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没有特别害怕的感觉,要么见外公,要么见城子,两条路不管选哪条我都不吃亏,只是白白搭上城子,有些对不起冯爷爷他们。
易晨行一只脚踩在我被绑的胳膊上,努力压住急促的呼吸,皱眉抿嘴,咬着牙冷冷的问道:“说!想怎么死?”
看他的样子,大概从来没受过这种气。也都怪我轻敌,没想到遇到个练家子。
那人拿着刀把拍了两下我的头,继续道:“不想死却做找死的事,你是觉得我很善良?”
紧接着又一边踢一边喊道:“说话!说话!说话!”
踢的倒是不疼,就是手和脚被绑的肩膀和腿有些酸。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抓起我的领口,正好抓在了我的墨玉上,他好奇的掏出墨玉,用手里的刀将绳子割断,拿着墨玉他竟然嘴角间浮现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放低了音量问道:“这对你很重要?”
“赏你了!”我倒是真舍不得,毕竟也带了十年。
没想到,他走到茶几,拿起石头烟灰缸走到我前面,将珠子放到地板上举起烟灰缸,瞪着我再一次问道:“真的不重要?”
我不屑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咔嚓一声,当我睁眼时,离我一手处的玉已经碎成了好几瓣。本以为他只是做做样子,却没想到就这样被敲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摊在了地上,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我想记住这个人的脸,他让我知道到恨一个人可以这么彻底!这世上除了城子,也就那个怪人对我不错,可没想到这家伙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绑架了城子,还砸碎了玉。
他瞅着我冷笑一声后,将玉慢慢踢到了我脸前,当时我就想狠狠地砸在玉上,让头流点血,也许这样会舒服些。
我哽咽着,下定了决心,闭着眼抬起头狠狠的撞了下去。撞下去发下,头下有些不对劲,便睁开眼,发现他的脚正在我的头下还有些抖动,我连忙转了个身。只见他一只手抓着我的衣领,将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严肃道:“废物!不管你朋友死活?”
我斩钉截铁的向他说道:“我已经记住了你的脸,等我成了孤魂野鬼,一定会找你报仇!”
他冷笑一声道:“孤魂野鬼?”又把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扔,转过身继续道:“自杀吧!”
他走到茶几旁,捡起一根烟叼在嘴里,坐在沙发上,把头转向了我,点起了打火机。
我趴在地上慢慢移动,像只没了腿的蝎子,却无意间发现地上有几个硬币大小的血迹,规律的向沙发蔓延,我知道是他的脚受伤了。
正爬到刀旁,他看我蠕动的样子,似乎觉得很好笑,吐了一口长烟,笑道:“把刀咬在嘴里使劲向地上撞,直接又简单,死不了还能再来一次!”
我看着刀,想着他说的方法脑子突然浮现出那个景象,不禁全身打了个冷颤,感觉这个变态,心理已经极度的扭曲,以至于变成了畸形,无药可救了。
或许是看我迟迟未动,那人走来,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捡起刀,看着我没有丝毫犹豫,扒开我的嘴,将刀背敲在我咬紧的牙齿上,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想死了?很好!我再给你两条路。”
他将刀折叠后抓在手里,有些认真的说道:“第一条路,当我跟班,今后一个月里老实听我话!这第二条路,改姓易!”
我好像有些明白外公为啥不喜欢姓易的了。大概他年轻时也遇见过这样的畸形吧。
“我姓魏!”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原来你喜欢当跟班!”易晨行又踢了一脚我,这次踢的很使劲,肚子被踢的有些疼。
本来还想着他会心理扭曲到逼我发毒誓什么,可就被踹了一脚后就把我放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衣服洗了头,心想总有一天我要踢回来。志气啥的先放一边,还是救城子要紧。
出来后,他把包里的刀疤盒放到茶几上,又把包扔给我,叫我装两套长袖衣裤和一些解锁用具。
我准备好后看着茶几上的盒子问道:“盒子怎么处理?”
