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的僵局,时胥的父亲表情暗沉了不少,有人发现了主动打破了这个场面:“时大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时府长子与离将军间的亲事,这般大喜的日子,大家怎会不来?”
“是啊,何必这么客气,到时定当准时参加。”
附和声此起彼伏,离夙苒不在意,更不会在意在那些官员身边的女子不同的目光。被当做异类已有十八年了,如今这些目光又有什么,淡然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喝着,不语。
“夙苒……”时胥看她的模样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越来越觉得面前之人很陌生,明明是如此知书达礼,却冷漠得如果刀刃,直接插在他的心口:“你变了。”
离夙苒垂眸,把目光放在手中的茶,沉稳得很:“没有,我一直都是这般,只不过是你们不知罢了。”
“我……”时胥被她的话噎住。
“招待客人去吧。”
“好,”时胥有些语塞,也只能听她的。离开后,离夙苒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大厅。
凭着自己对时府的熟悉度,离夙苒很自然地就找到那面与将军府相连的墙,看了片刻,却看见一个身影跃上墙头,微怔。
“公子,随便翻他人的墙可不是君子之为。”
君未寒也是愣了一下,就站在墙头,俯视着离夙苒:“我何时说过自己是君子?”
“哦?原来不是君子啊,那便是小人了?”离夙苒揶揄着君未寒,完全没了平日的拘束,眉眼微扬,心情似乎甚好。
“这般说来,离姑娘倒是对小人这词见解不同啊,”君未寒没有多想,干脆跃入时府的院子,在离夙苒面前站稳。
离夙苒不语,微微一笑,眸中似乎待着无限的光彩。许是君未寒翻墙被发现了,不远处传来喊声:“谁?竟敢擅闯时府!”
两个人却是淡定得很。君未寒开口:“离姑娘现在可是时府未过门的少奶奶,与我在这相遇还不知会如何?”
“嗯…公子若有兴致不如留下来试试?”
“倒是有胆识,我可不喜欢自找麻烦,”说完又从墙头越过。
离夙苒看了一眼,低笑:“逃得倒是挺快。”
时府的家仆赶来,早就只有离夙苒一人在原处,似乎在赏花:“离大小姐,可有见到一人来此。”
“未曾,只有我在这赏花,怎么?”
“哦,没事许是奴才看花了,不打扰离大小姐雅兴。”
一墙之隔,君未寒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扬起薄唇:“真是会装。”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对面的离夙苒听见,便听到离夙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像某些人,大丈夫没担当,逃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君未寒笑出声,爽朗得令人意外,离夙苒听到了,闭口不言,她倒是又一次认识了这个墙对面的男人,那个九五之尊的男人,原来也可以笑。
一堵朱墙,隔开的到底是人,还是人的心啊。
许久过后,君未寒才开口:“回去吧,不然时胥怕是会担心吧。”说这句话时,君未寒的眼眸又一次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