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一会在一中门口我把车停下,你去吃饭,我去看我妹妹呀。”
车开到一中门口,婧怡下车,给发愣的小强招招手,进了学校的大门。
小强这才感到自己的笨拙,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心里设计了那么多话题和策略,临了,一个都没用上。
婧怡看到小强的车离开,她从传达室后面转过来,慢慢回家。
雷镇长很生笨儿子的气,他思虑许久,还是找人提亲吧。
“你是怎么想的。”虽然就这个话题已经讨论了几次,雷镇长还是问小强。
小强往嘴巴里扒拉了一口米饭,说:“我会怎么想,慢慢来吧。”说实在话,他没有多少底气。
“你慢慢来,动手的人多,要先下手为强。”雷镇长开导着儿子。
雷镇长心里比小强还急,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在婧怡面前那么怂,他也为自己着急,儿子这个样子,没有继承自己的一点优良传统,干事磨磨唧唧。
小强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着慢慢接触,婧怡和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不是同一个类型,她不是小家碧玉,她是女王。
第一次听到有人谈婧怡的时候,就很好奇,他像个孩子一样躲在窗户后面放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但真正面对婧怡,他羞怯的确实像个孩子。
婧怡非常珍惜现在的悠闲时光,她不想再介入感情,开始用享受的视角来看待周围的世界,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端一杯咖啡,望着远处的山发一会呆,时而想起月明,已经没有了专心的疼痛,她的月明还活着,在深圳。
“狼老师,下课来办公室一趟。”宋校长给婧怡打招呼。
宋校长和刘姨在办公室候着她,刘姨看到婧怡进屋,从上到下打量着婧怡,婧怡穿着一件时尚的米色长风衣,长发优雅地披散在背上,刘姨的气不打一处来,她的两个女儿怎么没有婧怡的这份漂亮。
但她又想,就是婧怡嫁给小强,又能怎么样,小强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也就那点本事,想到这里,脸上又露出平时的那种鄙夷的神色。
婧怡手上还沾着粉笔灰,一手拿着课本,踏进办公室,看到刘姨脸上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心底里不禁暗暗发笑,简直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校长,有事吗?”
“来,小狼,你坐。”宋校长给婧怡搬过一把椅子。
“不了,谢谢,没事的话我去洗一下手。”
“当然有事,”刘姨抢过话题:“你是狼家坝的吧?”
婧怡没有回答,更没瞧刘姨一眼。她看着宋校长。
“是这样,给你介绍个对象。”宋校长尽量放缓语气。
婧怡来之前隐隐约约已经感到可能就是这个事情。
婧怡抢过话,说:“我有对象了。”。
刘姨手叉腰站到婧怡面前,好奇的问:“是哪里的?”
“没有别的事情了吧?”婧怡并不看刘姨一眼,问宋校长。
宋校长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
“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
婧怡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嗨,她当她是什么人呢?”刘姨愤愤不平,她对婧怡视她若无物感到羞恼,说完话,甩门而去。
雷镇长没想到婧怡拒绝的这样干脆,他内心也受到了一些打击,他是这片地方的王,婧怡这样不放他到眼里。
他很不甘心。
倒是宋校长对婧怡这个回答早已料到,像狼老师这样的大美人,怎么会现在还没有对象。
雷镇长没有把婧怡拒绝的事情告诉小强,提亲也是他一个人做主,并没有和小强沟通过。
婧怡更不知道宋校长和刘姨要给她和小强做媒。
学校里陆陆续续传出关于婧怡的一些谣言。
什么婧怡看不起老师,婧怡说打死也不嫁老师,婧怡在上大学多次堕胎,已经不能怀孕等等。
“狼老师,给你介绍个对象。”在办公室,一个20多岁的瘦小的男老师一本正经的站在婧怡办公桌旁边给婧怡说。
婧怡正在批改作业,她抬起脑袋,看着这个男人。
“我有对象,对不起了。”
“怎么没有见来看你。”一个女老师追问。
“在深圳,远哩,过年才回来,回来放假你们也遇不到。”
“是干什么的。”办公室好奇的人很多。
“呵呵。”婧怡绕开话题,看着这个瘦小的男人,想逗逗他,说:“李老师说请客,我还等着哩。”
“好,我专门请你一个人。”
既然忽悠就忽悠吧,于是,婧怡问大伙道:
“怎么就请我一个人,大伙干不干?”
