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记了伤心,内心和大脑空白一片。
行尸走肉。
随着人群,出了机场,就看见一个醒目的牌子。
“欢迎狼婧怡。”视线下移,大哥带着两个军人笑着向他招手。
她挤出一脸笑容,和大哥及两个人握手以后,侄儿侄女穿过人群,向她跑来,嫂子也满脸笑意。
“姑姑好漂亮呀!像个大明星一样。”小侄女毫不客气地偎到婧怡的怀里。
“都长高了。”婧怡摸着侄儿的头,她的一边神经渐渐的苏醒。
“来婧怡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一营的营长,陈宝康。”一个帅气精神的小伙子向她行了一个军礼。
“这是团副政委,张雍奋。”一个满脸正气的方脸小伙子又向她行了个军礼。
婧怡的到来成了团里的一大新闻,倒不是说没有家属来探访,而是婧怡的风采经过口头加工,被渲染成了中国第一
大美女。
大哥家住在团队后面的家属楼里,和机关就隔着一道墙,团队市区还有一段距离。
“这几天上级要来检查,我要督促着准备下,你嫂子也要上班,明天就让陈宝康和张雍奋带你去各处走走,这两个小
伙都是好小伙,两个人年龄都和你差不多,也都没有结婚,家庭条件还都可以,让他们带你出去转我也都比较放心。”
大哥没有征求意见直接安排道。
婧怡在大哥家呆了一天,确实也感到比较的烦闷。
第二天睡醒后下得楼来,果然在楼门口,看到一辆军用吉普。
见到婧怡下楼,陈宝康和张雍奋两个人迅速下车,给婧怡行了个军礼。
“领导是先去市区里转呢?还是先去景区看看呢?”帅气的陈宝康开口问。
“这附近有什么景区呢?”
“这附近有一个人工湖,离这20多里有一个胡杨林,当然现在叶子还没有黄。”陈宝康身板挺得笔直,一副给领导
汇报工作的架势。
“距离这里大约50公里,有一个喇嘛庙,据说是一个西藏的活佛过来居住过的。”张雍奋站的像白杨树。
“城里也就不去了吧!城市也就大同小异是不是,今天如果没事,带我去野外看看,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
婧怡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的样子,对看风景不禁少了几分兴趣。
陈宝康开着车,婧怡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张雍奋坐在后面,车开出了军队大营。
军营位于一个小山丘后的低谷地带,婧怡站在大哥家的窗户后面可以看见平滑的山丘上绿茸茸的草地,这和天赋的
感觉完全不一样,山丘后面是什么呢?
“领导,是向前走还是向右拐?向前走是一大片草场,向右拐有人家,往前走还有河流。”陈宝康停下车又请示道
。
“今天先去右边吧!反正我还要在这里玩好久。”
车顺着山丘的一条泥巴路缓缓而行,婧怡在车的后视镜里,看到军营掩映在一片白桦林中。
山丘上长满浅草,虽然不很密实,但远远望去,碧绿的一片,感觉很是平滑,像地毯,又像一个丰腴的女人穿着的
绿色的衣裙,卧在大地上,山丘的前面,生长着一片茂密的白桦林,应该是女人的头发。
开的很慢,车里的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婧怡的眼睛四顾,处处美景,更让她一点也没有交谈的心思。
车快开到山顶的时候,婧怡说,:“我想下来走走,你们在前面等我。”
下车,太阳很明亮,但没有一点热度,甚至还有点凉,风嗖嗖的刮着,她不自觉地扯扯衣服,把膀子抱起来。
吉普车开到前面去了,婧怡的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婧怡吃了一惊,回头,看见张雍奋站在后面。
“这是眼镜和帽子,请首长戴上。”张雍奋的脸涨得通红,他的眼睛绕过婧怡直视着前方,但手上像变戏法一样,拿
着一顶大帽子和一副墨镜。
婧怡心里感到很好笑,戴上帽子和墨镜,身后有个男人确是让她安心一点。
“谢谢了。”记得大哥给介绍过这个人,但名字她忘记了。
回过身,继续向前走。
“首长,请把衣服披上。”张雍奋看见婧怡嘴唇发白,脱下衣服,双手前伸,要把衣服递给婧怡。
“不要紧的,”婧怡没有停下来。
“你感冒了我们没法给团长交代,请首长把衣服穿上。”张雍奋很固执。
婧怡见张雍奋衬衣外面还搭着一件背心,就接过外套,穿在身上。
外套里有一种熟悉的奇怪的味道,淡淡的清香味里夹杂着一丝酸涩的味道,这个味道好熟悉,她不禁深深吸了几口
。
张雍奋看见她头埋在外套里吸气,连忙解释道:“这衣服是我刚洗了,今天早上才穿的,是不是有味道?”
