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水池中的人身鱼尾青铜雕像手捧一尾金鱼,清冽的水注从鱼嘴向空中喷射而出,水花四溅,潺声激越,最后在池内汇聚荡漾出生生不息的涟漪。
镀金纹饰与青铜沉稳的深绿色交相辉映,原本倾泻彰显的是主家的富贵财势,此时在清冷的月光下却犹如凶残嗜血的水虎鱼。每一口下去,都会连皮带肉,被啃噬得鲜血淋漓。
一声沉闷枪声划破沉寂苍穹,凯文惨白的脸愈发面无人色,牙关咯咯直颤。女子的惊呼隐隐传入室内大厅,陆子彦和夔宇帆相视一怔,都是瞠目惊愕,随即起身就要出去察看。
十数支枪口瞬时对准两人,为首的法籍男子威吓道“太子爷有令,谁都不许动,坐下!”
弹壳清脆的上膛声惊得大厅又是一阵恐慌呜咽。两人的随行保镖亦掏出枪支互指,瞬时两方陷入对持。陆子彦剑眉一沉,昔日温文儒雅的眸子冷如寒冰,拦住自己的手下,流利的法语怒声说道“你们看清楚了,这里是巴黎,谁敢开枪试试?!”
裴奕辰的手下自然不是不分轻重利害的普通杀手,在场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在欧盟名界排得上号的人物,更别说是东亚巨头陆子彦和夔宇帆,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听命威胁而已,不到万不得已,哪敢真动手?
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庭院,就是李翎儿和裴奕辰拳**战的画面。不由都是心下一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脏都为之提到了嗓子眼!
裴奕辰是什么人?连自己的嫡亲叔叔都能狠下杀手,更别说是她!夔宇帆剑眉遽沉,低咒一声“该死,怎么办,真要插手吗?这丫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谁都敢动手!”
“先看清楚再说!”陆子彦目光犀利观察入微,担忧的同时也很快从两人交手的招式上看出情势状况,却是惊愕无语。这···哪是对决打架?分明就是御猫大戏锦毛鼠,王子与公主大跳佛朗明哥。
可是,在世人眼里,翎儿还只是一个青涩懵懂的少女,与裴奕辰的势力地位相较,可以说是不啻天渊,天冠地屦,脾气性格更是毫无般配融合之处,却能让裴奕辰这般迁就爱护,委实太匪夷所思,出人意料了!
李翎儿黛眉紧拧,气恨愈甚。几招下来,屡次被男人反扣住手腕,非但轻巧避开了她的拳风招式,反而还像太极推拿般戏谑摆弄。早在图书馆、泳池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证过男人的实力。她知道自己即便再练上十年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她没办法,如果刚才不及时出手,那颗子弹早就射穿了凯文的脑袋。
盘起的长发在打斗中早已散乱不堪,翻飞的裙摆在夜空中犹如绽放的白莲。她修长白皙的藕臂长腿,裸露的如脂美背,每每擦过裴奕辰手心时,都如丝滑的绸缎般亲肤美好。
裴奕辰薄唇噙笑,璀亮的黑眸丝毫没有半分怒意,在内心深处,似乎还很享受现在的时光,甚至还远远超过了在血腥暴力中征服一切的兴奋感。在以前,他都以为她是文静乖顺的小白兔,即便被人欺负也会弱懦不敢反击的类型!
原来,她藏得这么深,委实让他分外惊喜……
她娇美玲珑的身形完美至极,莹白的皮肤在夜色中散发出着温润如玉的光芒。明明柔弱得不堪一击,却仍执着地迎难而上,这样的她,更让他着迷。
是了,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动手!
一时间,裴奕辰只觉心中的一股悸动汹涌澎湃,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诧。一直以来,他都纠结矛盾着,该将她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疼爱,此时却让他有了想归为己有的冲动。
一瞬间的心悸,顷刻间便撩发了最原始的情欲渴望,而且还燎灼得一发不可收拾,手上的力道便不再如起初那般温柔谦让。
李翎儿趔趄着后退几步,撞上了停在一旁的轿车,她吃痛地嘤咛一声。裴奕辰剑眉一沉,紧走两步靠近,想要关切心疼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李翎儿便就势撑住引擎盖,迅速飞起一脚直踢裴奕辰侧颊。
这样的“偷袭”,裴奕辰自是应付得迎刃有余,毫无悬念地握住了她细嫩的脚踝,这次却没再放开。重心不稳,李翎儿瞬时倒在了车盖上。她听到男人冰冷的话语,温柔得近乎宠溺“够了,打这么久,不累吗?”说着伸手要去拉她起来。
李翎儿心中一惊,旋即抬起另一只腿再次屈膝去顶,直逼人体最柔软的腹部。裴奕辰猝不及防,侧腰处生生吃了一痛,牙关紧咬,额上的青筋都不由跳了几跳。顿时惹得他心火直窜,倾身压住了她还不安分的身子,两只手一左一右地钳住了她的手腕,抵扣在了车盖上。
两人的身体也在这一刻紧密得严丝合缝,女性的柔软美好,男性的健硕张弛,呼吸吐纳,甚至是剧烈砰跳的心跳都隔衣能察。
裴奕辰居高临下地凝着她的眼,眸光幽黯得仿佛深不见底。意识到什么,李翎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厉声怒道“你···你放开我!”
即便是奋力的挣扎,哪还容得了她挣脱半分?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本就面料不多的裙摆也被撩到了最高。无论对哪个男人,无疑都是一种致命诱惑。
裴奕辰看着她生气怒恨的模样,说话间倾吐的气息似是还带着淡淡的果酒馥香,轻启间十分诱人。他倾头贴得再近些,用鼻尖摩挲着她滑润的脸颊,勾唇低喃道“一个月不见,你长大了。谁许你穿成这样的?谁许你喝酒的?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现在···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李翎儿闻言心头一怔,清亮的美眸沔潋如泉,满目惊愕道“你就是个疯子魔鬼,我不管你是谁,我不接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放开我!”
她用力扭动着身子企图挣脱,裴奕辰但看她惊惶失措的小脸,愈发来了兴致。调戏般吻上她纤细的脖子,继而滑到她细腻娇嫩的耳廓处,呵气喃喃道“接不接受没关系,我喜欢就行!你认为···你还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