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离开那个世界,虽然有可怕的僵尸,恐怖的虫子,无尽的深渊,诡异的村子,迷宫似的树林和通道,但是那里有她,我最爱的她!但我最终还是出来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旁边准备给我换药的小护士见我突然醒来吓了一跳,尖叫着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我认出那是馆长。
馆长一脸惊讶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他轻轻的问了我一句:“你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还可以吧,我好饿。”
馆长听到我这样说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摇摇头走到我的身边:“你小子还真是命大,我还以为你死定了。”
我有些苦涩的点点头,看着馆长说:“我昏迷多久了?”
馆长沉吟了片刻,对我说:“那天你躺在棺材里睡着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醒过来,把我吓了一跳,只不过我见你呼吸还很平稳,没有太大的异常,就没有管你,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你还是没有醒来,呼吸渐渐变弱,我这才把你送到医院里来,你已经昏迷了两个星期,一点东西都没吃,只是吊盐水,医生说估计你这几天就会失去生命体征。”
我苦笑着说:“看来我醒得真是时候,如果再醒不来,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和馆长说了一会话之后几个医生走进了房间,对我测试了一下身体后很是惊讶,我的各项生命机能又都恢复了正常,只是好久没吃东西有些虚弱,医生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妖怪,我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中有些发虚,馆长大概知道我为什么会昏迷,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只是问医生我可不可以出院,愣在一旁的医生木然点点头。
馆长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替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带着我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酒店里,定了个包间服务员拿着菜单让我们点菜。
我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吃饭了,把我饿得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点了很多菜,狠狠宰了馆长一笔。
馆长很高兴我还能活着,点了两瓶茅台酒,很快菜便全部上齐,我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吃完了饭,为了庆祝我还活着,和馆长喝了很多酒,酒一杯一杯喝下肚子,喝得晕乎乎的时候馆长问我这两个星期以来有没有意识。
喝了酒之后我的话多了起来,跟他说了我貌似穿越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古老村庄,把在古村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跟馆长说了一遍,馆长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的话可不可信,他知道我的性格,平常不爱说话,再加上我信誓旦旦的话语,他皱着眉头算是相信了我的经历。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便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很快两瓶茅台便下了肚,馆长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虽然你已经出来了,但我觉得你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你身上的蛊还没有解除,我觉得你有必要去一趟苗寨,把身上的蛊清除干净。”
我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随后馆长说给我放一个月的假,本来我是个不爱活动的人,一听说放一个月的假还有工资,顿时答应了下来,就算不是为了解除身上的蛊术,去玩一玩散散心还是有必要的,要知道哥们在那个古村可被折腾坏了,再加上馆长替我安排行程,不用过多的操心,这样的带薪休假兼旅游不是白痴都会答应,当然,虽然我很笨,但还不到白痴那个地步,
去苗寨的事情敲定之后很快就出发了,在馆长的多方打听下,发现在南方有个叫陈家沟的地方,那里还处于原始的封闭状态,苗族还很传统,民族风俗被很好的传承下来,更重要的是听说那里有人知道蛊术的制作方法。
蛊术虽然是苗族的一种邪恶文化,但不是所有苗人都能掌握并使用的,只有少数苗人知道具体的细节,比如巫师神婆之类的人。
馆长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表示要跟我一起去,但殡仪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让我先去,他把手里的工作交代出去之后再去找我。
坐飞机到机场之后想去陈家沟就必须换乘汽车,从机场到目的地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再换其他车辆。
一路上风景优美,壮丽而委婉,大片大片的林海,极具民族风情特色的房屋,让我这个常年在冰凉火化炉旁火化尸体的人心里有了很多感触,不由得让我感叹一句:世界真他娘的美好!
现在是冬天,南方的冷是湿冷,这种冷会钻到骨子里去,北方的冷可以穿衣御寒,南方的就实在没办法,冻得我窝在座位上不敢乱动,在高速疾驰了几个小时以后中午到达了目的地:巴场镇。
想要去陈家沟巴场镇是必经之路,我到达巴场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于是我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东西。
面馆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我面生就随口问了一句:“帅哥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你是哪点来的?”
看着眼前的老板娘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北京人。”
“哦,北京的啊,前几天也是有些北京人来支点,不晓得你们支些城头人是在搞哪样,个个都往乡下跑。”
还有北京人来这里?我来了点兴致,趁着吃面的空挡,和老板闲聊起来。
这里的本地方言通俗易通,而且普通话普及得很有成效,老板说的话我也能听懂个大概。
“呵呵,闲着无聊,来旅游的。”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是来旅游的,我怕那些人不是哦,他们有四个人,拿了好多东西背起的,和电视头的科学家一样,神秘得很,哦,帅哥你咋个会想到来我们支点旅游?我们这些地方又没得哪样风景。”
和老板闲聊中发现她已经在这里开面馆多年了,想必知道些苗寨的东西。
“大姐,你们这里离苗寨不远,你知不知道蛊术?”
她听到我叫她大姐,顿时眉开眼笑,这时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就坐到我旁边打开了话匣子。
“我哪点晓得哦,这些东西神秘得很!我也只是听老人讲过,从来没见过,老人讲蛊这个东西邪门得很,跟到你你就跑不脱,你问这个搞哪样?你们北京人也是奇怪,前几天那几个人也问我晓不晓得蛊。”
那几个人也问到了蛊?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老板,一碗牛肉粉。”
我正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店里来了个人,打断了我和老板的对话。
“先坐到,马上来。”老板娘起身继续忙活。
面吃得差不多了,给了钱后我准备去陈家沟,面馆老板却叫住了我。
“帅哥你这是要去陈家沟?”
“嗯。”
她走上前跟我说:“现在差不多都下午咯,往里头走全是山路,有十几公里远,要不要我给你叫个车嘛?”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转身大喊一声:“小二狗,你送哈这个客人去陈家沟嘛!”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破棉絮大衣的男子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这个叫做小二狗的男人个子很魁梧,头发很长,非常凌乱,满嘴的胡子,嘴里还叼了根烟,很不耐烦的说:“你喊个锤子!小声点我听得到,你怕别个不晓得我叫小二狗安?”
他看了我一眼:“跟到起我来。”说完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丢,还用力踩了几下,转身就走,我只好跟上。
走出了面馆后他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面包车上全沾满了泥,还有好几处凹陷。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质疑,他打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说:“去陈家沟的路烂得很,又全是稀泥巴塘塘,车子不中看,但是比你走路好得多。”
没办法,之前跟老板娘闲聊的时候知道了这里没有客车通往陈家沟,只好上了车。
车里很脏,到处都是烟头和泥土,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馊味,内饰基本没了,中控台有很多线路裸露在外面,有的线缠着胶带,透明胶带,我皱了皱眉。
“你这车还能审?”
那个名叫小二狗的男人用力把门砸上,摸出了钥匙启动,微微一笑:“你在想哪样?这种车审得了个屁!我只跑陈家沟,没得人管。”
他连打了两下,车没有打叫,愤怒得一拳打在方向盘上:“破车!”没想到这一骂第三次竟然打着了,他破口大骂:“畜生东西!不打你你不叫,欠打!”
他只是随意看了看后视镜,就猛的一脚踩到了油门上,车马上就窜了出去!车身发出很大的声音,我赶紧系上安全带,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直手在怀里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烟放到仪表盘上,抽出一支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