他忙上几步,在婧怡的后面,头搭在衣服上,用力的吸了几口。
“没有没有,你用的什么洗衣粉味道挺好闻的。”婧怡尴尬的笑笑。
“首长喜欢就好。”
“我不是你们首长,叫我狼婧怡。”
“狼婧怡,这个名字好特别哦。”
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山丘顶,陈宝康正站在吉普车旁等他们。
放眼望去,婧怡不禁惊呆了,向西望去,绵延的草原上,有一个不大的湖泊,在阳光下,像镜子一样熠熠生辉,远
处圣洁的雪山,和湖泊边绚烂的黄色野花,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向北望去,下山的路宛如一条丝带,系在了山底的白桦林带上,绵延起伏的草原如一条没有边际的绿毯,上面绣着
一簇簇的白桦林,以及散落的小房子,好一个童话世界。
向东望去,旖旎的山脊上,散落着一群洁白的羊,它像一个分界线,把世界分成了几瓣。
向南望去,山下密蜜的丛林里掩映着大哥的军营,再往前,就是城市。
她贪婪的四处环望,心里所有的不快都赫然开朗。
她勇敢的想起她和邹冬峰的感情,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但中间隔着的是他的父亲,对于他的父亲,婧怡也想的很
开,她的初夜是给了连波。
所以他们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即便是他们都原谅了他的父亲,但心里那个坎,就好像一件穿破了的衣服,
无论手艺多么高超的裁缝缝补起来,但它终究是破的,像伤口一样永远无法愈合。
婧怡大步的跑向山脊,泪水喷涌而出,回过头,两个男人还远远的站在吉普车旁边望着她,她更加大胆地让泪水肆
意横流,当她想着离他们足够远的时候,她甚至哭出声来,她坐在山脊上,向西望去,湖泊晶莹闪着耀眼的光芒,像一
颗硕大的钻石。
两个男人慢慢向她走来。
躺在地下,头拥在军装里,那个好闻的味道让她渐渐的平静下来。
“我想躺在这儿静一静,你们不要过来。”
她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脚步声停了下来,婧怡没有睁开眼睛,她睡在那个好闻的味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坐起身来,那两个男人又回到车旁边,她回望着东南方向,那里有她的家乡,有她的爱人。
车继续向慢慢向前走着,可能是看婧怡神色不对,两个男人始终没有说话。
那些梦一样的风景,婧怡发现走近的时候,和远处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远处看那童话一样的小木屋,走近了才发
现,房前屋后的环境卫生很是让人失望,那白桦林,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美。
婧怡沉浸在美景和自己的思绪里,完全忘记了时间,车缓缓的开过村落,草原,花海,婧怡时而下车观赏美景,她
让自己沉浸在景色里。
“首长饿了吗?”张雍奋现在开着车,把车停在一家餐厅门前。
“我都忘了,对不起啊!贪看风景,忘记吃饭了,你们饿了吗?”婧怡回头看看在后排酣睡的陈宝康。
“这家饭还可以,我来吃过一次,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下得车来,婧怡发现在这低洼处,有一个镇子,所谓的镇子就是零零星星住着几户人家,有两家商店,两家餐馆。
婧怡进了餐馆,房间里灰蒙蒙的,倒是那个戴小白帽的厨师像外国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一身不很干净的衣服遮不
住他的英武。
婧怡从餐厅退了出来,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她的为难。
张雍奋走进餐厅,和小白帽厨师交流着。
小白帽厨师从房间里搬出一张干净桌子,放到公路对面的一颗大树的树荫下,陈宝康和张雍奋从车的后备箱里搬出
一个箱子,给小白帽说着什么。
“你们搞的什么鬼啊?”
两个小伙子马上双脚并拢立正,“报告首长,我们害怕路上的食品不卫生,所以就让炊事班专门准备的有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