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来,卷起几片落叶打在万飞的脸上。一个激灵让他在恍惚中清醒了不少,他实在太累了,在埋伏的过程中自己竟然打了个顿。收拾了一下精神,万飞向远处打量,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也有点失望。烟也消了火堆也灭了,那火堆周遭没发现任何异动,小木屋依然安静的驻在哪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没有风吹过那就是一幅安静的山水画。万飞的计划没有吸引来所谓的敌人,也没有唤来任务里提到的伙伴。想来就感到莫名的沮丧,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除了孤独,貌似什么都缺。
“嘿——抓到你了——呵呵”身后有个姑娘的声音拍了万飞一下。
匍匐在地上的万飞直接吓得窜了起来,一脸的错愕“江宁雪,你怎么在这里?‘‘
“嗯哼,想不到吧!别以为裹在树叶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好吧,游戏结束了,枪?什么枪!?别磨蹭,赶紧的,大伙都等着开饭呢。”
江宁雪拉着万飞风风火火的来到一处营地,一伙人正围坐在地上,看到二人有的打招呼,有的自顾自的在玩手机,有的在处理食材。
“雷老师呢,怎么还没到啊?‘‘江宁雪向众人发问。
众人。。
“这不是来了嘛,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嘛,开饭开饭”
众人一哄而起,给雷老师让出座位。万飞看的真切,这雷姓男子分明就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训练自己的疤面教官。不同的是这个雷老师面部没有疤痕,只有左太阳穴的位置有一条轻微的擦伤,而且看上去性格比起疤面教官要温和不少。万飞内心思绪有如千丝万缕,却没有一根能理出头绪。
“小飞——你发什么愣。。”江宁雪用胳膊肘怼了怼万飞。
“老师,对不起!那件事可能让小飞还没回过神来,这杯,我敬您!”
“宁雪,跟老师可不许来这套啊,我就是特地来感谢小飞的,大家可能都听说了,当时的情况万分凶险,多亏有小飞及时帮忙,才躲过歹徒这一刀,真是千钧一发啊!要不然我这张老脸毁容都是轻的。”说着,雷老师从文件包里取出一枚别致的金色徽章,鸡蛋大小,近似心形,中间有一个显眼的‘逆’字,边缘有复杂的图腾。看不出什么用途。雷老师再三要求,万飞在江宁雪的同意下只好收下此物,不再推脱。雷老师叮嘱他们,一定要妥善保管好。此物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赠予自己,至于它的用途老者从未赘述,只知道老者与面前的江宁雪颇有渊源,遂将此物转赠二人保管。也许等到时机到的时候,此物自会派上用场。言罢,雷老师又简单聊了几句,说明自己还有要紧事,起身与众人纷纷道别。有那么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万飞一眼。神情似满意又似祝福。然后坐进自己的皮卡,一溜烟地扬长而去。
“你今天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江宁雪问万飞。
“我——我认识他——”
“你当然认识,这里都是同学,哪个是你不认识的?有那么多男生排着队等着追我,我就偏偏选择了你这个大笨蛋。咱们说好了的,一会你要当着大家的面儿向我表白的,这次不许装傻!”
这下万飞真的有点懵了,在记忆里江宁雪一直是自己苦苦暗恋的女神啊。自己球打的不好,长相也不出众,成绩还一直排在江宁雪的后面,万飞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平时也总觉得矮人一节,这种自卑心里伴随了他很久很久,直到江宁雪莫名的失踪。可彼时的她竟然成了此时的女朋友。
“好啦,别想了,礼物以后补给我,快去咱们的帐篷把数码相机拿来——”江宁雪银铃似的声音真真的在万飞的耳畔响起。
露营区已经空无一人,安静的有些诡异。同学们可能都成双成对的寻二人世界去了,这个大家都懂的。万飞在帐篷里找出数码相机,急急向外行去,不料脚下一空,整个人摔了下去。慌乱中万飞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他悬在半空,别过头顺着脚下看过去,漆黑一片,放屁的功夫这里就冒出一个巨坑,坑爹一词得到了完美的诠释。巨坑的边缘处依然有松动的石块纷纷向下滑落,仔细听,居然听不到回响,深度可想而知。上又上不去,下去肯定九死一生,心想完了完了,这才刚有女朋友,还没秀恩爱就快死了。认命吧,早死晚死都是几秒中的事,争取主动点,没准到那边能留个好印象。他这会刚要松手,上边就有条绳子垂了下来。
“宁雪,是你吗?”上面没有任何回应,万飞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是她?万飞安葬的那具女尸!一样的着装,一样的发饰。那女尸面色苍白,怎么也看不清五官,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万飞一眼,转身跃进旁边的树丛里。这可能是个陷阱,万飞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及腰的草向两边分开,万飞跨步过来。跟到这里女尸消失了。同学们整齐的在地上躺成一排,都双目紧闭,没了呼吸。万飞仔细辨认这些面孔,确认都是不久前还在一起野餐的同学。万飞惊怒交加,眼下先找到宁雪要紧,他欲起身却感觉有东西死死拉住自己的腿。用力甩了一下,纹丝不动。一转过头看到所有的同学都站了起来,苍白的一张张脸狰狞的扑向万飞。他避无可避,只得认凭它们撕咬。万飞自从来到这世界里,就做好了死的打算。只是这么个死法还真够讽刺的。还没找到真相自己先成了谜。他仰天一声长啸,声音刺破厚厚的树冠,仿佛云端若有生灵,也会听到这不甘的绝响。
远处的篝火依旧浓烟滚滚,万飞的ak-47还在胸前,一切无恙。他翻了翻手腕,手表上的时间才过去半个多小时,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只是刚才的梦太过漫长,也太过短暂。‘江宁雪,江宁雪。。’在他心里默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