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鼓着腮梆子吹响了战争的号角,雄浑嘹亮的声音拖着长长的余音回荡在城楼上空。城门大开,一队人马相继而出,领头男子首先穿过拱型城门,朝阳的万缕金光在他的身上酝染开来,仿佛朵朵盛开的金莲。乌黑的发丝在张扬地飞卷,不染一丝尘挨,所骑的赤电腾空撕鸣,那身戎装的他居高临下,俯视众人,王者之姿必是如此般。
“今日为何人统帅?”两军对立,南宫皓指着敌兵问话。
“是我”敌兵从中间退让,只见从后而来一人,银铠黑袍,手持银色长枪,黑发束带高耸,英姿勃发,细长的眼睛傲慢而无理,那颗不符个性的泪痔,让我知道了他是谁?在无状之城遇见的恶男——西牧允熙。
“西牧兄别来无恙”南宫皓一反常态起来。
“我也不曾想到与你这么快就对峙战场”西牧允熙微眯起双眼说道,而他的视线却越过南宫皓的肩头向我瞧来,待确定是我后,嘴角微微向扬。
“藤野,过来”南宫皓知道眼前的人,发现了东暮雪,而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让他有种危机感,某非?他——一切所想在脑海中过滤一便之后,内心渐渐明朗起来。
“冤家路窄”不是我小家子气,而是眼前的男子实在太可恶了,反正,我和他的仇是八辈子也算不清了。
看着眼前的人儿,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南宫皓心里竟是开心极了。她对他没有好感,他很肯定这点。
西牧允熙望着眼前的男子,宠溺的微笑,温柔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身边的人。一股妒意悄悄的在心中发了芽,如藤蔓般迅速地侵占了跳动地心口。
“大将军”格列极小声地唤了声西牧允熙,他从未见过他的主子有过这样的表情,像是霜打的茄子。
西牧允熙回过神来,又望向了她。她对他的态度亦如从前。感到厌恶时,还是喜欢嘟着嘴,那削薄的小巧红唇,鲜艳欲滴。如樱桃般的诱人。可是,她对他只有厌恶,不是吗?那根刚扎在心口的刺被他硬生生的拔去,那或许滋生的叫**的“东西”他怎会去碰,他有的是征服天下的野心,岂可在此飞灰湮灭。
“西牧兄,何不?就地小酎一番”南宫皓压抑着怒火说道,西牧允熙看她的神情一一被他收尽瞳孔。
“不必了,下次交战定是全力以赴”说完,西牧允熙勒马而回,思绪却飘到了那天——他和南宫皓交手的那次,南宫皓为了她而对他动手,在那“澡浴风波”的第二天,相信那傻丫头一定不会知道的。内心在暗骂自己动摇的心,又在藐视自己为何那时会那样轻易地就和南宫皓交手,全然忘了自己,那样不顾一切的、不用武功的,最直接的撕打与搏斗。
西牧国的草原是那样广阔,满野青草可见,牛羊成群,天空纯净而湛蓝。
风中飘过的干草香肆无忌惮地在空气中狂欢,每个草原的儿女热情似火,坚强而勇敢的捍卫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两个勇士在进行较量,摔跤——两人相抱运用力气和技巧,以摔倒对方为胜。周围围满了人,两个勇士被圈在了其中,形成了无形的擂台。这种比赛几乎天天都会有,规则就是直到有一方承认自己输了为止,这种较量才算结束。
“纳都毕胜!纳都毕胜!”一头带围帽的壮汉大声喊起来,接着有些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那围场中赤着梆子的黝黑汉子高举拳头:“纳都族最强!”。此话一出,使得另一个留着胡子的壮年不满,只见他头一撇,吐了口痰:“休要在嘴上动功夫”,有胡子的壮年一勾手,示意黝黑汉子向前。汉子不示弱的搓揉手掌,扑了过去。却被壮年灵巧的闪过,而壮年反应极快的抓住了对方的裤腰,一个背翻,那黝黑的汉子就被摔倒在地,那壮年居高临下:“还敢说纳都族最强吗?”很是得意。黝黑的汉子满是羞愧的站了起来:“虽然我输了,但我可不会承认你们纳合族是强者”。
原来较量的两人一个来自纳都族,一个是纳合族。这两人都是此次出征队伍中的勇将,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在族人中地位颇高。
“怎么?不服气”胡子壮年双手环胸,斜着眼瞧去。
“切!”黝黑男子冷哼一声便拨开众人向外走去。
黝黑汉子向主寨走去,还未掀起布帘,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声响,那声音黝黑汉子当然熟悉——
“他们并未提起战事,我何要多问?”说话的正是西牧允熙。
黝黑汉子思量着是否要趁现在进去,消除里头三位首领剑拔弩张的气氛。
“达布,怎么不进去”有人在后头拍着黝黑汉子说道。
“原来是格列啊!”黝黑汉子眼前的年轻男子是西牧允熙首下的勇者之一,最受西牧允熙器重。
于是,两人一同进去拜见。随后格列跟随西牧允熙先出了寨子。
“我看那小子的解释太牵强“说话的是纳都族首领,此次出征的副将。
“他是大统领的儿子,自不会出什么纰漏,我看你就不必多这个心眼了”说话之人身宽体胖,是纳合族的首领,与纳都族首领有妹婿关系,所以甚为亲厚。
“大统领常有并吞各部落的野心,你不是不知道吧!”纳都族首领又嘀咕起来。
