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甫元有了仇小也爸爸的这个平台,发展可谓顺风顺水,他的触角不但伸向天赋的角角落落,而且在西藏新疆也开始拓展疆土。
孩子在澳洲已经上小学,仇小也只得留在澳洲照看孩子,并且仇小也的肚子里又怀上了第二胎,澳洲的清新空气,安全有保障的食物都是孕育孩子的最佳保障。
仇小也爸爸退居二线,索性带上妻子,和女儿一起去澳洲逍遥了,贾甫元又落得个清闲。
张爱玲先生是这样论述男人,“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贾甫元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但所有的女人包括仇小也最后都变成了蚊子血,只有婧怡是明月光,他知道他在这个女人身上投入了感情,不能说一无所获,但留下了深深的遗憾,这个遗憾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经常在他的心里流血。
在他的世界里,钱是唯一的目标,目标一直在前面,引导着他。
下午他有一个招待,招待几位新疆来的政府官员,酒足饭饱之后,他思谋着,是去K歌还是去泡脚?
眼下的几位喝的都有点过,K歌会不会出什么状况?那就去洗浴泡脚看歌舞了。
他把事情吩咐下去,陪着几位喝的醉醺醺的人出了酒店,在他准备上车的时候,一抬头,远处也有几位从酒店出来准备上车的人,他一眼就认出了婧怡,比在模特队的时候胖了一点儿,但更有女人的风味了。
他站着,寻思着,是不是该过去打个招呼。
“贾总,上车吧,客人都先走了。”随行催促他,他只好回过头,叫过一个贴身的人过来,指着婧怡他们那几辆车,说:“看他们去哪儿了,不要跟丢了,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他临上车,还不放心,又叮嘱道:“特别注意那个高个子的女人,看她去哪里了,对,就是那个穿黑风衣的那个,有点像外国人一样的那个女人。”
一晚上他都显得心不在焉,他也在想该不该去见婧怡,理智上讲他是不应该去见婧怡的,对于女人他有点疲惫,这倒不是说他的生理疲惫,而是说心理疲惫,几乎所有的女人包括他的妻子,都是奔着他的钱来的,狼婧怡是一个例外,狼婧怡在他们面前至少没有透露过对钱的渴望,这99。99%的女人都是奔着钱,那么他的内心的一角,还有一个没有奔着钱的人,那就是婧怡,他也怕,见到婧怡发现他和其他女人一样,那心里仅有一点美好也会坍塌。
所以他一晚上都在踌躇,尽管他的跟班刚才给他打电话,明晰地说出婧怡所在的招待所,他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去见这个女人。
婧怡和同事喝完酒,回到招待所,洗了一澡,看时间还早,就随便把头发挽起来,没有化一点妆,很随意的穿上衣服,出了招待所。
她准备还是去机关院子里转一圈,夜晚的机关院子应该是川都最安静的地方。
她懒散的踱着步,心里完全清空,脑袋里什么也不想,她想给自己休息一下。
邹冬峰回到家又重新上班走上了正轨,开始几天天天给她打电话,接电话对她来说是一个折磨,她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但她知道,她该从他们的情感里退出,她毅然决然的把邹冬峰暂时拉入黑名单,晚上躺在床上,会看看他来过几个电话。
这几天朋友又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的家庭条件很是不错,但见面一看心思完全没有在她身上,果然交谈几次以后,男孩子就告诉她,他有一个女朋友,他们都准备结婚了,但双方家长不同意,事情就这么搁了下来。
在机关里院子里转了差不多大半个钟头,慢慢的又走回到招待所。
进招待所的院子,穿过停车场,突然,前面的一个车门打开,一个人从车里钻出来,婧怡愣住了,那是贾甫元。
婧怡知道,她会遇见贾甫元,和贾甫元分开的前几年,婧怡打心里那个恨啊!
如果看到贾甫元,她估计自己会摔他几耳光,最起码的是转过头转身就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再想起贾甫元的时候,慢慢的淡了,最后就变得很无所谓了,她有时候想起他,如果见面,会大方的和贾甫元握手,然后像陌生人一样离开他。
但现在真正遇到贾甫元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措,她木愣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就恢复了自然。
贾甫元仔细打量着婧怡,夜色里洁白的像玉一样的皮肤,头发虽然就那么轻轻的一挽,但流露出的无限风韵是无人能及的。
“婧婧,我..”
