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盒流行于汉朝,就像汉朝玉器都称为汉八刀一样,外表简单粗狂,却不失形美。盒子的外表延续了汉代的简约,可里面却大有内容。
一面是打乱的拼图,另一面却是几个特殊的锁孔,而打开这样的盒子,需要两手同时动才能行。
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拼图的位置根本没有刀砍的痕迹。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墓主人死后也不想打开才会这么做。
外公教过我这类盒子的解法,只是有些繁琐,但两天足够了。
我按照外公的惯例,知道可以解锁后,习惯性的问道:“先生贵姓?”
“易!”那人说的很淡定。
我看了那人一眼,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表情有些严肃,我又从新问了一遍,“先生贵姓?”
这时,城子在旁边拍了我一下,看着那人尴尬的笑了笑,冲着我说道:“什么先生,这位大哥姓易!”
那人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易晨行。”又笑道:“你会记住这个名字!”
本来还想挑战一下自己,可一听他说姓易,和他那不知哪来的自信,瞬间对盒子失去了些兴趣。我把盒子递给易晨行,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这机关盒没有刀印,我解不了,你可以找别人!”
这时,城子连忙从兜里掏出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易晨行,笑道:“这小子有些情绪化,大哥别介意,先来根烟!”
虽然知道那是城子的职业病,但看那假惺惺的样,简直有些发寒。我起身,想要去侧室研究图,只听那人冷笑一声道:“那我就再等几分钟!”
我转过头看了眼两人,易晨行吸了一口烟,而城子走过来,斜眼瞄了下易晨行,小声跟我说道:“小坎,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书架第一排可到现在还没满!要不,我去帮你把外公相片请过来?”
“规矩就是规矩,不解就是不解,等多久都一样!”我冷冷的说道,还有意的加大了音量,目的就是让易晨行听见。
我不差钱,不需要城子那么对人献殷勤,前年开个盒子,里面开出个夜明珠,盒主高兴硬是塞给了我十万红包,加上之前外公存在我卡里的钱,也足够我花个十来年的。至于解锁也是缘分的事,强求不来。
城子走到易晨行旁边客气的说道:“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恐怕让你白跑一趟了。”
易晨行放下手机,把盒子装进包里,站起来向城子笑道:“看来是我的姓犯了忌讳!不过那小子挺有个性!”
“是我朋友无才……不好意思,大哥,”城子道歉的同时,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走进了卧室。这时,易晨行向门口慢慢走去。
听他说我脾气大,我有些生气,想着城子说昨天他们给了他五百,正好趁他不在,我从钱包里掏出五百,走到正在穿鞋的易晨行前面,把钱放到他包上后走回了卧室。
可还没到卧室门口,城子急忙走了出来跟我说,他店里出点事,叫他马上过去,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看城子很急的样子,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倒是那个易晨行,把包放在门口,向城子打个了招呼后又慢慢的走向了洗手间。
我回到卧室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刀疤盒的解法,闭着眼睛解起了刀疤盒。
期间听到走出洗手间时的冲水声,却没听到大门的声音。我有些好奇,想看他走没走,便起床走出卧室,发现他正在沙发上抽着烟,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转了过去,这举动突然让我想起动物世界里,在树梢上准备猎食的猫头鹰。
“魏坎、二十二岁,魏解锁匠的外孙、目前只有一个好朋友,叫冯均城,二十三岁,在帝华上班。”说完,他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看着我继续道:“如果你不想你唯一的朋友有事,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听他言语里,我大概猜到,城子的事应该和他有关,便走到沙发前说道:“这盒我解不了,你抓人也没用!”
只见他一口喝光杯里的绿茶,把杯子向我旁边一挪,却没有说话。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让我给他倒水,我没有理会,直接坐到沙发上,拿起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可还没等点,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你朋友今后的命运。”
“你到底什么目的?”我放下手上的烟,没好气的问道。
那人嘴角上扬,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看着眼杯子,淡淡的说道:“我的杯里没水了。”
其实饮料就在茶几上,看着他存心找茬,我回了房间。有些明白这种人那里来的自信,到别人家里还理直气壮的。
回到房间,我给城子打了个电话,发现关机,又在他微信QQ上留了言。
等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回复,又给城子打了几次电话,还是关机。想着客厅里,那人还没走,心里顿时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半小时,我想着火机上有他店里电话号,便打了过去。可接电话的女孩说他在店里呆了一会儿就跟着几个人出去了。
没有过多考虑,我立马走出房间,刚走到门口,只见那人头也没回的说道:“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报案还是听话,还需你自己选。”
发现他口气似乎强硬了许多,我一边像他走去一边说道:“你放了城子,我帮你解盒。”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现在做你该做的事!”那人翘着二郎腿,手指靠着杯子,敲着茶几说道。
我尽力压制着想咆哮的情绪,拿起绿茶瓶拧开盖子正要往杯里倒,他突然冒出了一句:“双手!这是易家的规矩!”
为了城子,我还是委屈自己了。没想到,他却问我刚才的脾气都哪去了。这一个大老爷们儿,就为了点小事践踏另一个老爷们儿的自尊,看来心胸已经狭隘到一定程度了。
竟然还把我放在他包上的钱扔在地上,我实在受不了。
心里强烈的冒出想揍他的念头。又想既然他们能绑架城子,那我也能绑架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斜眼看他油光粉面的,我已经有了八层的把握。
走到侧室,我找了段绳子别在后腰裤子里,趁他不注意,直接拿胳膊锁住了他的脖子,一拳顶在了他的头上。
他双手抓着我的胳膊在挣扎,我把他从沙发和茶几的缝隙中拉出,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躺在地上,摸了摸脖子,想要站起,我拿出后腰上的打好活扣的绳子直接向他脖子套去。
没想到他又躺在地上,伸腿一踢脚尖踢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疼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将绳子抽在了他身上。他顺势转个方向一脚勾在了我的膝盖后面,一使力我单膝跪在了地上。又用另一只脚的后脚跟狠狠的踢在了我的咯吱窝下方。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手里的绳子被他抽走,接着又被他胳膊肘的撞击后背下倒在了地上。
他反绑住了我的手和脚,踢了我两脚,拿着刀指在了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