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象毡帐篷一样笼罩着辽阔的大地。苍天浩渺无边,草原茫茫无际。
准皇妃的鸾驾行使在无边的草际上,那马车皆用鲜花铺就,显得特别而高雅,大风挟卷带香的四溢。
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应声而停。车里的美人被人搀扶着走了下来。
守门的侍卫皆侧身而立,放路通行。因为来人是准太子妃萘缇。除此之外,她还是草原上最美丽尊贵的女人,她是百花的使者,圣洁的象征,在这片草原上她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萘缇制止了跟随她的一切侍从,她想单独见见太子带回来的女人,可没想到的是,一进门的她脖子就被一片瓷片给顶住了。
“让人把马车驾进来,撤退所有守卫,照我说的做”我的手紧了紧,为了让她感觉到一点刀削的疼痛,逃跑的机会稍纵即逝,我不能手软“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可以,如果这么做,太子哥就会伤心,而我最不愿意的就是他伤心。所以,你杀吧!”眼前的人一脸决然,闭上了眼睛,没有感到一丝恐惧。
“可是,你会开心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当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而死,那么她一定很爱他。你愿意为太子而死,而能让我为‘他’死的那人不在这里,你明白吗?”我要说服眼前的人。
“我会不开心。可是,爱一个人往往不是这样,守住他想要的才是最幸福的事”那女子不为所动。
“对你,我无话可说。但是,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若是你这种只是默默付出的女人,是永远无法得到他的垂青”我恶言相加。
“我知道他的身边会有很多女人,而我不一定是那个能够与他并驾齐驱的女人,但我希望永远是那个为他付出默默守护他的女人”她顿了顿,轻呼一口气:“在没有见到你是时候,我从来不知道那个狂妄不拘鄙倪众人的男人,除了他的野心和欲望还会有什么?可是,见到你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对不起”我从她背后将她敲晕,不在听她说下去。
我换上了她的衣服,又胁迫了她守在门外的侍女。出逃意外的顺利,让我有些兴奋。
草原的广阔是我无法想象的,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我寻了见草原平常百姓所穿的男装,棕色的布服,棉布制成的腰带上挂着把弯刀又一狠心将我的头发剪了,包裹在黑褐色帽子里,着布靴。现在的打扮的我与西牧人无异。
“嘿哈——嘿哈——”不知走了多久,一阵声势浩大的响声引的我停住足。
世界往往是有许多偶然组成的。若那天,我没有朝声音的来源而去。也许,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我就能顺顺利利的回到南杉国。
什么叫雄师百万?我所看见的一切远不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这样一只庞大的精锐部队,有序整齐、势力雄厚。刀森如雨,锦旗密麻,喊声震天。
我开始怀疑此时西牧国练兵的目的,肯定不单纯。这个消息我一定要告诉南宫皓,我转身。
“等等”不知何时出现的士兵唤住我。
“官爷什么事?”我谄笑。
“这里,不准随便靠近,你不知道吗?”那士兵又近了些。
“是,是小的该死!一时间忘了”我懦懦的解释。
“正好,今日厨房伙计病了一人,你先替他一回”那士兵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了进去。
我在心里为自己的不幸默哀,正真是逃了虎穴又入狼窝。
军营的火头看上去颇为忠厚,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身高马大,挺着个肥油肚子,烧起菜来可一点也不含糊,人称“马爷”。
“小兄弟,刚来的吧!”马爷一边翻炒着油锅一边对我说道。
“是啊!”我笑着回答他,顺手将一个菜盘子递给了他。
“你到挺机灵的,待会你就将这些饭菜往主营送去”马爷指了指他眼前的几盘菜肴。
“好”。
正直正午,我拖着那你盘菜肴往主营走去。
“就说三天后将行刺的南杉国刺客处决”寒冰的噪音穿透白棉的布帘传了出来。
“南杉?阳月?”顾不得那么多我便冲了进去。
西牧允熙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人,随即又被一阵暴怒替代。
“你该不会想杀了阳月吧!”我小声的问道,看着此刻盛怒的容颜,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浑身发寒。
“不会,这样做只不过是让你乖乖回来而已”他说大很平静。
此时,知趣的格列早已退出了营帐。
“这是要挟”我气愤的说道。
“可你会就范”他不客气的回答:“你以为,你把人打晕了,换了衣服,就能逃出我的地方吗?”