贾甫元的话没有说完,婧怡就凌厉地打断了他,“这里没有婧婧,你认错人了。”她抬起手撩了撩头发,从另一台车前面绕过他,径直向后面的楼走过去。
贾甫元跟在婧怡的后面,“当年不是你想那样,是别人设的计,我中计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婧怡解释,婧怡加快脚步,想摆脱贾甫元。
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这里的服务员和机关人都很熟悉,她和贾甫元这样,很不恰当。
于是她又折过身向大门口走去,贾甫元跟在他后面,不停的唠唠叨叨解释。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婧婧,我不认识你。”在街角处,婧怡转过身,平静地给贾甫元说。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乞求你的原谅,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在想你。”
婧怡注视着面前这个男人,虽然西装笔挺,但难掩他的疲倦,10年不见,贾甫元胖了一大圈,婧怡的眼睛停留在他的大肚皮上,贾甫元看见婧怡看他的大肚皮,他不由自主的吸吸肚子。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知道你这一辈子就不会理我,但我就想知道,那年是别人设的一个局,他们说你和别人,证据都很充分,我就昏了头了。”
灯光下,婧怡可以看见贾甫元眼中的泪花闪着光,她的心一软,立刻内心的那份漠然又被柔软占据。
贾甫元感觉到了婧怡的冷漠,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揪起来,疼的他不由哦咧咧嘴,用期盼的眼光追寻着婧怡。
“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但她没有挪脚步。
贾甫元张开臂膀,他怕婧怡又从他身边溜走了。
“不要走好吗?你知道吗?在这一生,你是我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
婧怡鼻子一酸,泪水从眼角冲出来,她没有来得及挡住,她背过身去,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再现懦弱。
贾甫元看见婧怡眼角迸出泪水,他的心一下实在了。
张开手臂,想像过去一样,揽住婧怡。
他犹豫着,又放下手臂,他用力把婧怡掰转过来,婧怡的泪水,还挂在脸上,他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纸巾,拿出一片儿,仔细的在婧怡脸上拭擦着。
“不要这样,别人看见会怎么说呢!这样对我影响也不好,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她从贾甫元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看见贾甫元的泪水也挂在脸上,抬起手,把贾甫元的泪水抹去。
“你不要来找我了,确实对我是个负担。”她哽咽着,挣开贾甫元向招待所跑去。
夜里,她失眠了,凭泪水肆意横流,她一直想从心里彻底把过去抹去,她也认为自己忘记了,但今天,贾甫元硬生生的把她结痂的伤口揭开,她心里好疼。
在天边,另一张床上,贾甫元也彻夜难眠,他索性坐起来,抽了一晚上的烟。
连波给婧怡打来电话,他托回川都的朋友,给婧怡带了两套化妆品,以及包还有鞋,都放在哥哥连汉那里,他还询问了哥哥对婧怡的态度。
“他会照顾你的,我经常打电话给他叮嘱。”
“你在那边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是不是要结婚了?”婧怡就是闲着无聊,随便问了几句。
“女朋友倒是没有,但是想结婚,你来法国吧,这里很好找工作。”
去法国,婧怡没有想过,那是个太遥远的事情,并且对男人的许诺,她是有点怕了。
电话那边的连波倒是很认真,他去法国这么久,很难融入法国社会,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儿子倒是接过去了,但上了寄宿制学校,平时除过上班,他就是孤单一个人,只懂一些简单的法语,看不懂法文,没有朋友,除过几个中国人偶尔聊聊,他确实很孤独。
他哥哥倒是通过关系,很快在法国给他办了长期居留证。
婧怡给连汉打了电话,说晚上去看他。
“你爱吃什么?我让给你做,晚上过来吃晚餐!”连汉问。
“麻婆豆腐,我自己来做吧!”虽然好久不做,婧怡对自己做麻辣豆腐的手艺很是自信。
“来尝尝我的手艺,”婧怡爸把麻婆豆腐端上桌,连汉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里,他轻轻皱皱眉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