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怡不由得佩服,商人就是商人,他们的算计永远在一般人前头。
“这卡上还有点钱,你先留着用,这个卡是用你哥哥的名字开的。”婧怡没想到贾甫元会这样。
她把卡塞回贾甫元的手上,“我自己有钱,不用你的钱。”
贾甫元不再说什么,他端起酒,说:“你们都是我挚爱的人,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努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仰起头一口喝完了酒,给婧怡和贾甫元点点头走了出去。
房间里就剩婧怡和贾甫元两个人,婧怡的眼泪扑簌簌流个不停,一直以来,贾甫元都在身边,让她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势,感觉这个人一辈子不会离开她,现在要离开了,她感到心底里泛起一股凄凉。
努尔电话打了很长时间,直到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回来,脸上阴沉着,整个人感觉很累。
“你怎么了?努尔。”
婧怡关切地问道,贾甫元要走了,还好身边还有努尔。
“没什么。”他的蓝眼睛躲闪着,看着远方。
“我是明天一早的飞机,你们就不要去送了。”贾甫元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他也很伤心,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此去一别,他就离中国很远了,特别是远离他挂念的女人,去和一个有点陌生的女人朝夕相处,想到这里,不禁黯然伤神。
努尔离开他们,去停车场开车。
贾甫元紧紧的把婧怡抱在怀里,他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婧怡有点喘不上气来。
贾甫元驾车在路口和他们分开了,婧怡乘坐努尔的车,她回过头,看见贾甫元的车停在路上,贾甫元站在车旁,向他们挥着手。
“我过几天准备回去结婚。”
努尔说的很平静,从车的后视镜里,婧怡看见他蹙着眉头。
“哦,之前没有听你说过呀!女孩是哪儿的?”
婧怡心里一阵紧,她几乎没有了思维。
“是小时候我们一个院子里的,我小学毕业她才出生,去年和今年假期有一个过来跳新疆舞的姑娘记的吗?个子高高的那个。”
婧怡在心里搜寻了半天,她一直记不起是哪个姑娘。
“前年冬天我回新疆去找跳舞的姑娘,她和我一块儿过来的。”
婧怡从车的后视镜里注视着努尔,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她这还有一个消化的过程。
“哦,挺好的。”
“她在做老师,我们结婚以后就打算让她过来。”
婧怡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
“刚才。”
说这些话的时候,努尔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婧怡不再问什么,她感到整个人被掏空了。
难怪他们每次同房的时候,努尔的神色都显得有一些忧郁。
“你们同居了吗?”
“没有,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尔没有回答,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很认真的问婧怡。
“你爱过我吗?”
“爱。”
婧怡回答的很干脆。
“那和贾甫元是怎么一回事儿?”
婧怡眼睛透过车窗望着远方,过去的事而她一直不愿意再提起,这辈子她也不愿意再给别人诉说,面对奴尔,她还是想解释的清楚一些。
她谈起了她的大学时光,谈起了那个时候的贫困,谈起了那个时候无奈,谈起了在T型台上的荣耀以及那个时候的贾甫元。
她也忽略了许多,例如邹冬峰,歌舞厅。
她甚至谈起了连波,连汉。
“到现在这时候,你说我爱他那是不贴切的,但我依恋他,这个你是知道的。”
努尔望着车窗外下起了小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他的所作所为是有些冲动,但是面对一个爱他的女孩子,看到婧怡和贾甫元那样的你侬我侬,他觉得应该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他马上就40了。
雨默默的下着,坐在车里,仍然可以听见窗外风的嘶吼。
贾甫元走了,努尔要结婚了,这些都是他们的必然,她抬起手臂看看腕表,到下午4点半。
“你把我送到我们家的小区门口。”
无论怎样,她还有个家可以回。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张雍奋的车停在家门口。
“现在这个紧张状态,他竟然还敢提早回家。”
婧怡在心里说着,自从出了那次事之后,她故意偷偷的把红裤头压在床底下,希望为自己开脱。
门没有锁好,婧怡一推门就自动开了,她头一低,看见张雍奋的鞋扔在鞋柜边。
鞋柜上车钥匙好好的放在那里。
“我回来了。”她说道。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答。
“小薛呢?”
小薛是他们的保姆。
保姆房门打开,保姆光着脚从房里跑了出来,她头发乱蓬蓬的,胡乱披着一件衣服,满脸恐慌。
婧怡扫了她一眼,她大步走上前去,一脚踢开保姆的房门,被子里还捂着一个人,张雍奋的衣服还在床边的凳子上。
婧怡很想上前去揭开被子,但她遏制住自己。
现在不是悲伤的问题,她的思维完全停滞了。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风刮得很紧,她把外套放在了家里,脚上穿的拖鞋就出了门儿。
她不知道该向哪里去?
哪里是她的家?
表哥杨达才的落马入狱给从政的人上了好好的一课,婧怡从那儿开始,就改掉她天天换衣服的毛病,手腕上戴着的也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张雍奋花2000块钱给买的手表。
一个接一个地精神传达,一个接一个的会,说实在话,婧怡也特别讨厌开会,在会场上,在主席台上,发过言之后,干巴巴的坐在那里,不能表现出一丝的懈怠,要表现出特别的配合,这是没有一般功夫适应不了的。
“你可以练字,这样可以一举多得。”这是一个领导悄悄给她的心得体会。
“明月放假,我是把孩子送你们家还是我们家?”
吃饭的时候,张雍奋小心翼翼的问。
出了那事儿,当天晚上就卷铺盖回了家,家里也再就没有请保姆。
中央出台了各种措施,婧怡推掉了各种应酬,他们下班准时回家,做饭,收拾房子,带孩子。也倒过得很充实。
但他们的内心是彻底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