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我只感觉汗浸透了衣服。还有嘴里的腥咸,已霸占了整个口腔,却丝毫没能减轻胳膊上的痛。
等包扎完,我摊在了大哥怀里。过了许久,他才把我头上的衣服揭开,眼前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没有多少血,也没有父亲剜下的肉。
我看两个胳膊已经没之前疼了,顺便又动了动手指,心想这中毒还能割肉治疗?神奇归神奇,但再也不想试了!看床上的雨寒还没醒,便问道:“她怎么样了?”
“看老爹的态度,应该没事。”他摸着我前面雮尘珠的挂件,说道:“毒只附在了你伤口,这你得感谢老爹和我给你的石头。”
我挪开他的手,向前移了移,转过身对着他问道:“雮尘珠?”
在我印象里,这东西才不像传说里那么神!要是在古代,或许是个稀罕物,但在现代,虽说不是普遍物,可真有心之人怎么也能搞到,只是品相问题而已。
“是毒怕你老爹和大哥!”他蹬我一脚,皱眉喝道。
我心想,这人还真不知道谦虚,我还觉得是自己是有特殊体质,只是不想显摆而已。
“你敢说大哥坏话?!”他点起了一根烟。
我没有说话,也拿过烟盒,抽出根烟咬在了嘴里。
“没说。”我点上了火。
“下回注意!”他把胳膊放在了凳子上。
“嗯。”我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锁兽还是危险。”
“家里有隔离服!”他道。
等易父回来,他俩商量过后,不同意我再进黑屋楼上,可我不放心,坚持要去,却依旧无果,还被易晨行赶回了房间。
直到傍晚,雨寒才醒,可一直咳嗽,勉强喝了碗绿豆汤后,回了自己住所。易父给她打包了些生煎,而剩下的被我拿回了屋。
他做的东西都有些苦,里面都会放些稀奇古怪的中药。他们说,易父来这才会下厨。虽然算不上好吃,但每天都能吃出不一样的苦来。当每个人都埋怨他菜苦时,他会说,“先甜后苦,越吃越苦;先苦后甜,越吃越甜!”
为了证明自己手没有问题,我忍着疼,想将两个唐盒从新解了一遍,却发现工具都落在了楼上。手里只有一把刻刀,还是当时比划易晨行时,顺手放进口袋里的。
由于刚摸了盒子,我去洗了洗手,顺便从炉边竹筒拿了两根竹签,回到屋里将生煎串成了两串。
我拿着一串坐到窗边,看着里里外外,试图想找些回忆,却还是一丝半毫也想不起来。
天渐渐黑,戚泉进屋叫我去楼顶和他们喝酒。想着自己也没意思,便和他走了出去。
他脸有些红,身上有酒气,应该喝了些。上着楼梯,戚泉笑道:“小子!你小时候,可天天折腾我们三个,这大了点倒是安安静静了。”
“是吗?”我挠了挠头,应了一声。
到了楼顶,坐到小木凳上,听他们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戚泉和他们拼酒拼输了,才被罚下去叫的我。还说小时候易晨行把我哄睡着后,他们在楼顶玩,谁输了谁就会下楼看我醒没醒。
原来他们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我醒!这简直让人抓狂。气得我拿起酒瓶大口大口喝起了酒。
易晨行说道:“你头上的疤,是我小时候抱你在这玩上时磕的。”
我摸了摸额头上已经不明显的疤,还是有条凹痕,奇怪了很多年,原来是被他弄的。
“从那以后,小坎你就再也不上这楼顶了!关键还不让阿震上,结果你就一直受他欺负喽。”刘显崇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酒。
戚泉接着道:“我还记得,阿震嫌他把手总往嘴里放,只要他碰过自己觉得不干净的东西,就带他去洗手。那真是早上一个态度,下午一个态度。”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好像从小就受欺负似的。也没敢当面去问,只是听着他们讲那些被自己遗忘的小时候。
原来我走后,刘哥也离开了。戚泉倒是和大哥一直在一个学校上学,不过也都离开了这个地方。
真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的离开才得到平息。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郊外的晚上有些凉,带着些许醉意,我们下了楼顶,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被胳膊上的伤疼醒。他找来易父,从新给我包扎了伤口。拆布时,我见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没了皮,但还是感觉心里凉嗖嗖的。
“没什么大碍,过个十天半月伤口就好了!”易父处理完,探了探我的头,又撩起我的头发,摸着那条小凹痕继续道:“那次上药,可没现在这么老实。一个劲的拿手摸,摸完看见手上红,就拉着阿震,让他带你去洗手。”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早饭过后,他们三个穿着防护服,进了黑屋。我和雨寒还有易父在外面等。
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走出黑屋,戚泉带着我们的解锁工具,而易晨行手里拿着几卷胳膊粗细的青玉简书。看他们安然无恙,我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听他们说,里面很多东西早已经风化了。全是灰!还说开盒的瞬间里面还喷出毒气。也多亏那身防护服,这要是在以前,相信后果会不堪设想。
易父在青玉简书上做了些处理,顺便也帮我和雨寒的解锁工具消了消毒。
这青玉简书很是精美,每根玉简都相差无几,还由一根根金线绑成。而细瞅,这每根金线还都是用很多根的金丝捻制而成。
展开的玉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漂亮,上面的刻字也很工整。可惜我只认识寥寥无几的几个字。
他们进屋去脱防护服,趁只有易父和雨寒在,我拿着手机,把这三卷简书上面的文字拍了下来,存进邮箱后,又将手机上的相片删除了。
其实给古物照相,是我们解锁匠的禁忌。连解盒时,解出的东西,我们也得保密。记得和外公解锁时,一直会有人拿着钱,找上门来打听。但外公总会圆滑的打发那些人,更嘱咐我,这是行业禁忌。
“手机拿来!”说完,易晨行拿走我的手机,翻着上面的相片。
“小坎,这些可不能发到朋友圈、空间里!会惹不必要的麻烦。”刘显崇倒是说的很直白。
“我懂规矩。”我冲着易晨行说道。
他翻着翻着,突然脸色一变,扯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拽到易父面前,把手机递给了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