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气氛很是紧张,大哥一直黑着脸,不说一句话,两个小孩子也没有了平时的叽叽喳喳,嫂子给婧怡乘上一碗饭。
婧怡回家就感到气氛不对,对于初来乍到的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婧怡吃完饭回到卧室里,打开手机,有一条来自成牧雪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邹冬峰的父亲去世,追悼会邹冬峰没有参加,邹冬峰的妈妈当天生病入院。
婧怡的心被刺得生疼,她不知道应该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悲伤?痛苦?高兴?失落?都不是,她的心被空空的悬起来,架在半空里,她想哭,但没有眼泪。
她以为走的很远就可以忘记,岂料越发忘记不了,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12点,新疆的天黑得很晚,10点多天才黑定。
她梳洗完毕,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本应该给邹冬峰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很疲倦,什么都不想做。
短信提醒铃声响起,她拿起手机,“我是努尔,你睡觉了没有?”
“没有,你在干什么?”
“我准备睡觉,刚打扫完毕,今天白天来没有来得及多和你谈,希望我们以后多沟通,多了解。”
“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电话铃声响起,是努尔的。
“你好,有没有打扰你?”努尔说话很礼貌。
“没有,我心里正在烦呢!我一个朋友的父亲去世了,我没有来得及赶回家。”
“好遗憾。”
从交谈中得知,努尔曾经去北京呆过一段时间,但现在有许多内地人对新疆人的误解,让他又不得不回来。
努尔竟然和她是一年的,只是出生月份比他大了几个月,他们的话题不由得又多了起来。
正在通话间,突然有人敲门,婧怡打开亮台灯,是嫂子。
“你们今天玩的怎么样?”嫂子开门见山的问。
“玩的很好啊!这里的风景和我们天赋完全不一样,挺美的,他们回来路上还说要带我去天池和喀纳斯玩。”
“你感觉他们谁好?”
婧怡不由警觉起来,竖起眼睛问:“你们什么意思?”
“这两个人是你哥哥千挑百选给你选出来的,陈宝康开朗活泼一些,也会见风使舵,以后的发展会不错,张雍奋踏实能干,话虽然不多,但句句在理,他们两个家庭条件都不错,你也看见了,相貌也和你很配。”
婧怡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接机的是他们俩,今天出去玩的还是他们,当时就在纳闷,应该派个小司机过来才好说话呀!
婧怡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下午为什么那么生气吗?他们给你哥哥打电话说,你在路上遇到一个维族小伙子,和人家走的很近,很亲热,你哥哥让我给你说,这是不可以的,你们可以做朋友,但不能超越朋友。”
“为什么?谁说我和人家走的近呢!我看着维族人就感觉很亲热呢!”
第二天,哥哥又安排这两个人带她出去玩儿的时候,她拒绝了。
“我要一辆车,一个知道路线的勤务兵就可以了。”
“不行,出事怎么办?今天派另外两个人带你出去玩。”
“那我就回家,上你们这儿来玩儿,还要有那么多的规矩。”
婧怡心情很差,昨天晚上听到邹冬峰的消息,心里很是焦急,打电话邹冬峰一直关机,从成牧雪那也打不到听不到可靠消息,现在看到大哥对她处处限制,心情更糟,她索性上楼准备收拾行李,回天赋。
“好了好了,我安排一个勤务兵带你就可以了。”家容心里也很内疚,离开家的时候妹妹还很小,也一直对家里的帮助很少,现在母亲托付给自己给妹妹找对象的任务,可能有时候也太心急。
家容定下神来,安排了一个性格沉稳的勤务兵给婧怡作向导。
“首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在岔路口,勤务兵又停下车问婧怡。
“去市里,我去购物的时候你在车上就可以了。”
到市里后,婧怡买了旅行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听说这里经常降温,又给自己买了一件毛衣。
两个多小时以后,婧怡又驾车回到团里,拔下车钥匙,对勤务兵说:“今天我们就不出去了,如果明天出去我叫你。”
然后转身上了楼,勤务兵看着婧怡上楼,只好回到营里。
婧怡回到哥哥家以后,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拎到车上,然后,一个人驾车出了营区。
