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采和王雨霏也彼此搀扶着,小心翼翼的往宿舍走去。
放眼望去,一片耀眼而洁白的冰天雪地。
似乎世间一切的肮脏和不堪,一夜之间都已被圣洁的雪花掩埋殆尽,连空气都变得澄澈而清新。
在她俩几步远的前方,有两位正在小心翼翼前行的男同学。
其中一位,突然站定脚步回过头来,笑容明亮的冲着她们大声喊道,“两位同学,一定要小心点,别摔倒了!”
云采当时觉得这人好逗比,真能多管闲事。她并没有回答,一向多话的王雨霏也没有回应他,这倒让云采深感费解。
原本好心的提醒,却没得到丝毫回应。他好像也自觉无趣,又恹恹的看了她们一眼,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谁知,刚走出两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直直地趴倒在结冰的雪地上。
云采望着趴在地上的男同学,愣住两秒,然后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还一边摇着王雨霏的手臂,大声揶揄,“哈哈……你看他让我们不要摔倒,自己倒是先摔倒了!”
“哈哈……”她讲完又忍不住,继续捧腹大笑。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云采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直到另一个男同学,步履从容地走到摔倒的男同学面前,把他拉起来。然后,拿凌厉的眼神扫向她时,她才尴尬的停止那幸灾乐祸的笑声。
后来,云采才知道,摔倒的男同学叫郝奕鸣,而另一位就是成康。
云采和郝奕鸣的初识,就是这样司空见惯的狗血情节。
从已逝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云采唇角爬上一抹苦笑。
从前,她和郝奕鸣的每一段时光都太过美好,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就感到心酸。
这天午餐时,云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跟云文松说,“爸爸,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呆在家里也会觉得憋闷,该继续去工作了。”她心里很清楚,因为自己的手术,家里已经负债累累。
云文松停下吃饭的动作,神色凝重地望着她,半晌才叹息道,“采采,你向来懂事,爸爸很欣慰。既然和姓郝的那小子断了,还是别再回头的好。”
“爸爸,我知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云采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挤出一抹酸涩的笑。
见她低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云文松望着她沉默半晌,最终没再多言。
有些事情不用言明,彼此心知肚明。
云文松无非是担心她放不下过去,自己徒增伤感。
饭后,云采正在收拾行李,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当她看到来电人时,内心突然不安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很多时候总是准到诡异。
“喂,成康?”她接通电话。
“云采,有些帐是时候该清算了。”成康的嗓音,异于往常的冰冷。
云采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剧跳动的规律。
她无声的做着深呼吸,努力压制颤抖的嗓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鸣,查出胃癌,活不过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