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我收拾好情绪,拿出周一的斗志,快步向公司赶去。
来到苏珊的办公室,她先是热情得招呼我坐下,给我布置了本周的工作内容,然后轻声问着我,“小蓓,公司每年对中层管理人员都有一个培训系列课程,不知道你想参加吗?”
“嗯,我知道,只是,听说这个课程都是给部长开设的,我现在还只是个助理,应该没有机会参加吧?”我回答着。
苏珊笑了,“我跟总经理申请过了,如果你想参加的话,我们部门可以多你一个名额出来。”
真的吗?我不太敢相信。以前刚进公司时,我就听说过公司为中层人员开设的管理培训课程,请的都是行业内最著名的专家,还有海外著名商学院的教授,价格不菲、投入很大,但反响也特好。之前觉得自己十年内都做不到部长,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居然提前这么多年就有机会参加了。
我感激得看着苏珊,“谢谢师姐!”
“你不用谢我,都是公司的安排。”苏珊隐晦得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神秘,但我并不清楚这神秘到底是什么。
然后,苏珊又让我准备了些材料,说是一会儿要去开个跟各部门讨论的重要会议,然后就让我先出去工作了。
本来,我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小诺突然蹦蹦哒哒得出现在我位子前面。
“任助理,新工作怎么样啊?”她面脸贼笑得看着我。
“去去,你还是叫我小蓓吧,什么助理不助理的……”我故意装作一脸不屑。
“喂,我看你这发展势头,以后一定会是个这总那总的,所以得提前拍好马屁呀!”小诺还是满脸殷勤的样子,“不过小蓓,他们部长们都开会去了,你怎么没去啊?”
“那是部长们的会议,我只是个助理啊。”我漫不经心得回答着。
小诺一副疑问的样子,“不会啊,我刚才看到了,跟你一批提拔的几个助理,都去开会了呀!”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来也是,我到创新部来任职已经有段日子了,期间苏珊对我各方面都很照顾,就是有一点,她从来不带我去参加公司里的各种重要会议。是嫌我对业务不够熟悉,还是对我工作质量不太满意?
怪不得,今天早上苏珊还让我去参加培训课程,我本来以为是对我的福利和嘉奖,现在看来,应该是嫌我工作能力差吧?我皱着眉头,心里有股异常的失落,但却尽量没有表现出来。
我又随便跟小诺寒暄了几句,然后她就又蹦蹦哒哒得走开了。
中午,苏珊开完会回来,又把我叫到了她办公室。
“小蓓,这周五麻烦你去苏州出趟差吧,好吗?有个分公司的产品研讨会本来是邀请我参加的,可我现在这身体也不宜出差。”她对着我说。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愉快得答应了。可随后又转念一想,这周五?按照公司的会议安排,这周五不是全体员工大会么,据说也是新上任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首次亮相,难道,我又参加不了了?
本来我还想着,终于有机会能好好见识一下这两位总经理、副总经理的庐山真面目了,尤其是这位副总经理,实在太低调,公司网站上没有他的任何照片和信息。到目前为止,我除了只知道他跟陈奕迅有着同样的英文名Eason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但是我也深深得知道,跟苏珊交代的工作任务相比,我的这点小心思也太不值得一提了。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我在这公司工作,迟早能见到他们的吧。
日子转眼到了周五,真是时不凑巧,要出门奔波的日子,我的“大姨妈”居然不合时宜得来了。第一天正是疼痛难耐的时候,还好,因为是代替苏珊出差,公司按照她的级别待遇,给我安排了专车接送,免除了倒地铁、乘动车的折腾。
车子来到我家小区门口,我忍着腹部疼痛,慢慢坐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可能也是看到我脸色有些发白,司机师傅关切得问到。
我强行做了个笑脸,“没事,可能起得有点早了,我路上睡一会儿就行。我们走吧!”
苏州距离上海只有一个小时车程,所以我们公司员工到苏州开会,一般都是不住宿、当天往返的。今天路况还不错,我们是七点出发,八点半就到了分公司。
走进会议室,这研讨会一开就是一天。可能是精力太过投入,再加上“失血”过多,等到下午五点半结束会议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气若游丝了,只是用意志力在强行撑着。
吃完晚饭,我和司机师傅准备返程。
“小姐,看你的样子很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师傅仍是关切得问着我。
我无奈笑了笑。算了,据我所知,痛经是世界性难题,目前还没有哪个医生能解决这困扰广大妇女的“疾病”。
“谢谢关心啊,但真的不用了,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说着。
按照我的吩咐,师傅启程上路。回去的路就没有那么顺畅了,交通堵得厉害,车子走走停停,光从苏州城区出来,就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也许是等得心急难耐,我感觉特别得焦虑。起先只是精神上的焦虑,到后来我觉得自己身体也开始焦灼起来,手、胳膊和腿都烫得厉害。我伸手拿起水瓶,喝了几口水,然后一下倒在后座上,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着,“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我迷迷糊糊得睁开双眼,看到是司机在叫我。
“到家了么?”我问着。
“没有啊,哎,今天真是不顺利,前面堵车堵得厉害,现在好不容易不堵了,车子居然又抛锚了。”师傅满脸歉意得看着我。
“那……那现在我们在哪里啊?”我使出浑身力气,努力得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了下四周。
“还在高速上,眼看着就到上海了。”师傅回答着,然后又看着我,“小姐,你没事吧?我刚才觉得你胳膊好烫啊,看你这样子是发烧了吧?哎,可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啊!”
是啊,还在高速公路上,既没办法叫出租车,也不敢随意搭别人的车,真是让人头疼。
“不过我刚才已经求助了,也给公司打了电话。我们现在只能等着了。”师傅无奈得对着我说。
我无助得看着空旷的高速路,心里悲剧难耐。痛经、发烧、堵车又抛锚,今晚,还有谁比我更惨的么?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铃声突然大叫了起来,居然是方扬在上海的手机号。
我虚弱得接起了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我只能如实告诉了他。然后,我又听了他几句安慰,我们就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也差不多耗尽了我仅存的一点体力,刚一挂断,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无法控制得躺倒了下去,也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