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竹文与竹青发自肺腑的话,柯珈沫一阵感动。“有你们真好。小青儿,小文儿,小姐向你们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苦。因为你们,会是我柯珈沫用生命去珍惜的人!”
竹青与竹文更加感动,听到柯珈沫这么说,她们的眼里早已经酝酿了满满的泪水。“小姐,你这么说莫要折煞了我们。我竹青也和竹文保证,我们誓死追随小姐,定会护小姐安全!”竹文也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竹青的话。
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有点像是脚步声。柯珈沫身怀武功,听力自然也不差。
“小姐,似乎有人来了。”同样有武功的竹文与竹青也听到了。
“我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没等柯珈沫同意,竹青就冲了出去。柯珈沫心里明白,来的必然会是柯府的那些个主子。毕竟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不一会竹青便又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冲着柯珈沫大声喊着。
“我说竹青,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你这疯疯癫癫的毛病呢?”竹文皱着眉头对竹青说,然后转过头看着柯珈沫,“小姐,他们此刻过来,你看这……”
“竹文你不会说话,我这哪里是疯疯癫癫啊,我只是在替小姐紧张好吗?干吗把人家说成那个样子。”竹青不满地抱怨着,娇好的眉头皱起,眼神却盯着柯珈沫,期待着她的回答。
柯珈沫看着斗嘴的竹青与竹文,但笑不语。
转眼间,那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竹文起身去开门,随机门口的一群人便走了进来,把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堵的更加拥挤。
打头的当然是柯珈沫名义上的爹爹,柯府的主人,柯帧戚。柯帧戚的斜后方站着柯府现下的主母,南宫宁。
南宫宁端着一个不大的端盘,上面明显地放着一件鲜红的嫁衣。柯珈沫只是随便地瞥了一眼。嫁衣的红不是正妃该穿的正红,嫁衣的模样也显得再平常不过。
“我为沫儿准备了嫁衣,可是不曾想沫儿已经穿上了新娘服。老爷,我看沫儿似乎很喜欢这门亲事呢,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主动不是?”
南宫宁紧紧地盯着柯珈沫身上穿着的美艳的嫁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带了一点咬牙切齿——至少柯珈沫是这样认为的。
“可能姐姐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靖王呢。虽然是痴傻了一点,可是也毕竟是个王爷不是?而且靖王还是皇上唯一的弟弟呢,姐姐嫁过去就是身份尊贵的靖王妃了呢。你说是吗,姐姐?”
柯珈沫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粉红色绸缎裙的女子站在南宫宁的身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生得形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美则美矣,只是美得过于庸俗,太过平常。这是柯珈沫对这个女子的第一印象。
柯嘉淇。柯帧戚与南宫宁唯一的女儿。
“既然靖王身份如此尊贵,为何妹妹不嫁呢?”柯珈沫看着柯嘉淇,实在没办法对她产生好感。也是,毕竟她是她的女儿。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低俗,但是理是这么个理。
南宫宁是个什么样的人,柯珈沫再清楚不过,她也不会忘记当日她和母亲还住在柯府的时候,这位主母是怎么对她们的。自然地,她对柯嘉琪没什么好感。她才不相信南宫宁会教出什么良善的女儿。
“你……哼”柯嘉淇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一表现不意外地将她那么出色的外貌打了一个折扣。看来得一点都没错,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柯珈沫在心里这么说着,对柯嘉淇的印象直打负分。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柯帧戚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柯珈沫和柯嘉淇的对话,冷着一张脸,一家之主的风范尽显。可是柯珈沫和柯嘉淇都不买他的账。柯珈沫自小便在外面长大,对于柯帧戚可没有感情可言,更遑论对他感到畏惧。柯嘉淇一看就是被柯帧戚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所以对于柯帧戚的严肃她也不觉得害怕,但是也没有去挑战他一家之主的威严,所以撇撇嘴便不再说话。
柯帧戚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出来的风范,所以嘴角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沫儿啊,你看,你今年也已经十四岁了,也到了适婚年龄,该要说门亲事。可是为父一直担心你嫁的不好,好在前不久皇上下旨,要从咱们柯府出一适龄女子,嫁与靖王做王妃。这不,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你找回来,这门亲事便说与你。”
“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谢谢父亲呢?”
