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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两张纸无比蛋疼,现在的男男女女怎么都这么能扯呢,俩人都喜欢彼此就在一起嘛,上帝又没给你们搞错性别,不用担心被别人说是同性恋。可陶子的话还是让我没话可说
陶子说:“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但对于周围环境,而且对于她的感情也是一样,她后悔自己没把初恋留给我,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值得我去爱了。”
“那就这样把她放了?你丫还是不是男人呀。”
“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你没看到她主动把以前的事情记录在案吗?这就说明她现在在挣扎,我现在不能过去安慰,即便现在好了,以后她肯定有后遗症,搞不好哪天就给你来个爆发,这个事情是她的疙瘩,只能她自己想清楚。”
“那你就这么等着。”
“我这不是写好信准备给她嘛,她看到信要么立马好了,跟我走,要么她立马疯了,我马上滚蛋。”
“…你丫够狠的。”
“我也难受着呢。”
“哎,我搞不清楚你们,我跟你们这群年轻人脱节了。”
“少贫,你和才艺呢,怎么样了?听说你专门去杭州陪她一起回来的?下手了?”
“这个说来话长。”
“那长话短说”
“短说就是:她为了他去找我,我陪她回去却突然遇到另外一个她,她和他的关系比她和他的关系更复杂,我现在沉沦在她和他之间不能自拔。”
“尼玛,你说清楚点。”
“说清楚话就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
“她为了他去找……”
“行了,老子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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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叹陶子的步步为营、举步维艰的爱情,陶子可怜我错综复杂、不知所云的爱情。两个大男人彼此哀怨自己的感情和命运的无常。
桃子说:“哎,毕业半年,还真是怀念当初在学校的日子,苦是苦了点,可是过的还是挺开心的。”
我看了看陶子,然后抬头看着窗外,高中的日子就这么不近不远的慢慢的走开。高一的集体军训,高二的篮球比赛,高三的最后冲刺。记忆是个很玄妙的东西,会在你忍不住想起它的时候伤风悲秋。
“对了,听说腊月二十七同学聚会?”陶子突然问我
“好像是吧,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高中余情未了的想在那天现身说法?”
“滚蛋,我是说,半年了,也不知道咱们当年的班主任现在过的还好不好,有没有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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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中班主任是个很传奇的人物,从我们这一届算起一共教过三届学生,我们一直以为他只在我们这一届口碑极差,没想到有次我的一个学姐听说我们是被他教着的,突然报以同情的目光,然后在我面前一条条的数落着他的不是,以我的理解我这个班主任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其实班主任外表还是不错的,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面孔,让人无条件的信任他的为人和教学方法。我当初来到这个班也是被他这张伪善的脸给骗过了,直到某次!
我们高中是寄宿学校,一个月只有一天放风时间。有一天天气突然转凉,我肚子里的馋虫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勾搭的不行了,跟班上几个男生商量要不要去出门吃火锅,在一大片叫好声后,我们开始各想对策出校门。
正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以冬天突然来临,回家拿衣服为由。陶子以去新华书店买参考书为由,几个人终于在班主任那开了假条,堂而皇之的陆续出门了。
我们一行八个人吃的欢天喜地直到下午的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才打着饱嗝慢慢往回走。
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到学校的那一霎那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果不其然下午的课没上完,我们八个人就被分批教导办公室去了。
由于****右倾等思想的影响,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革命的情报被出卖了。等待着我们的是敌人的怒火和各种酷刑。
可是我本以为我们和班主任只是人民内部矛盾,毕竟大家信仰还是一致的,结果没成想,丫根本就把我们当小偷一样逮住往死里整。坦白从严、抗拒处死!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流氓的方式对待学生,问候着我的爸妈就对着我们一人来了一扫堂腿,我很庆幸那次去了八个,如果只去了我和陶子两个人,我觉得我们的下场要更惨一点。
八个人是比较好分散能量的,等班主任打累了,骂累了,挥手让我们走的时候居然没忘了对我一句:我不管你拿没拿衣服,这个月放假之前都不许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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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开始我第一次看是审视班主任的那张脸,那是一张多么伪善的脸呀,在我们接下来的三年里面,吃过酒席,拿过红包,骂过爹妈,打过学生,他看你舒服了,你就过的舒服,他看你不爽,对不起,你一定不能爽,哪怕你觉得现在爽,也要装作很不爽。
这是多么愉快的经历呀,让我们至今都难以忘怀的希望他生儿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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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么一个纠结的数字,故事还要继续发展下去,我和陶子在缅怀着高中仅有的一些娱乐和苦闷之后散伙各自回家了。
临近过年,家里的年货差不多都已经置备齐全,除了爸爸其他人都已经到家了,这让我暗自松了口气之余,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吃过晚饭,我就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躺下来准备睡觉。
妈妈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然后说:“睡了?”
我半眯着眼:“嗯。”
“被子盖好了,别裹这么紧,晚上睡觉老实一点。下午也不休息下就出去了,上学累吗?你的鞋我给你放出去了,袜子一会给你去洗了……”妈妈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自顾自讲
“妈!”
“嗯?你说?”
“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
“我知道,你这不是在家嘛,我就帮你做了,等你出去一个人可不是要自己做。”
“妈,我再强调一次,我已经二十几岁了,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那些注意的我自己有判断力,你不要总觉得我是个小孩儿行不行!”我躺着看着妈妈,然后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烦躁起来。
“哎,我帮你做了你不省事!”
“妈!我再说一遍,我自己能做!你听没听到!”我都快要吼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不管你了,不管你了!”说完,妈妈看了看我,我转过身去,假装睡觉。
我听到妈妈叹了口气,然后把灯关上,安静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