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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秘密

古德尔跑的很快,两人千辛万苦的解决了最后一名圣骑士的时候,古德尔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从那名圣骑士口中,凯恩倒是得到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消息。

之前凯恩已经有所疑惑,即便自己是叛教者,但艾丽在教会的资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伪装者而已,为什么竟需要派出一支圣骑士组成的队伍进行追杀,这样的待遇未免有些太过“隆重”了。但圣骑士的消息却更让其感到不可思议——追杀令直接来自于雷米迪亚大圣堂,由一位主教大人亲自签发。天下伪装者不知凡几,叛教者也不在少数,自己和艾丽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引起了一位主教大人的垂顾?

这个疑问看来只能由古德尔解答了,这个杀害了凯恩妻子的伪装者出现在斯坦因郡后不过几天时间,圣骑士们便屠灭了伯爵府,这其中很可能有什么联系。

赫顿玛尔之后的第六天,两人再次找到了古德尔的踪迹。这次他化名康德,扮作了一个冒险者,出现在了赫顿玛尔北部已经废弃的城镇“诺斯玛尔”,那里据说已经被一群极其危险的盗贼团所占据,两人商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前去追杀。

诺斯玛尔到处是废弃的景象,街上游荡着已经被混乱感染的盗贼,古德尔在这样的地方无法掩藏自己的踪迹,转过一个街角之后,凯恩和艾丽便找到了正在与几个游荡刺客战斗的古德尔。

两人立刻躲到了一旁,观看战斗。古德尔左臂被凯恩斩断,但并不影响他的战斗力,右手中一柄长剑上光芒闪烁,每一次攻击都带出一连串的残影。古德尔剑术很高,而盗贼们神志混乱,招式不成章法,不一会儿便被其窥见了一个破绽,突然把其中一人的脖子划开,随后趁对方的围攻出现缝隙,接连出手,不一会儿便把围攻者全部杀死。

随后他往凯恩两人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别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们来了。”

“你怎么不跑了?”凯恩从一个坍圮了一半的廊柱后转出来,手中是肋骨长镰。

古德尔邪佞一笑,“跑够了,你追了我这么多年,你不累我都累了。”说着将手中的长剑一丢,“再说一个伪装者,我能跑哪儿去?”

“你想死?”

“我不想,但我更不想这么如丧家之犬般的活着。我一直觉得你才是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我们同样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地方,这世界哪里都容不下我们,我们还没有死,但心却早就不是活人了。”

凯恩双目圆睁:“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你杀了我的妻子,是你把我害的家破人亡!”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确定你还真的是在为这个理由追杀我吗?过去的生活已经根本无从追忆,好好想想,我甚至怀疑你是否还能记起她的名字。恶魔之力不仅仅会让你获得力量,还会改变你的神志、记忆,它让我们变得嗜血、暴戾、偏执,这么多年来,若没有我作为你的仇人和你的目标存在,你恐怕早就失去了自我,变成跟这些街上游荡的东西一样的行尸走肉了。”

“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吗?”凯恩几乎禁不住要笑了,手中的肋骨长镰不停振动,下一刻便会发动惊天一击。

“为什么不?我一直将你当作我的朋友。我们,这些被恶魔之力感染的家伙,都是神的弃儿,还有谁,能比我更理解这种痛苦吗?”

神的弃儿……凯恩觉得心中一阵剧烈的痛苦,肋骨长镰上的恶魔之力一阵不稳,甚至连形状都产生了一丝波动。是啊,原本无比虔诚的自己,在被恶魔之力感染的同时,便失去了启示,这不是弃儿是什么。

一只手拉住了凯恩的衣角,凯恩回头,看到艾丽担心的神色,心中的躁动突然平息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会跟圣骑士搅在一起,他们为什么竟没有杀你?”

“杀我?”古德尔大笑,“你会杀掉一条对自己惟命是从的狗吗?”看到凯恩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古德尔哼了一声,“你竟蠢得连着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为什么会感染你,为什么会感染斯坦因,难道你现在还想不明白?”

凯恩一愣,却听对方道:“教会中,有人并不想看到你们的存在,但他们却不好亲自出手,我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工具,只要把敌人转变成伪装者,教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其杀光,而不必担上任何责任,相反还是一件功德。”

“不可能!”凯恩摇了摇头,身为一名前圣骑士,他对教会尚保留着一丝尊敬,“挑拨并不能减轻你的罪责,别说了,死吧!”

杀死古德尔没花费凯恩什么力气,对方已经在与盗贼们的战斗中耗尽了精神和体力,他虽然试图拖延时间恢复,但却仍不足以对抗凯恩,几个回合之后,凯恩斩下了他的另一条手臂,接着砍伤了他的膝盖,让其跪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凯恩举起了镰刀,问。

“我原本只是个流浪诗人,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给国王唱歌,但一个伪装者咬了我,他M的,操T妈D恶魔,操T妈D血咒,把我变成这副样子。但我更想操教会他妈,我被他们抓住之后整整折磨了三年,圣水、圣咒,还有T妈D圣十字,他们在我身上实验了数不尽的酷刑,把我变成了他们的一条狗,操T妈D教会!杀了我吧,米歇尔那个伪君子一定在地狱里看着我的笑话。”

古德尔被肋骨长镰斩成两段的瞬间,凯恩听道他口中轻吐出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凯恩之前在圣骑士的口中也听到过,正是他授权了对凯恩和艾丽的追杀。

“拉加尔,记住,他的名字叫拉加尔。”

两人没去收拾古德尔的尸体,任由他被野狗撕碎吞噬。凯恩大仇得报,但心中却没有一点轻松和欣喜,数年间仇恨的阴云在他的心中集聚,但杀死古德尔却并未让这阴云散去。

几天后,两人离开了诺斯玛尔。一天夜里,艾丽来找凯恩,用纸板写字问道:“我们要去杀掉拉加尔吗?”

从古德尔的话里,她已经明白了斯坦因庄园里发生的一切,斯坦因家族虽然处于那位拉加尔主教的选区,却并不是他的支持者,主教大人曾派人来劝说,但斯坦因伯爵拒绝了结盟的请求,于是拉加尔命令古德尔前往庄园,将斯坦因一家感染成为了伪装者,随后派圣骑士将之剿灭。

艾丽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灭族大仇的真正黑手,就是那位只在客厅远远看过一眼的主教大人。

凯恩犹豫了一会儿,却并没有答应,他突然发觉,就如古德尔所说,他心中单纯的仇恨早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积累的愤怒,古德尔死后,这股愤怒随之消散,他竟不想再去找拉加尔复仇。

艾丽十分生气,对凯恩大发了一通火。第二天,艾丽消失了,她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显然不是临时出门。而且她还骑走了一匹马。凯恩立刻便明白,艾丽去了赫顿玛尔,她想独自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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