只见他从盒子旁边拿出一个小盒,递给我说道:“这小盒在盒子上发现,你可以看看里面的东西。”
我打开小盒,里面竟是一堆发黄的玉牙齿,而且都是清一色虎牙。不仅如此,还一颗一颗整齐的排列着。
他拔出其中的一颗牙,说道:“这牙上面都差不多,下面却大小不一,应该和刀疤盒里的东西有关。”又继续道:“先放你家去去邪气,等回来我再拿走。”
八月的夏天,七点多了天还没有黑透,他开着路虎,而我躺在后座上,玩起了手机,目的就是为了气他。出门前说什么只要五分钟内见不到我,就会剁城子一根手指头。刚才还让我给他开车,还好我除了解锁会的不多。
车开到一家叫“易香居”的餐厅前停了下来。我跟着他下了车,有个中年穿着制服的保安之类的,向他打招呼后将车开走,我留意了四周,发现旁边停的都是奔驰宝马。
店面挺大的全是落地窗,金黄色的灯光,从一楼延伸到了五楼,他穿着一身黑,长衣长裤,从哪个角度看都应该是高档货。而我出来前换了大裤衩子肥T恤,配上个鞋拖,怎么觉得都像是个溜公园的高中生。
我们从一楼走到五楼的一处包间,一路上并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只是记得听城子讲,什么他们店里一直来一些特殊的人叫他们服务生陪酒,心里冒出了一丝寒意。直到看着他瞪了我一眼,我才感觉是自己在瞎担心。以后真得少听城子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把我领进包房后,易晨行和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服务员走了出去。看服务员的态度应该跟他很熟。
包间内,桌上有四副餐具,都很精致,连镶着金边的口碟上的筷子都是银制的,还有拳头大的水杯应该是天然水晶的,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但确实有些饿了。
这时,易晨行带了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微胖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还有一个年轻的,应该和易晨行差不多大。微胖的男人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因为长得比较凶,我感觉他的眼神要比易晨行还要犀利几分,而另一个比较清瘦的男人倒感觉挺随和的,好像还和易晨行很熟,一直和他说着话。但物以类聚,他们肯定也不是善类!
微胖的男人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就是小……欠土先生?”
易晨行看着我一直坐在椅子上,很生气,直接把我拽起,没好气道:“打招呼!刘哥戚哥!”
我无奈之下和两人打了招呼。这时,姓刘的大声笑了两声,看着我笑道:“小兄弟,能让晨行老弟发火的,这世上可没几个,我老刘算一个!”
姓戚的看着强压着怒火的易晨行,笑道:“还别说,真有点……”话还没说完,拍了下易晨行,继续道:“不听话就该揍一顿,憋闷气可不是你性格!”
易晨行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揍过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姓刘的面恶心善,说话也敞亮,反而旁边那个姓戚的,总在旁边唆使。
吃饭期间,易晨行很自然的指使我干着干那,倒真成了一个跟班,连饭都没吃上几口,就被他气饱了。我也有性格,不吃就是不吃。
听他们说一会儿要去什么山庄,因为要开车,所以几个人都没有喝酒,只是隐约间听见他们讲什么应山王墓什么的让我起了些许兴趣。也了解到,这几个人应该是盗墓的。
外公离世后,我很少跟人接触,很少说话,每天看的最多的也是外公留下的九张图纸。图纸上都是一些奇怪的机关锁,我从来没见过,解锁的方法也很奇特。记得小时候听外公说过,有些巨大的机关盒在墓里拿不出来,只能进墓里解,可我再继续问的具体点的时候,他却又沉默不语,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
想到这些,我突然感觉外公放在我心里的锁,说不定就是让我解开图纸上的锁。又想到自己只是一名解锁匠,而他们抓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跟着他们进墓解锁。因为怕我不跟他们去,所以就抓了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