柯珈沫冷不丁地出声,这让柯帧戚有一点不知所措。
“我不是想让你感谢我,沫儿,你怎么说也是我柯帧戚的女儿,为自己的女儿寻一门好亲事,是为父该做的,再说谢谢不就见外了,你说是吗,沫儿?”终于调整过来的柯帧戚抹去了那一抹假惺惺的笑容,语气里带了一丝威胁的成分在。
柯珈沫闻言直觉想笑。这话说得简直漏洞百出。“行了,别装了。我可不信你将我放之任之了十一年,此刻突然为我好。皇命不可违这谁都知道,圣旨既然已经到了,你柯府岂有抗旨之理?若抗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敢吗?而柯府现下只有柯嘉淇一个女儿,你们精心培养了她那么久,怎么忍心让她嫁给一个痴傻儿?这才想起了我,想起了你柯帧戚还有一个被你遗弃了十一年的女儿。所以这出嫁的任务,自然就交给我了。我说的对吗,柯老爷,柯夫人?”
“你……简直就是逆子,不知好歹!我柯帧戚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
听到这席话,柯帧戚可是气得不轻。虽然柯珈沫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又她说出来,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柯珈沫看到这个景象,笑得不轻,当然,她只敢在心里笑。“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此次成亲,我们不过是自取所需罢了。若我真的不想嫁,你以为你可以强迫得了我?”
南宫宁的脸色也早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她以为柯珈沫会是一个听话的好棋子,没想到她这么会来事。
“听沫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为你着想,你不懂得感激就算了,何必要诽谤我们呢?”南宫宁说的一脸的痛心疾首,任不知情的人看了还在为南宫宁惋惜。
“是啊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这不是在伤父母的心吗?”说着,柯嘉琪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倒是和南宫宁交相呼应。
柯珈沫看着眼前这三个明显做戏的人,不禁冷笑。她自小放养在外面,早就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子,实在没办法看着如此矫揉造作的人。她强忍下心里的反胃,还是耐着性子说:“柯老爷,柯夫人,柯小姐,你们实在没必要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我方才也说了,这次的婚事,我们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们也大可不必把好人的帽子使劲地往你们头上扣,之于我,没意思。倒是显出了你们斤斤计较处处算计的本性。何必呢?”
“若你母亲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该有多伤心啊。沫儿,你怎么就不能温婉一点呢,就像你母亲那个样子?”柯帧戚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女儿,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柯珈沫长得并不像她的母亲,可是毕竟是亲生的,举手投足间也会有一种明显的相似。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子正以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在怨恨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所以他此刻说的话,并没有像南宫宁和柯嘉琪一样有冷嘲热讽的成分在。当初晚娘出事以后,他一直在自责。虽然他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但是他没有办法去揭穿她,因为他需要她南宫家族的庇护。说白了,官宦人家,绝大多数是以利字当头,****不过是调和剂。可是他当初也是爱惨了晚娘,所以才会在他出事以后将柯珈沫送出柯府,他怕她会如她的母亲一样遭人暗算。可是十一年的时光,足以磨灭很多东西,包括他柯帧戚对柯珈沫并不深厚的父爱。
“够了!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她当日是如何离世的,我想你们之间不会没有人不知道,现在又何必来扮演假好人?若你心里真的有她,柯帧戚,你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听闻柯帧戚的一番话,柯珈沫再也忍耐不住了。当出南宫宁是如何对她们母女的,她可永远也不会忘记。可是柯帧戚没有想到,他断然是误会了南宫宁,因为当日的火,是楚瑜离叔叔为了救母亲于水深火热之中放的。可是柯珈沫还是记恨南宫宁,若不是他们,母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