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讲这些,而是说要等父亲来在讲,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他道:“那今后你打算隐姓埋名?”
他淡淡地说道:“我会回来看阿坎,阿坎也可以来见我。”
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些酸,我低着头说道:“你说过,要和我去给外公放纸船。”
他摸了下我的头,虚弱地问道:“阿坎舍不得鬼大叔?”
“有点儿。”我点了下头,实话实说道。
他握着皮卷,说道:“那鬼大叔就不走远。”
我记得和城子商量好过,我做盒,他卖,便向顾隐书说道:“现在锁盒越来越少,我们可以把锁盒做成工艺品。”
过了几秒,他道:“你可以去找雨寒的爷爷。”
他提到雨寒,我突然想起雨寒父亲,便问道:“我们在袁征的元代四和盒里找到了一件衣服,是你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道:“雨寒父亲的事,我已经告诉了雨寒,相信,她很快就会见到她父亲。”说完,他又看着我继续道:“阿坎,听没听过,锁匠成仙的故事?”
我点头道:“大哥讲过。”我又想了想,问道:“那锁兽里真有成仙的秘密?”
他岔开了话题,突然讲起了别的事。
原来,他和雨寒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培训新的解锁匠,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去解锁兽。而长脸袁也会派人,在各地寻找解锁人才,送到他们那深造。
这次培训,他们用时两年,当顾隐书收到消息,带着四个佼佼者来助长脸袁解锁,没成想遇见了我,便尽力阻止我下墓。因为他们的规矩是,就算那几个解锁匠活着,也会被在墓中杀死,目的就是为了不被泄密,也为了祭祀大锁。
我想,顾隐书是不忍心见到自己辛苦教出来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就没有下墓。
三点多,父亲回来看顾隐书的情况,我从父亲那得知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原来,他的老板就是大哥所让我记住的那个仇人,也是我们父亲曾经的挚友。
父亲说,他们很年轻时就认识,是合作伙伴。他们下墓摸金、解锁盒和锁兽、出售古董等,都有自己的分工,后来因为情情爱爱的事,和种种原因,分成了两派。而易村的那次浩劫,使合作多年的人,彻底结了仇。
父亲还承认,他当时年少轻狂,因为母亲的事,对顾隐书很不友善,做了许多出格事。
傍晚,顾隐书想活动活动,我和父亲就带他到了天台,看着夕阳落日,聊起了天。
“阿坎,知不知道,当年我要把你过继给顾叔叔,但他没要。”父亲看着顾隐书,向我说道。
顾隐书看着日落,淡淡地说道:“宁天,那我现在跟你要,你给不给?”
父亲一挥手,开玩笑道:“趁我没后悔,把阿震拿走!”
“好!”顾隐书道。
父亲一愣,看着顾隐书道:“我反悔了。”
顾隐书慢慢转过头,看着父亲道:“那我,用阿震换阿坎。”
父亲叹了一口气,犹豫不决了一阵,终于做出了决定,道:“大不了,阿震分你一半,阿坎分你一半,我可不想再当坏人!”
顾隐书淡淡地笑了笑,看着我道:“那我也退一步,阿坎的一半,我要了。”
这时,父亲看着我说道:“这还没捂热,就分出去了一半,还真是心疼!但爸爸亏欠你顾叔太多,只有阿坎替爸爸还了。”说完,又笑了笑向我问道:“如果阿坎不愿意,咱们就把哥哥给他怎么样?”
我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什么,便道:“他救过我和大哥。”
他看着顾隐书,生气道:“我看阿坎,就像魏瑾,什么都偏向你!”又看着我笑道:“那你和阿震,以后就叫他……”
顾隐书打断了父亲的话,道:“顾叔。”
这时,父亲继续道:“就叫顾老爹。”又看着顾隐书,笑道:“我那还有十多个孩子,也给你一半。”
顾隐书肯定道:“我只要阿坎。”
两人笑了笑。
没过多久,刘显崇、戚泉和易晨行回来了,吃过晚饭,大家坐在饭桌上聊起了天。
原来,那幅画就是玉牙图,而且只有玉牙图针齐全,插对相应的地方,就会找到青铜玄铁福禄寿。
还有,他们当年有幸在墓里残留的金简中,得知锁匠成仙的故事。
原来,成仙只是蜃楼现象,可记载蜃楼里的三个人都有残疾,但在蜃楼里却行动自如,这让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问题。觉得青铜锁兽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顾隐书口中得知,现在长脸袁他们已经有三盒玉牙图针和玉牙图,而我手里有两盒。
他们知道父亲手里有一盒,所以一定会来找父亲。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父亲的眼中似乎又有了想救易村那些中毒村民的热情。
易晨行带我回家拿回了玉牙,而父亲拿着两盒玉牙和那幅图,久久没有说话。
“宁天,为活着的人着想,放弃是最好的选择。”顾隐书道。
父亲看着那幅图,道:“可易村的人也没有错。”
顾隐书没有多说,走回了房间。
易晨行拿着一盒玉牙,道:“只要能找到位置,我们可以自己下墓。”
刘显崇接着道:“老爹,要不我们和他们合作?”
“不可能!”易晨行有些激动。
我想也是,他们当年害了易村,偷走东西,更害得我们一家不能团聚,当时我小,不懂事,但父亲和大哥却不一样。
刘显崇继续道:“可就算我们找到墓,下墓找到了锁兽,难道你想让小坎跟我们一起冒险?”
“只要装备准备的齐全,易坎不会有事!”说完,他又看着我问道:“是不是易坎?!”
刘显崇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挽上我的袖子,道:“你看看小坎身上的伤!”
易晨行生气道:“我怎么当大哥不用你刘哥教!”
父亲严肃道:“阿震、阿崇!别伤了和气!”
刘显崇和父亲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戚泉大概是看刘显崇的心情有些不好,也跟过去了。
父亲拿着图和玉牙也回了房间,而易晨行走到酒架,拿了一瓶洋酒,坐在沙发上,自己喝起了闷酒。
他喝到了很晚,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一直喝,等到喝的困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