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靖州南部即克,楚瑞将心思放在发展春陵郡的经济,农业上。
一日,军师徐玄前来献策略,楚瑞将其请入内堂,命仆人沏茶,两人详谈。
楚瑞坐主座,徐玄一旁坐下,对楚瑞道:“大人,现如今南琼灭亡,我军士气正盛,正所谓胜利之师。正是攻城拔寨,开疆拓土之时。”
楚瑞不太想进行战争,尤其是自己发动战争。便道:“现今春陵城上下都先恢复发展,至于开疆拓土,待仓库有盈余,再说吧。”徐玄突然笑而不语,楚瑞也不太想说什么,良久徐玄道:“大人的志向高远乎?以我之见,平庸耳。”楚瑞道:“军师何出此言?”
徐玄道:“大人只知道贪图安乐,不思进取,真是让属下寒心。”
楚瑞狡辩道:“春陵连年战争,百姓民不聊生。何以再生战事?看看外面,百姓未能安居乐业,开什么疆土?军师,太操之过急也。”
徐玄道:“敢问大人,靖州四周都有谁?”楚瑞道:“北有太平王朝弘昊,东有南明朱伍,南部现在是伏越国,西部西汤,西北西凉。纵观各势力,唯独朱伍是我靖州盟友,其余都是敌对。”
徐玄点头道:“不错,靖州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大人不去开疆拓土,别人可不会闲着。周围各势力皆是虎狼之辈,若不加强军事,将重蹈南琼之覆辙。”楚瑞道:“靖州与南明联盟,占据整个中洲大陆南部最肥沃的两州土地,周围有天险可守,若能安居乐业,慢慢发展起来,将不惧怕任何一国。”
徐玄道:“南明朱伍未必就是可靠的朋友,两国之间,其实都是利益关系。靖明反目,这是迟早的事,相信以太守大人的见地,不会不知道。”
楚瑞想:祝睿素来有一统天下的志向,南明不可能独存,迟早是要见之于干戈的。
便慢慢喝了口茶,徐玄这才将自己想法慢慢道来:“当然靖州现在面临的威胁,不在南明,毕竟两国邦交正常。南部的伏越隔着海洋,也其实构不成威胁。西部的西汤,西凉也只是对峙。对靖州威胁最大的是太平王朝。皇帝弘昊尚武而不仁,定多生事端,全不知王朝已经分崩离析,不久将国灭。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攻取攸阳。”
楚瑞不解道:“取攸阳?”
徐玄解释道:“攸阳地处中原要塞,出可进取天京,逐鹿中原。退可守靖北门户。得了攸阳,就等于得了半个太平王朝。”
楚瑞淡淡一笑,道:“军师有见地。”心里其实道:太平王朝实力摆在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那么容易。
徐玄倒是兴致起来,道:“攻克攸阳,夺取天京后,可顺势吞并南明。南方,中原均在手,实力在手。然后东征,西讨,无往不利。天下可一统也。”
听着徐玄这么描绘,一统天下的步骤,当真是作为一个谋士,尽了最大的职责了。但是楚瑞依旧说道:“军师见地的确非凡,只是我楚瑞,向来追随祝睿国公,他叫我打东,我不打西。发展是立国之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的。至于攻打攸阳,这个以后再说吧。”
徐玄一听,不喜的喝了口茶,长叹一声道:“合着我说那么多,说的口干舌燥,大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楚瑞忙道:“听进去了。”徐玄无奈只得告辞,出了衙门。
在路上,遇到了袁任,和司马德。他二人正在视察攻城车的建造进度。
司马德见徐玄没精打采,上前道:“徐军师,为何没精打采的?”徐玄道:“方才我和大人说了我的见解,可是大人没有采纳。”袁任听了道:“军师,不知是献何计策来?大人一直对军师言听计从,如何今次不允?”
徐玄道:“我谏大人,起胜利之师,进攻攸阳。大人不允。”司马德不知为何进军攸阳,问道:“军师,为何进军攸阳?这靖王会准许么?”
袁任抢先回答道:“攸阳乃是中原,天京的门户,是进攻天京的最佳选择。”司马德道:“原来如此,如此振奋人心的雄心壮举,大人为何不准?”
徐玄欲言又止,只是叹气。袁任回答道:“楚瑞大人过于谨慎,显得有点愚钝。我去谏言与他。”说着,袁任就来到楚瑞所在的官衙。
楚瑞见袁任也来,自然听听他的意见。
袁任对楚瑞道:“军师谏言进攻攸阳,实为上佳之选。”楚瑞见他这么说,便也叫他说来听听。
袁任道:“靖王那边传来消息,兵马大元帅韩仲,主张速攻南明。此有一弊端,那就是靖王必定背上背信弃义的千古骂名,段不可取。而祝国公主张,防御伏越,加强海军,重点南部沿海防御。此必定顾此失彼。何况伏越区区小国,不足以兴起风浪。”
楚瑞打断道:“祝国公既然说防范伏越,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同意祝国公的主张。”
袁任道:“大人既然同意祝国公的主张,那么应该建造舰船,可是大人却建造攻城车,岂不是心口不一。”楚瑞本想说,建造攻城车只是有备无患的。听袁任这么一说,倒是想起要建造舰船。
袁任继续道:“靖王意思是想西征,可是西征谈何容易,而且还要随时提防南明,背后一刀。皆不可取。唯独徐军师的计谋,不失为上佳之选。”
楚瑞道:“此事,虽然说来有理,但是还是押后再议。毕竟,冒然起兵,只是让百姓处于水火。”
袁任苦谏,楚瑞只是推脱,没有想上表靖王杨煦,进攻攸阳的意思。
袁任也垂头丧气的出了衙门。
徐玄在外面等,见他出来,急切问道:“袁公,可曾说动楚瑞大人。”袁任道:“楚瑞大人不曾被说动,我还是去监造攻城车吧。”司马德对徐玄道:“军师休要灰心,楚瑞大人终不是池中之物,待时机成熟,你我再谏,届时可成。”徐玄点点头。
不几日,猎虎将军谭忠前来看望楚瑞。谈及祝睿的策略。谭忠道:“祝国公想将兵力去防范伏越国。以我之见,祝国公算无遗策,伏越国必定不日将进攻靖州,不知会从何下手?”
楚瑞便唤来春陵城中众文武官员,一起商议。
楚瑞先道:“以我之见,伏越国失了虞阳,必定兵发虞阳。须提醒虞阳太守虞韶做好防范。”谭忠点着头,道:“我亲自走一遭,去提醒一下虞韶兄弟。”
徐玄突然笑了起来,道:“虞韶多谋,自然做好防范,不信,我与猎虎将军打个赌怎么样?”
谭忠一惊,他自然知道徐玄也是个神算,笑着道:“这个赌我打不得,我也希望,去虞阳就见到虞韶已经做好了防范。”袁任有不同看法,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伏越国可能出奇招,若取南杭登陆,不日将打到春陵。”楚瑞笑道:“南杭城稳固有余,区区伏越,一定不会取道南杭。”
袁任突然道:“那么我就与太守大人也打个赌,不知敢否?”楚瑞一震,心下想:“这个袁任,文武双全,指不定他说对了。”但是楚瑞也不好说不敢打赌,一时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