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默默的站在门外,门口的两个丫鬟仿佛看不见她般视她为空气。她盯着面无表情的二人瞧了会心里一阵失落,她突然好想念在别庄的日子。
那时候的生活没有小心翼翼,没有如履薄冰,有的只是无忧无虑和相互照拂。可是那些爱着她和她爱着的人却都无辜枉死在她面前,无一生还。
四年了,她只能躲在这个奢华却没有人情的府邸里苟且偷生,什么都做不了。锦月的眼里涌起了泪花,不知疼的是那颗沉寂的心还是手上的伤口。
暖风送香,院儿里的忘忧草随着微风摇摆着身姿。草能忘忧,那么人呢,人又该如何学会忘记?
“你在想什么?公主唤你进来呢。”
正在锦月伤感愣神的空当打屋里出来一个窈窕佳人,正站在石阶上对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意。锦月闻声抬头,眼前的女子穿了条浅紫襦裙梳着凌虚髻,发间带了几朵精美的珠花。皮肤白皙柳叶弯眉,水灵的眼眸下有一颗泪痣,一副我见犹怜的柔美模样。她不禁暗自咋舌,是不是全府的女子都是如此美貌。
“还不快进屋来。”
紫萱见院中的人看她看的痴了噗嗤笑出了声,对着锦月招了招手。锦月这才回过神思,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角,尴尬答道:“是。”
随着紫萱打帘进了屋锦月不禁好奇的四处打量,房间古朴雅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空气里还流动着淡淡的檀香味。家具摆设均是上好的黄梨花木,再向里去是一道珠帘,立于两侧的丫鬟分开帘子便进入到了内室。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长软榻,软榻旁只站了秦嬷嬷一人。软榻的方桌上放了一鼎香炉,清幽的檀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公主,人带来了。”
紫萱微微福身,此时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嗯,你下去吧。”
锦月这才忐忑的打量着端坐在金丝软榻上的妇人,看起来年岁不过四十,岁月完全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面庞饱满红润,肤若凝脂鼻梁挺翘,尤其是一双眼睛极为有神透着灵气。身穿绛紫丝绸长袍,里面衬着交领浅色短衫,下面配了条同色罗裙,整个人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还不快给公主请安。”
秦嬷嬷见锦月一直盯着朝阳公主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开口提示锦月。锦月愣了一瞬这才跪下行了一礼道:“奴婢给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公主。”
锦月起身后不敢再造次,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鞋尖。她对于秦嬷嬷把自己带到夫人面前感到很是吃惊,不知道她们究竟意欲何为。
“你就是苏锦月?”
“是……”
“抬起头来。”
锦月应声不安的抬起头,心里直打鼓。而朝阳公主坐在榻上细细的上下打量着她。
锦月穿着二等丫鬟统一的粉色襦裙,府中只有一等丫鬟可以穿着主子赏下来的服侍。头发亦绾成了统一的双丫髻,发间没有丝毫装饰。身材高挑却有些清瘦,腰际盈盈一握。白皙的脸庞略显消瘦却甜美可人,柳眉杏眼明眸皓齿,流转间顾盼生辉,也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不过锦月向来都不曾注意到这一点。
“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朝阳公主目光移到了锦月包裹着纱布的伤手疑惑问道,锦月将手往身后放了放,“回公主,是奴婢干活时不小心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