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都是死里逃生的模样,没觉得什么,可到了宾馆住了两天,我的症状一直没什么好转。等回到家,也还是一样。
就这样,这一场病,养了一个多月,才开始慢慢恢复。
为此,父亲责备了大哥,而大哥却一点也不落的全部发泄在了我身上。不仅在他闲在家时不让我出房门,还要等我好后,在家门口教我挖盗洞。
想着好久没碰锁盒了,就趁易晨行不在,要去小屋,可刚到门口,就被他逮个正着。
易晨行拿着两串药膳鹿肉,没好气道:“又去哪儿?”
“放水。”我向屋内退了两步。
他上前,把肉串递给我道:“吃完再去!”
见他又让我吃,我没有接,而是翻出手机道:“我给爸打电话。”
“你最好吃完再打!”他很不屑的看着我道。
这些天,他就是这样,关心的理直气壮!就比如这鹿肉,我都快吃了两周,却怎么吃都吃不完。所以我决定反抗一次,向他坚持道:“现在打。”
没想到,他直接握着拳头,打了我一拳,又把一串药膳鹿肉,硬塞到我手上,却又很温和地命令道:“快吃。”
见他态度不错,我就接过肉串,咬了一口,坐到了椅子上。可嚼了几分钟,却一点也不想咽下去。
“你别找揍!”易晨行瞪着我,又不耐烦道。
吃完肉串,和他狠狠打了一架,虽然又是以失败告终,但最起码能光明正大的打他几下,心里也是无比的畅快。
洗了把脸,我们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打了会儿游戏,他把手柄扔到茶几上,点了根烟说道:“邢万羁死了。”
我连忙问道:“你和爸干的?”
他吐了口烟,转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说道:“自己死的!刚才袁征给哥来过电话。”
经过了解,原来邢万羁死在家中。等他手下发现时,已经死了好几天。
开始我以为他是中毒,可没想到他是猝死的。更让我意外的是,盒子里竟然是一卷《道德经》
经过他们的猜测,原来他得到那卷汉代《道德经》后,每天都在不分昼夜、不吃不喝的研究。直到前几天,他手下发现他的尸体时,他还在紧握着那卷经过特殊处理过的简书。
也不知,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阿坎,明天跟我陪爸去山庄散心。”易晨行道。
“好!”答应完,我想了想,又问道:“会不会太冷?”
过了几秒,他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着窗外,说道:“要不去看外公?或者放孔明灯?再或者跟爸去旅游?”
他笑了笑,凑到我旁边,问道:“是我和你陪爸,还是我和爸陪你?”
我见他又找茬儿,索性靠着他耍赖道:“以后大哥和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笑了笑,看着我道:“那哥和爸分头走,你跟着谁?”
“大哥。”我道。
他倒是来了兴致,继续问:“喜欢爸还是哥?”
“大哥。”我道。
他痛快地撂下了句,“那以后哥下墓,你拎包!”
我从新坐好,看着他道:“我可不去。”
“那大哥以后也不下墓。”说完,他笑了笑继续幼稚道:“喜欢城子还是大哥?”
有啥好比的,当然是城子!可再三考虑,我也幼稚地问道:“可以喜欢城子吗?”
“不行!”他想都没想,目测随时都能给我一拳架势。
“那就大哥。”我道。
他继续问道:“那喜欢城子,还是雨寒?”
发小和女人?这才是他想问的吧!不就想让我承认喜欢雨寒么?可确实不太好选。看他这么有兴致,我想了想难得幼稚一回,就陪他幼稚到底:“大哥。”
他踢了我一脚,接着问道:“就这么喜欢大哥?那喜欢大哥,还是锁盒?”
当然是锁盒!这个我可不能随便,就看着他说道:“我想喜欢锁盒。”
“不行!”他道。
“不行我也喜欢。”说完,我点了根烟。
才抽了一口,就又差点打了起来。可刚踢我几脚,父亲就进门,还正好被他发现,就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把包放到茶几上,看着易晨行道:“阿震,怎么又欺负阿坎?”
易晨行搂着我,朝着父亲笑道:“他生下来不就是给我欺负的么?”
“你要把阿坎欺负跑了,爸可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天天缠着你犯浑!”父亲笑了笑。
他看着我继续道:“哥小时候为了你,可没少被爸欺负!而且,我对你用的那些招,也都是跟他学的,所以以后要是记恨,就记恨爸!知道了吗?”
“爸比你好。”我道。
他笑了笑,问道:“想不想知道,哥为什么总踢你?”
我想了想,说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
他连忙拍了我一下头,说道:“当初大哥跑出去找你,差点被爸砍了脚,还被爆踢了一顿!”
我看向父亲,想确定一下,可没成想,父亲说道:“以后你俩都看好自己的脚,谁敢离家出走,被爸抓到,手脚一起剁!”又补充道:“阿震再下墓,剁脚!阿坎再闭眼解锁盒,剁手!”
易晨行笑道:“那爸可要做好养我们一辈子的准备!”
父亲笑了笑。
易晨行又给父亲讲了邢万羁的事,可听完,父亲表现的很平静,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爸不能剁你们手脚了。”
易晨行道:“那我和爸一起挣钱,去照顾易村的人!”
我见他们把我排除掉了,便有些不高兴道:“那我也做锁盒挣钱!”
他俩笑了笑。
父亲让我坐到了他旁边,又搂着我和大哥后,叫大哥拍了一张照,并且叫我们记住今天。
四个月后,父亲带我们去“清云山庄”玩儿了几天。听说,山庄老板和父亲是老朋友。还听说,他和母亲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而且我们还在那间竹屋住过,只是那时我还没有出世。
更让我意外的是,那间竹屋是父亲的,还有里面贴满的竹片,也是当时父亲对母亲说的一句玩笑话。至于说的是什么玩笑话,父亲没有说,他只告诉我,那间竹屋的名字叫“满竹”。
附近的应山王墓,是大哥他们无意中发现的,而让他们带上我,竟是父亲的决定。
他说男孩就得多锻炼锻炼,可锁兽下的世界却是个意外。他们想着下面锁兽里会有失传的医术,但没想到却找到了鬼针,还意外成了父亲到哪儿都必带的东西。
在竹屋住了几天,到了外公的生日,父亲带着我和大哥,又去了“千宁桥”看外公。看着河面上远去的一排排纸船,我知道一定是顾隐书来过,便看了看四周,想寻找他的身影。发现未果后,就准备和父亲他们一起给外公倒酒。
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天空格外蓝,桥两边的木兰开的也特别养眼,看着远去纸船,我在心里告诉外公,自己已经打开了那两把锁,并且还要完成外公的心愿,将机关盒技术传承下去。与此同时,还要努力解开父亲和大哥的心锁,也当一个家里的“解锁匠”。
看着放飞孔明灯,我临时冒出个想法,便跳到大哥的背上说:“哥,外公罚你背我回家!”
他托住我的腿,问:“外公都怎么说的?”
我搂着他的脖子,道:“他说,不想挨踢,就跳到你背上!”
他笑了笑,将我向上一提,又拧了我一下后腿,道:“早知道,就不该逼你吃那么多肉!”
父亲在旁边笑着摇了摇头,带着我们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