
而她方才看向柳夫人的眼神,似乎也不似从前了……
她挑眉,淡淡的移开目光去看自己盘子里的菜,而羽宁汐的眼睛黏在她身上许久,才撕扯开去。
吃完晚饭已经天色已晚,各个院子里的都挑着灯回自己屋里休息,出了正厅的门,迎面而来一阵寒风,知敏连忙将手中的小狐裘披在秦揽月身上,催促她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