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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这东西真的是一种挺没意思的事情,哥们很开心的把这东西给抛弃了,从那天我开始了左拥右抱的日子。白天陪着小苹果,晚上去随便找个刚认识的妞,这种逍遥的生活在我恢复正常以后无限缅怀。
小苹果当时也没说什么,虽然她是个聪明的丫头,虽然她什么都知道,但是她依然没有说什么,这让我心里一度有些愧疚。但是当时崩溃了的三观还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突然的转折,很多故事都是枯燥无味的日久生情,我终于在小苹果的坚持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走回了正路。
其实对于高考的失利我完全可以预见,你见过哪个学生可以光凭三个月学习就能金榜题名。我当时无所谓的抖了抖自己的成绩单。然后对小苹果说:“丫头,怎么办?”
小苹果看着我的成绩单头疼不已,而且可能还略微带点气愤。我其实觉得最后的三个月我已经挺努力了,奈何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哈根达斯。
唯一让我开心的事情是贱贱那年考的也不怎么样,在我知道的时候第一次有冲动想狠狠亲他一口,后面的事情比较水到渠成。我、贱贱和小苹果又一起奔向了复习的大潮。并且我们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班。
那段岁月其实算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看清楚自己的时间,我审视着自己以前做的种种,然后悲剧的发现以前的日子过的好像有些混蛋。贱贱倒是发挥了他的优点,非常乐天的读着高四,这一度让我非常纠结,难不成要无愧于生活要把智商调的这么低。
高四那一年我几乎没有时间和小苹果卿卿我我,一直在以一个看得见的速度补习初中物理、初中化学、初中英语,所有关于初中的基础课在上半年的复习中基本上全部弄明白了。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魔障了,我以一个高四生的智商硬生生的填鸭了三年的初中基础课,自己居然倍感吃不消。果然出来混迟早要换的。
小苹果那段时间特别温柔,一直给我做着各种笔记,鼓励我帮助我奖励我,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安全感的保证。我也直到那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对于安全感的依赖到底有多强。谢谢你,小苹果。
其实小苹果第一次高考考的并不是不好,她用了一个特别牵强的理由说服自己的父母然后来到这所学校复习。我知道这里面贱贱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冬去春来,就在我学会使用微积分的时候,第二次高考终于来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两天的感觉,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准备不足,却也非常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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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等成绩的那几天,我从父母那讨来了一些钱,然后和他们两兄妹开开心心的去徒步走西藏。那七天我们翻过了很多地方,也被高原反应吓得不知所措。西藏真的是一个可以净化人心的好地方。我们当时还在西藏认识了一个叫卓玛的女孩,贱贱对人家相当有意思。奈何语言不通,最后只能作罢。
我们在雪山后的夕阳下离开的这个叫做世界屋脊的地方。回去的时候刚好放榜,我当时的心情其实还是挺平静的,虽然考的依然很糟,可是起码还是有个学校可以读,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贱贱居然这次又和我一样考了一个差不多的分数。而丫头这次居然考了不到平时成绩的百分之八十。我当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成绩单,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说,这是假的吧,我家小苹果就是做着梦也得比这个考的好啊。难道都是因为给我补习她丢下的课程太多了?不对啊?一模二模的时候小丫头考的也还不错?
小苹果过来拍了拍在那已经木了的我,然后轻声细语的说:“没事,就这样也挺好,说不准我们还能读同一所大学。”我心头突然一阵难过,半天才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后问她:“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只考这么多分?你知道我能考多少,所以你想跟我读同一所学校故意把自己的分数给压低了?”
她没有接我话茬,只是笑着又说:“这不是很好吗?我、你还有哥哥又能读同一所学校了!”
开玩笑吧,贱贱难道也是因为我才考这么多,不可能,他能考多少我比谁都知道,因为每次都是我和他在争夺班上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着小苹果,旁边人很多,但是都与我无关。我亏欠了你这么多,到底能拿什么补偿你,我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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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意再去想,就在我们都在准备填报志愿的时候,她的父母突然把她锁在了家里,我不知道叔叔阿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有了这样的举动,只是贱贱当时颓废的走到我面前宣布这个噩耗的时候我有些头重脚轻。
我不明白当年看着和蔼可亲的他们为什么现在会这样,贱贱当时支支吾吾不肯说,但我大概能明白,以我今时今日早已经配不上小苹果。那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沉默很久,我思考了很多关于生命、命运、人生、财富、知识、意义等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哲人才想的事情。贱贱当时似乎在忙什么事情,也没有时间陪我。而这时,又一个女孩出现在我的生活。
那是我还是小混混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女孩,好像叫阿朱还是什么,我当时对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印象,出来混的当然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稍微有点钱的怎么可能放纵自己的孩子出来乱搞。我忘记是从谁那学到的一句话,忘记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是开始下一段新的恋情,于是很快又和这个女孩打着火热。
没有开心或者不开心,我和阿朱做着情侣经常做的事情,也许是放纵自己,也许是觉得这是对小苹果的惩罚。
最后,终于有一天小苹果找到了我,我知道这个年代怎么可能有真正的软禁,她如果想找我,早已经找到过我。我笑着跟她问好,然后转身想要离开。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何必在出现这种再见面的尴尬。
她在我背后慢慢的说着自己最近的情况,慢慢的说着自己如何在说服她的爸妈,慢慢的说着自己如何的想我。最后她说,她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太久了,根本不记得了。但是她依然记得,这个女孩想走进男孩的心里整整走了五年,她看着男孩一点一点的成熟,她担心男孩最终会喜欢上别人,她心疼男孩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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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在她面前哭了出来,从没在她面前哭的如此的声嘶力竭,以至于旁边的阿朱也跟着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