“你早知道了”我感到害怕,眼前的这个人,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无论逃多少次都逃不掉的。我说过,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不管用多么卑鄙的手段”他站了起来,跺步而来。
“我会逃,一次不行两次,总会有成功的时候”我挣扎着远离他。
“我刚得到一个消息,你想听吗?”他拿到我的帽子,手指缠绕着我的一缕短发:“东商国决定将公主下嫁南海国。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助战”。
“你是说南海也将参与这场战争,攻打南杉国”这个消息太让人不安。
“你还想回去吗?”他用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我附耳说道:“那样南杉国就会负背受敌”
我一惊,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你们三国是不是早有预谋,你们想共同吞并南杉国”。
他笑而不语,眼里有不意察觉的冷笑。眼前的她如此的在意南杉国,还是在南杉国的他。
“留下来,我就不出兵”他看着她,心底忍着那股嫉妒的“东西”,不让它肆意的撕咬着自己乱如麻的心。
“让阳月回去,还有,我不想被关着”我看这他,没有犹豫地答应。
沉默,时间仿佛凝固。
我惦起脚,主动吻他,那如火似冰的温度,燃烧着一切的不可能,“做为我的诚意”。
他似乎满意的,点着头。
接下来的时间,他竟然出人意料的带着我,检阅着他的部队。
“西牧永昌,天下大统”士兵高声呐喊,余音久久未散,那如雷之气、四方男儿热血沸腾。而他们的眼光追随的是站在我身边的男人。
黄毯悄然换绿坪,古原无语释秋声。马蹄踏得夕阳碎,卧唱敖包待月明。
我被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感觉着他心房有力的跳动声。他让马儿自由的行走。
“放开我,我不要做奴隶”
在我眼前,一群人围着个女子。只见那女子楚楚可怜的摸样无助的看着四周,绝望而哀伤。
“救她”我拉了拉他的手臂,感觉到他结实是肌肉。
“你——太善良了”他看着我说。
“不,我只是觉得她和我很像,都是没有自由的人。所以,我才想救她”我没有理会他的眼神,不在漠视一切。
“放开她”西牧允熙对前面一群人说道。
那几人看见是太子,行了礼便不在多说什么,就乖乖的离开了。
“你叫什么?”我问那女子。
“翠容”她回答。
“你走吧!”我又说道。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请小姐行行好,收了我吧!”她跪了下来,拼命的磕着头。
“可以吗?”我问西牧允熙。
“只要你喜欢”他笑着说,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喜。
***************************
号角吹响,南宫皓亲率十万大军压近东商国边境。
呐喊。呻吟。风萧。马鸣。东南之战拉开序幕。
两军如爆破的火山,刀光剑影中撞击。互相撕杀,从苍白的天际直到星空满天。
次日,战场的烽火未退,狼烟弥漫,新一轮的较量在黎明初升的朝阳中开始。
光与热,血与泪交织着,画出一曲悲壮的战歌。战争,什么时候才会停,没有人知道。
正午的时候,南宫皓收到南海国成为东商同盟国的消息。他不在乎,一个国家的战争要打,两个国家也一样打,他只想用这种方式麻木着自己。
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利剑散发着寒冷嗜血的妖娆。
当他得知五弟身受重伤被西牧国所救,不日返回。而他的未来皇妃不幸生亡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寒冷的秋风呼呼地吹,他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敌国的士兵,双眼空洞,肃杀之气让人胆寒。
南宫皓感觉自己的胃一阵翻绞,眼前的人影也晃动起来,最后失去重心似的倒了下去。
腥味开始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