她沿着昨天的路线一路开车飞飚,路上的车很少,一个小时以后,她来到努尔的镇上,努尔餐厅的门上挂了一把大锁。
她拨通努尔的号。
“我来乌鲁木齐给餐厅买点大料和蔬菜,你在哪呢?”努尔问。
“我在军营里,就想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婧怡撒了个谎。
“我明天就去联系,过几天就去营里打篮球。”听的出街上人声嘈杂,婧怡挂了电话。
她把车子上的导航的目的地调到乌鲁木齐,,就这样去找人家一个大小伙子,婧怡还是感到很难为情。
反正出去逛一两天又要路过这里,来这里找他好了,婧怡做好打算。
关掉车上的导航,沿途地方好玩就停停,这样一个人走走停停也挺好的。
她的眼前经常浮现出邹冬峰失魂落魄的样子,当年就不应该去参加贾甫元的模特队,如果没有贾甫元来插一脚,大学毕业以后,她应该和邹冬峰就会结婚,想到邹冬峰,她不禁泪流满面,她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紫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各色花儿组成的海洋,铺天盖地。
呆呆的望着花海,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七点了,在川都的话应该是吃晚餐的时候呢!但到现在,她就是早上吃了一顿饭,在车里和后备箱里翻翻,翻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小包压缩饼干。
喝着矿泉水吃了小半片压缩饼干,肚子就感觉不饥饿了。
肚子不饿以后,瞌睡又来了,她把车窗摇起来留了一条小缝,在车里眯瞪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有人在车窗上干什么,睁开眼睛,两个脸色脏污的人正伸手进来,大吃一惊,她挥手把那肮脏手赶出去,驾起车,一路直奔。
晚上9点多的时候,车进了乌鲁木齐,她入住了闹市区的一间酒店,停好车,进了餐馆,才发觉手机上有10多个未接来电,一看全是哥哥和嫂嫂的。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一个人出去,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现在在哪儿呢?”哥哥接到电话就打了一串炮,婧怡听哥哥发完脾气,轻声细语地说:“我现在在乌鲁木齐呢!”
她说话还不忘饶舌一番“你那么厉害,我还敢在你那儿呆吗?”
“什么时候到的呢?”
“刚到,现在在外面吃饭呢!宾馆我已经住上了你不用操心,玩几天我就回来了。”
“什么宾馆?”
“宾馆名字我倒是给忘记了,对面有家宏宏手抓饭。”
“什么宏宏手抓饭对面,到底在哪里?”大哥急的语无伦次。
“好了不说了,你不要担心。”婧怡挂掉了电话。
就在婧怡和家容通电话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个人,那就是张雍奋。
婧怡关掉电话。
第二天早上,当婧怡下楼,来到酒店大厅的时候,张雍奋早等在那里。
“你们也来出差吗?”婧怡很诧异。
“侍奉你哥哥的命令来保护你,昨天晚上就到了。”张雍奋一脸认真。
“你开车来的吧!”
“是的,我昨天晚上就让他们把车开回去了,现在我来做你的司机、你的向导、你的警卫。”他从婧怡手里接过旅行包。
“是我哥哥派你来的吗?”婧怡瞪着眼睛一副要问清楚的模样。
“他是我的直接领导,没有他的同意我能出来吗?不像有的人,”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说走就走,一声招呼也没有,昨天你哥哥差点搞个地毯式的搜查。”
婧怡长叹一口气,嘴巴能挂个油瓶。
“首长请指示,你要去哪里?”张雍奋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目视前方,问。
“昨天我都不知道我从哪里绕过来的,反正看到各种花的一个大草原。”
“你这个胆子太大了,就不怕绕到狼窝子里去,新疆地广人稀,狼特别多,在新疆是人怕狼而不是狼怕人。”张雍奋仍然是一脸严肃,低头在调试导航。
“你不要什么狼呀狼的,难道我还害怕狼?”
“哎呦,我给忘记了,你姓狼,和狼是一家。”张雍奋依然是一脸严肃,婧怡就在想这个人是不是一辈子不会笑哇。
“你才和狼一家呢!”婧怡说着自己倒笑了。
“我不带你去景点,景点的人太多了,没意思,我带你去风景好的地方。”
张雍奋发动汽车,带着婧怡出了乌鲁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