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满怀的愤懑,他都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他也明白有时是自己过于无理取闹了些,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姐姐与那人过于亲近,不喜欢她对他笑,她对他的关心。
那些所有的美好,只应该属于他一个人才对,任何人都别想夺走。
“锦年哥哥!你等等我啊!”
清浅好不容易才追上一言不发只顾埋头疾走的锦年,累得气喘吁吁。
“你别跟着我了,回屋去。”
锦年扭头看了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清浅一眼,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清浅才不管他不耐烦的态度,仍然亦步亦趋的追随着他的脚步,“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苏锦年也没再理她,而是径直走到后院柴房噼里啪啦劈起柴来,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撒气。胳膊粗的木柴一根接一根被他劈成两半,邦邦的声音震耳欲聋,木屑飞的到处都是,锦年的虎口都被磨出了血,而他全然无知。
“锦年哥哥!你快停下!”
清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锦年动作大得她根本没办法接近,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再劈了!”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上去抱住锦年的胳膊,谁知一块溅起的木片正好打在了她的眼角,清浅一声惊呼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清浅!”
锦年慌张的扔下斧头,连忙捧起她的脸查看伤势。所幸并没有伤到清浅的眼睛,由于锦年的力度之大飞起的木片在她的眼角处划了一条口子。
“锦年哥哥我没事,不疼的。”
“什么不疼!你刚刚差点瞎了你知不知道!”
苏锦年看着清浅干净的笑容心里愧疚更甚,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向西跨院跑去。两手交握,清浅心中涌起满满的甜蜜,看着锦年面色紧绷的模样只觉得很是温暖。
“姐!姐!”
回到院子里锦年便四处寻找着锦月,每次心里一慌他第一个想到的,能依赖的人只有她。锦月抱着一包焰火恰好从杂物房中回来,刚迈进院子便听到锦年急切的呼声,不禁呼吸一窒,“锦年!我在这!”
“姐!”
锦年闻声跑出来,一把拉过锦月的手就往屋里闯,她手里的焰火散落了一地。一进屋锦月被吓了一跳,清浅正对着铜镜用棉絮擦拭着眼角的鲜血,整个眼睛有些红肿。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锦月忙走过去查看清浅的伤势,随后去翻找金疮药。锦年跟在她身后,声音低沉,“是我不小心伤到她的。”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跟锦年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清浅连忙出声,锦月狐疑的看了看二人,也顾不得谁是谁非亟亟过去给她上药。清浅的伤口虽有些长,但所幸不深,血很快便止住了。
“锦月姐姐,锦年哥哥的手也受伤了。”
待处理完毕后清浅立刻想起了锦年手上的伤,锦月眉间微凝,赶忙去看弟弟的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是锦年哥哥在劈柴,我离的太近了,所以被木屑伤到了。”
“劈个柴竟把你们两人都弄伤了?”
锦月一面给他上药一面询问着锦年,语气很是疑惑。而锦年只是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看上去仍是心绪低沉,锦月仔细一想便明白是如何了,甚至能想到他当时的样子。
“你胡闹也就罢了,伤了自己不说还伤了清浅。你可知容貌对姑娘家有多重要?若是清浅的眼角留下了疤痕,嫁不出去你可要娶人家进门的。”
锦月故意打趣着锦年,两人一听,一个羞得满面通红底下了头,一个恼羞成怒慌得差点打翻锦月手里的药瓶。
“姐!你……你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惹下的祸,还想不负责任不成?”
“你!”
面对锦月的调侃他更加气闷,直瞪得锦月心虚起来。
“锦月姐姐,你别吓锦年哥哥了!我没事的。”
清浅见状连忙出声缓和,锦年扭头看着眼睛红肿的清浅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夺门而出。
“锦年!”
锦月大声高呼,而他却充耳未闻一溜烟的跑走了。她无奈摇头,去到清浅身边又仔细瞧了瞧她眼睛,确定无事后才算作罢。而清浅望着门口的方向,想起两人刚刚牵手的时候不禁又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