“不干。”其他老师一起开始起哄李老师,办公室笑成一团。
婧怡见此景,悄悄离开。
“在想什么呢?”仇小也碰碰在旁边发呆的丈夫,她怀孕4个月,肚子已经鼓起来,今天一大早,爸爸就催着妈妈准备了香蜡纸裱,上青城山上香。
据说蒋介石当年来青城山烧过香,很灵验。
青城山的索道颤颤巍巍,看起来很不安全,仇副市长原本想步行上山,但小也挺着大肚子,老婆也弱不禁风,不得已,只有乘索道了。
“我们是川都来的,我把这几班的票都买了,上山就要我们一家上,我们下了再上其他人可以吗?”贾甫元试着和一个开索道的工人联系。
“人家都在上,你们干嘛要搞这个特殊呢?”工人一脸不屑,转身离开不理贾甫元。
“什么人嘛。不就有两钱吗,什么都要特殊。”旁边两个女工黑着脸,发牢骚。
仇副市长掏出电话,拨通。
不一会,景区几个领导带着一大帮中层,点头哈腰一路小跑来到仇副市长面前,市长板着脸,一言不发,一个貌似领导的男人转前转后给仇副市长陪着不是,直到他当面批评几个开索道的工人,说:“你们这个月的奖金全没了,工资扣一半。”
仇副市长听到这里,眉头方才展开,才转过脸,问:“你们怎么安排的?”
“今天青城山封山一天,等市长您检查并指导工作。”
市长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家人乘索道上了山,山上没有游客,很幽静。
几个道士引导他们上完香,一个面目清秀的女道士来到仇副市长面前:“我们给市长准备了养生便餐,请市长赏光,”
仇副市长的眼睛一亮,领着家人跟在女道士后面来到一清净处,一颗大树下摆着一桌美酒佳肴,小也嚷嚷道:“我饿了,就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
贾甫元想在这清静之地,怎么会有肉。
“这都是素菜。“女道士解释道。
“素菜?”仇副市长夹起一块貌似肉的东西塞到嘴里,慢慢嚼几口,点点头。
贾甫元从心里反感,既然是信仰,为什么要做出一种式样,戒肉首先要从心里戒,而不是形式上的戒,中国的信仰怎么会是这样?
吃完饭,贾甫元给仇副市长说:“爸,我去山上到处走走,小也的身子重你们就在这里歇着,我去一会就来。”
贾甫元顺着后山一路闲逛,人间四月繁花似锦,满目苍翠。
他环顾四周,周围没有一个人,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结婚以来,他就感到一个无形的枷锁限制着他,确实,钱是赚了不少,但他基本上没有了人身自由,小也一家死死禁锢着他,无论他走到那里,都有仇副市长的人在跟着,有一次出去KTV,他把一个小姐抱了一会,晚上回家,小也闹了一夜,第二天逼着他去做各种检查,过了一个月又做了复查才容许他上床。
点燃一支香烟,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在这里,他可以放肆的敞开思想,他想起了婧怡,他想知道婧怡现在在干什么,现在怎么样,他站起身来,向着婧怡所在的方向坐下,呆呆的望着远方。
“又在想谁呢?”身后响起小也的声音。
久惠的成绩下来,不是特别理想,但过了分数线,一家人为此松了一口气,二嫂的农家乐开的红红火火,依照邹冬峰的想法,人家远天远地的跑狼家坝不就想看狼家坝的美女帅哥吗,二嫂就在狼家坝当地招了几个长相比较靓丽的小媳妇和青年人做招待。
莺儿是狐狸第一批带出去的姐妹,她长的粗粗壮壮,因为肤色白遮掩了一下倒也不是特别难看,但她有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一个长处,嘴巴会说,说话的声音咿咿呀呀像小女孩一样细细弱弱的,第一次见她说话的人都会吓一跳,这个声音应该是一个文静纤弱的女孩子才会有的,怎么会从她这个带几分男人样的女人嘴巴里吐出来。
莺儿的交际能力也是一般女人没有的,任何男人女人只要她觉得有利可图,你就乖乖的心悦诚服的做她的朋友。
大红灯笼高高挂原本是她娘家一个嫂嫂开的汽车旅馆,专门接待开大货车的长途司机,可是嫂子经营不善,前几年莺儿回家就有接手旅馆的打算,但和在南方做小姐比,旅馆毕竟太累,搞不好会亏钱,现在打黄不得已回家,和狐狸商量再三,她们把汽车旅馆接手,转而改成歌舞厅。
莺儿找她的一个学艺术的相好把旅馆重新设计一番,砖墙上用水泥抹的坑坑洼洼,上面用褐色的颜料一涂,远看特别有泥土的质感,楼顶瓦屋面全用稻草盖加成斜顶,屋檐下挂了一溜几十个大灯笼,成一个具有乡土风格但兼具时尚味道的新式歌舞厅。
王丰开着汽车缓缓驶进后面的停车场,下车以后,仔细打量着这个歌舞厅,据说这过去是一家地质队,上下两层楼大约有20多间房,后面的停车场旁边是几间平房。
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过来,甜甜的叫着哥哥,王丰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想,“谁家上学的孩子来这里恐怕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