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日,天空阴霾。
大地就像一个蒸笼,正把人架在火上烤,艰难的煎熬。
云采正做院子里,望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一排树木,枝桠和层层落落的树叶,却纹丝不动。
乌泱泱的云层似乎已经压到头顶上,天气闷热的透不过气来。
做完手术已经两个月十五天,术后的疤痕愈合的效果很完美,身体也在慢慢恢复中。
可是,难过的心情,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丝毫。
云采仰头望着黑压压滚动的云层,终究,还是躲不过一场雷雨了。
一个人待得久了,越是孤单,心底也愈加觉得不安。
很多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心底,像是缺失了一块。仿若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被她藏在了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封存起来。
那种隐隐的不安感,总是如影随形,显然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近来,总是阴雨连绵,潮湿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粘稠、沉重。
然而,她心底依旧迫切的期盼着,雨过天晴后,能见到美丽的彩虹。
骤然间,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
在这燥热又死寂般的氛围里,让听得人格外的心慌意乱。
她看一眼来电,陌生号码,轻皱着眉忐忑不安地接通。
“喂,哪位?”
“云采?”
电话里隔空传来性感、纯净的嗓音,耳熟能详。为保险起见,她还是多此一举的确认了遍。
“成康吗?”
“嗯,是我。”应声中夹杂着,慵懒又轻淡的鼻音。
云采的神情在一瞬间僵滞,认识成康有四年了。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她,他们谈不上多熟悉,却也不陌生。
和成康相识还是因为郝奕鸣,她和郝奕鸣热恋时,经常会叫上成康一起吃个饭。
他绝对是个瓦数够亮的超级电灯泡,但是本人似乎从未意识到自己是个电灯泡。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从来都是有叫必到。
哪怕郝奕鸣只是单纯的礼貌性问一声,他依然来之不拒。
成康和郝奕鸣从初中就是同学,关系非一般的铁。再加上双方长辈,那丝丝缕缕的交集,几乎可以称之为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她对成康的了解,也仅限于郝奕鸣嘴中听到的那些。
在云采的印象中,成康是个话不多,不善言笑的人。
即使和郝奕鸣谈起一些有趣的事情,神情也相当淡然。这种天性凉薄,还通体散发着禁欲气息的男人,云采也很难对他感兴趣。
成康从来没主动和她讲过一句话,每次见面打过招呼后,他几乎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酒杯或者餐具。就拿和郝奕鸣讲话来说,也只是偶尔抬起头看一眼。
所以,云采在他眼里明显就是一团空气,被无视的绝对彻底。
对于他们的谈话,云彩也插不上嘴,无非就是一些男人之间的话题。
有时候两人不期而遇时,她主动开口打招呼,成康也只是冷着脸,敷衍性点个头。
刚开始云采难免会心里不舒服,时间久了,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后,自然就习惯了。
她也在心底暗暗思忖过,像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天生就有着异于旁人的优越感。走到哪里都是高人一等的,看不起人也很正常。
一段长久的沉默过后,云采回过神来。
她不讲话,成康也噤声不语。云采顿感好笑,如此惜字如金,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有事吗?”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成康低沉而冷冽的嗓音再次传来。
“听说你刚做完手术?”