“小人愿去探个虚实”叫达布的黝黑汉子自荐道。
“好,就交你去处理了”纳都族首领挥手以示恩准。
是夜,东暮雪把皇帝亲封自己为监军的密诏示以众将。
她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要帮助南宫皓实行反间计中最关键的一环。她自己知道,以南宫皓的个性,一定不会让她冒险,所以她只能这么做。
“此信要紧处,我以加以涂改,只要纳都族、纳合族任何一个首领看见,便会起疑心,再加上今日与西牧允熙似友的相谈,相互验证,我想此计一定会取得成功”南宫皓每个字都说的很满,极力在寻找着能阻止她不去的理由。
“一定会成功的”我坚定的说道,把那信揣进了怀里。
“能不去吗?”南宫皓几乎是用乞求的口气说着,握着她的手始终不放。
“想成为合格的皇子妃,要有保护皇子的能力不是吗?”她说话时,眼睛亮亮的,丝毫没有退却。
南宫皓愣住,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她已经有做皇子妃的自觉了吗?她不用做什么?他也只会娶她一人而已,这是他早就决定的事。
我毫不犹豫的出了城,回望城楼上的他,心便的更坚定了,此战必须得胜,这不仅关系到他的命,还有我与他的未来。
黝黑汉子达布伏于草垛间,眼睛始终盯着眼前的寨子,草原的气候要比其他地方温度要高,所以蚊子便早早的出现了,那毒蚊子一直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脸上也被盯了几个红胞,痒的难受,心情也恶劣到了极点。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三个鬼鬼祟岁的身影,达布可以确定此三人一定不是西牧国的人,中间那人的发色绝对不是他们国家所拥有的色泽。他简直要拍掌大笑了,如此轻易的便有了立功的机会。
“站住”达布从草垛中走了出来:“你们是谁?”
达布只见眼前三人面带害怕的神色:“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负责送信而已的,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送什么信?”达布再次问道。
“这……”三人微顿,向是在思考什么?
“快说”达布威胁的说道。
那三人便把信双手奉上。
达布把信拆开,只见上面涂涂改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把那三人送到了自家首领帐中。
纳都族首领看完信,便差人把纳合族首领请了过来。
纳合族首领看完信后,来回跺步:“兄长,我们万不可中敌人挑拨之计啊!”
“这话?”纳都族首领问道。
“我们可以断定这信允熙一定还未看过,因为达布一直守在外面。我们在仔细想想谁会把一份信最重要的部分涂改之后,送过来呢?”
“听你这么说,想来此事果真如此啊!”纳都族首领茅塞顿开的说道。
“我看立刻处死这三人,以壮士气为上”纳合族首领又说道。
“且慢!”我抬起头来:“两位大首领,你们如此团结使得我们这些士兵佩服万分,若我们南衫国能有此两位,必定能称霸天下”说着,眼睛便湿润起来。
“既然如此,为何,疑露悲色”纳都族首领问道。
“我是在为两位大首领鸣不平,两位如此忠心,却要遭人毒手,岂不叫人伤心。
“你是说允熙那小子要至我们于死地”纳都族首领相当气愤。
“兄长,休要上当,快快处决此三人为上策”。
“我们乃是蝼蚁之辈,可是若此事属实,我们便是活生生的证据,只看明日交战,便能真相大白,在杀我们也不迟,不是吗?”我又建议道。
“那就让你等活到明天”纳都族首领说道。
“此事不可让西牧允熙将军知道”我向纳合族首领拜首说道。
接着,便被带了下去。临行前我们都看到了纳都族首领怀疑的神色。
第二日,两军交战,西牧国分左右三翼,左为纳合族、中间是西牧允熙领兵,右为纳都族。
南宫皓却把兵力分配到了左右两翼,中间一队,只用来抵挡。左右两队用来进攻。敲鼓代表冲杀,鸣金表示收兵。
号角吹响,双方人马杀出。
顿时,尘土飞扬,喊杀震天。
纳合族军队在南宫皓左军的进攻下,发出求救信号。西牧允熙派兵救援,就当援兵赶到时,对方以鸣金收兵。纳合族纳都族不敌南宫皓右军,西牧允熙见此又派兵增援,赶到时,又是扑了场空。南宫皓的军队,队型整齐,进退有速,可在西牧允熙看来,他的作战方法必定不会如此简单。
就在这时,驻扎地,浓烟滚滚,火势随着风势很快烧了起来。火光冲天,众人无心恋战,西牧允熙下令收兵。
回到驻扎地时,粮草已被全部烧光。而纳合族、纳合族损失较重,只有自己的部队损失最少,可西牧允熙却一点也乐不起来。
“大将军”只见一人承上一份信。
西牧允熙看完信后,平静异常,甚至还笑了出来,要让老是摆着一张严峻脸色的他,笑起来该是什么摸样?
此战过后,纳合族、纳合族首领对西牧允熙便起了恨意,那三个敌国人,也不知去向,但有人却瞧见了,西牧允熙收到过一封信,隐约是那敌国人中一人送的,这样就足够了。
此战最后在西牧允熙允熙的撤军中结束,没有人知道他撤军的原因。
南宫皓班师回朝,皇帝亲封为——南怡兰王。
他便成了南衫国众皇子中第一个受封的为王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